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是在跟表白吗？
夏雾心中有疑，但见周赴野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便也只觉得他身体好恢复快。
可是，她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面对夏雾的问题，他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只是看着她。
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那是因为他答应过夏雾要跟她保持距离，可他还是知道，他什么时候来这边练舞，什么时候回家。
但其实在此之前她一次也没来过。
方航今天给他发的聊天记录，他才知道夏雾来学校，却没上课。
夏雾弱听的事，那天酒吧里，方航和庄嘉禾他们都是知情人，他说了这件事不准说出去，他们自然没有在外面提这件事。
赶了巧，那天春霞去找夏雾，带了几个职高女生，跟朋友聊天说漏了嘴。
夏雾这个人太漂亮，太完美，几乎在她身上找不到缺点，甚至还是一中的名人，大家本来对这种人自带八卦话题。
所以被人传着传着就人尽皆知了，甚至扭曲了事实，从弱听变成了聋子。
周赴野知道夏雾有多么在意自己弱听一事，那天在天台不过是无意间看了她耳朵上的助听器一眼，她就百般遮掩，如若不是他巧妙的岔开话题，也许她当时就会远离他，他跟她后面不一定会发生这么多事。
于是在医院得知这事后，第一时间庄嘉禾发消息，让他去小超市看看夏雾回没回去。
得知小超市老板，也就是夏雾小姨根本不知道她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后，他趁护士去查房，偷偷换了衣服，溜出来。
他也并不是刚刚停电时，才来的学校，庄嘉禾没有在小超市找到夏雾，他就过来了去天台没人后，来新教学楼，她果然在。
之后，他就没有离开过。
如果不断电，他怕这姑娘今晚练到筋疲力竭都不会结束。
她比想象中的要倔强，也要脆弱。
周赴野回神，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碰巧罢了，送你回去？”
夏雾还没回答。
突然，手电筒的光亮被熄灭，初时，没有陡然适应黑暗，眼前一片漆黑，连人影都看不到。
她却能感觉到有身影靠近，紧张的喊了句：“周赴野？”
前面的人没有出声。
“你…你还在吗？”夏雾心里咯噔了下。
总不能他直接丢下她走了，不是说还要送她回去吗？
在她满头问号时，接着，她就知道刚刚的感觉是真的，因为她那道身影已经在她身边立定她面前。
渐渐的，随着时间推移，她开始恢复一点点视力。
她看见周赴野近的只要她抬手就能触碰到他，不由自主的就屏住了呼吸。
周赴野缓缓抬起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后，这回不再犹豫，直接缓过面前的人，大手摁在她的薄背上，往胸前一带。
夏雾上半身随着力道，扑进了一个温热带着雪山冷冽气息的怀抱，她想贪婪这一秒就好了，鼻尖隔着衣服甚至能闻到掩盖不住的是来自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很清楚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还有他腹部的那一刀，忍不住鼻子一酸，双手攀上他胸腔，试图将他推开：“周赴野。”
不是说好保持距离吗，为什么又要为她做那么多的事，包括学校的事。
周赴野没动，反而将夏雾紧紧扣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清甜的味道，无声无息的喟叹一声。
喉结难耐的滚动，低声喊道：“夏雾。”
夏雾顿住。
“不要推开我，我就想跟你说一句话。”
或许是向来高高在上，懒散不羁的大少爷带着恳求的语气，夏雾怎么能推开。
那就再多贪婪一点，她瓮声瓮气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夏雾，不要被自己的心困住，他们只想要完美的风景，可有的人，无关其他，甘愿一眼就为你沦陷。”
话落的那瞬间，像心脏漏停了一拍，就好像濒危的病人的心跳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发出‘哔’的声音，然后又被抢救了过来。
原本发酸强忍难耐的眼眶，泪水涌了出来，打湿了少年胸前的衣襟，安静到针低落都能听见的房间里，响起一阵阵微弱抽泣的声音。
夏雾原本抵在周赴野胸膛的手，也慢慢的抓住了他，就像是抓住了她能够让她发泄的洞口，终于止不住情绪，全部敞开了。
她以为她不知疲惫的练舞，就能把所有事情，所有的眼神都抛之脑后。
错了。
并没有。
－
周赴野只想安慰这个小姑娘，弱听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她是聋子，他现在也他妈的爱死她了。
当然，如果这么简单粗暴的说出来，说不定以夏雾这倔犟又清冷的性子还真会让他滚。
她一声声的抽泣，周赴野的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把他搞得不知所措。
他是来安慰人的，不是来把人说哭的，后面所有准备好的台词，全部化为灰烬，只剩一句：
“你别哭了。”
“只要你不哭，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去把散播谣言的那孙子抓到你面前，让你打一顿出气行不行？”
“你要是不想看见那些人，我带着庄嘉禾去把他们揍一顿，反正庄嘉禾那小子也想替你报仇。”
……
夏雾听到周赴野如此残暴的处理方式，一时噎住，都忘了自己还在掉眼泪，她抬头，望着他，可惜太黑了，都看不见少年眼底写满的心疼。
她哽咽道：“周赴野，你刚刚是在跟我表白吗？”
「叮！」
针真的落在地上。
周赴野没想到这姑娘这么直接，这回是真给他快整不会了，胸腔里忍不住溢出一声低笑，“你可真行。”
夏雾：“……”
好吧，其实她刚刚也不知道自己咋说什么，说完就后悔了，明明她想说的是其他，可话到了嘴边，也不知怎么就变了。
可周赴野是谁，这浪荡子惯会顺根爬的人，他抬手指腹蹭了蹭她发红的眼皮，嗯了声，语气又开始不太正经起来，“如果我说是，你会答应吗？”
但是这一秒的不正经掩盖了他外面的紧张。
果然，夏雾摇头，“不会。”
他猜到是这样，不会有其他答案，只会是这个，这样才是夏雾。能抱一下就已经是奢望了，他还敢求别的吗？
不敢。
可不代表不想。
周赴野极轻勉强扯了扯嘴角，“我能问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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