第二章：堪比花楼的世子府

她命人带白念蓉下去量身做婚服，冷冷的看着白柳儿。

想到这么好的一门姻亲要便宜那贱人的女儿，她胸口便膈应得难受！

“既然你嫡姐心疼你，哪怕委屈了自己也不愿你低嫁，你便要时刻谨记身份，好生伺候世子，若你得宠，你小娘的待遇自然会好。”

许氏顿了顿，不经意的敲打道：“但若是你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觉得嫁了人翅膀硬了，无需再听母亲的话，那么……柳儿聪慧，晓得后果如何。”

白柳儿慌忙点头，怯怯咬着唇一副乖觉模样，眼中却一片冷意。

“是，柳儿知道了。”

前世她出嫁前，白家应了她会好生照顾小娘，请大夫为小娘调养；可她嫁到周家不过一个月，小娘便因病去世，而她都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要设法护住小娘，不再让这啖人骨血的白府伤害她分毫！

于是，午后白大人入宫回了话，当晚她辞别小娘后，便被一顶小轿子抬进了世子府。

府内——

轿帘掀起，白柳儿被扶下轿。

蒙着红绸的视线里瞬间映满妖冶光影，丝竹管弦声混着女子娇笑刺破夜色寂静，她霎时蹙紧了眉。

丫鬟春梨搀着她的手一紧，惊叫出声：“这、这是在做什么？！”

“啪嗒！”

白柳儿抬手扯下盖头。

不远处的院外，排成队的女子们一个个打扮轻浮艳丽，许多仅着半透的轻纱，只堪堪能遮住重要部位，桃红肚兜上用金线绣了鸳鸯，雪白腰肢缠着鎏金铃铛随乐声叮当乱响。

白柳儿愣住。

镇北侯独子谢辞谢世子终日沉迷于饮酒作乐，世子府堪比花楼般夜夜笙歌之事全燕京人尽皆知，先前她只想着不过是小妾多了几房而已，却不想竟是荒淫至此……

“呦！白家姑娘入府了！”

一穿红着绿的老嬷嬷扭腰而来，脂粉味浓重。

她打量着雪肤丰胸的白柳儿，满意笑道：“老奴是这府内掌事，白姨娘好模样，世子定然喜欢，先随我去您自个儿院子里安置吧。”

这副模样，真真儿像极了话本子里青楼中的老鸨。

白柳儿眸子暗了暗，忙伏了伏身子：“是，有劳嬷嬷带路。”

白柳儿跟在掌事嬷嬷后面走，约莫着走了半炷香的时间，才行至一破旧院落，丝竹声早已听不到。

穿过杂草丛生的月洞门，春梨忽地幽怨嘀咕：“姑娘的院子怎得这般偏僻……”

白柳儿略微不悦的瞧她一眼，春梨立刻噤声。

嬷嬷带她到屋内，掐着嗓儿道：“姑娘虽是贵妾，可世子府内不重地位，唯重世子的宠爱，姑娘若想过好日子，需得先抓住世子的心。”

白柳儿低眉顺眼的从包袱内掏出两个银锭子，递给嬷嬷：“是，多谢嬷嬷告知，一点心意，还请嬷嬷莫嫌弃。”

见她乖巧，掌事嬷嬷脸上笑容更浓，收了那银子，枯爪般的手搭在白柳儿的手背上，带着她到矮塌边。

上面赫然放着一月白色轻纱裙，仅在两处重要部位缝制了厚布。

“男人啊，就喜欢会来事儿的，姑娘一会儿子见了世子爷，也莫要端着架子放不开。”

掌事嬷嬷掩着嘴笑：“世子爷没有点人儿的习惯，想陪着世子过夜的姨娘们需得准备好才艺，晚膳后去主院排队等着，若是世子爷看到喜欢的了，便留下过夜了。”

白柳儿怔住，红着双颊应了声‘是’。

掌事嬷嬷将她推入厢房更衣，自己则去外间等着。

春梨气红了眼，低声道：“姑娘虽是庶女，却也是正经人家的好姑娘，怎能同那些青楼娼妓般似的，做这些登不得台面的事儿？”

“姑娘，不如咱们回去？”

白柳儿盯着衣裙许久，摇头。

“我若回去，小娘该如何？替我更衣吧。”

况且她有预感，谢世子，一定不会碰她。

白柳儿走出来时，掌事嬷嬷直接瞪直了眼。

雪色轻纱如水般谢落，白皙胴体曲线傲人，肤若凝脂，美得不可方物。

“当真是玉雕的人儿，白姨娘快随老奴去见世子！”

主院外。

白柳儿未施粉黛，清冷如月宫仙子，与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妾形成鲜明对比，那张精致小巧的脸庞看上去清纯却又不失妩媚，着实是勾人得紧。

眼下她乖巧的站在掌事嬷嬷身后，旁的姨娘瞪着她的双眸恨不得喷出火来！

掌事嬷嬷与守在门前的管家交涉一番，才至白柳儿身边，乐道：“老奴已着人进去告知世子，姨娘第一日入府，看看可否让姨娘先进去。”

白柳儿不自觉的掐了下掌心，看上去有些紧张：“……多谢嬷嬷，柳儿不怕等。”

“呸！狐媚子，勾引人的货色，你装什么清高？！”

一个穿着桃红色纱裙的女子怒目瞪圆，将手中的胭脂盒狠狠的朝着白柳儿砸过去，登时在她雪白的锁骨处留下一抹红。

“啊……”

白柳儿倒退两步，眼中精芒闪过，垂下的眸子立刻泛红，看上去着实可怜。

“放肆！这是新入府的白姨娘，位份乃是贵妾，天子赐婚，岂有你们苛责的份儿？！”

闻言，刚才还跃跃欲试的小妾们纷纷噤声。

“世子爷说……”管家很快从雕花门内探出个头，暧昧水声随着门缝露出来：“让白姨娘候着。”

院内瞬间响起阵阵嗤笑。

翠衣的女子故意撞来，金步摇刮破轻纱："妹妹这身倒是省事，脱起来方便。"

“你！”

春梨气极，欲上前争论，却被白柳儿拦住。

……

两个时辰后，三更梆子响时，夜风渗凉，白柳儿不住的打寒颤。

春梨红着眼将披风紧紧地裹住她单薄肩头。一炷香后，在白柳儿前头进去的绿衣女子扶着墙出来，鬓发散乱地嗤笑："漂亮顶什么用？世子爷就爱听个响儿～"

话音未落，里头突然传出茶盏碎裂声，管家慌慌张张推门喊："快送热水！"

又折腾了半晌。

管家再次出来准备传人时，才发现院里已然只剩下白柳儿一个，他脸色一僵。

“管家……”

“白姨娘，”管家有些为难的上前来：“世子爷累了半宿，睡下了，您请回吧。”

白柳儿不露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却还是乖顺的敛眸应了声：“是，那妾身便不搅扰世子爷安歇了。”

说罢，她转头带着丫鬟离开。

后面的管家长叹了口气，重新入房内。

“世子爷，白姨娘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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