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宴会惊波
春日的阳光洒在宏伟的德利銮大楼上，映照出一片金光。今天是德利銮在上海的开业十周年庆典，各家权贵都收到了邀请。沈若兰站在镜前，仔细整理着衣裳。这场宴会对程家来说，意义重大。
"夫人。"张妈端着首饰盒进来，"老太太说让您戴这套。"
沈若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翡翠珠宝："姑母的意思是......"
"老太太说，今天这场宴会很重要，您代表的是整个程家。"张妈压低声音说，"况且宋玉芙已经放出话，说要在宴会上......"
"她想干什么？"
"听说她请了好些江南的名媛淑女，说是要给威廉先生介绍新的合作伙伴。"
沈若兰冷笑一声："她倒是打得好算盘。不过，今天这场宴会，可不是她能掌控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清韵推门进来："娘亲，您真好看！"
沈若兰摸摸女儿的头："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今天有宴会，想看看您打扮的样子。"清韵说，"对了，大伯母刚才在院子里说，今天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程家真正的女主人。"
沈若兰挑了挑眉："是吗？那我们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来到德利銮的宴会厅，已经有不少人到了。宋玉芙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裳，正在和几位太太说话。见沈若兰进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二妹妹来了。"宋玉芙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沈若兰淡淡一笑："大姐姐说笑了。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怎么能不来？"
"是啊。"宋玉芙意味深长地说，"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威廉先生说要宣布一些重要的事情。"
正说着，威廉和几位洋行的商人走了过来。
"程夫人。"威廉先用英文打招呼，然后又用生涩的中文说，"今天真漂亮。"
宋玉芙立刻上前："威廉先生，我给您介绍几位江南的名媛。她们家里都有不错的产业......"
"等一下。"威廉打断她的话，"我想先和二夫人谈谈生意上的事情。"
宋玉芙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威廉先生，我才是程家的正房夫人。生意上的事情，应该由我来谈。"
威廉有些困惑地看看她，又看看沈若兰："但是这些年，我一直都是和二夫人谈生意的。"
"那是以前！"宋玉芙提高了声音，"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已经有了身孕，是程家的长媳。以后程家的事情，都该由我来管。"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沈若兰适时开口："威廉先生，不如我们先去花园里谈？"
威廉点点头，跟着沈若兰往花园走去。宋玉芙想要跟上，却被程老姨太太叫住："玉芙，你过来。"
来到花园，威廉说："程夫人，我听说最近上海滩上有些传言？"
"什么传言？"
"说程家要和宋家合并生意。"威廉说，"这是真的吗？"
沈若兰笑了："威廉先生，您觉得呢？"
威廉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程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您说得对。"沈若兰说，"程家和宋家各有各的路子，不可能合并。"
威廉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德利銮要换合作伙伴。"威廉说，"你知道，我们和程家合作这么多年，已经建立了信任。如果程家变了......"
沈若兰正色道："威廉先生放心。不管发生什么，程家都不会改变。"
威廉点点头："那就好。对了，我今天要宣布一件事。"
"什么事？"
"德利銮准备在北面开发新的码头。"威廉说，"我想请程家参股。"
沈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新码头？"
"是的。"威廉说，"现在的北码头已经不够用了。新码头建好后，会成为主要的货运港口。"
沈若兰心中一动："威廉先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相信程家。"威廉说，"这些年来，程家一直是德利銮最可靠的合作伙伴。新码头的事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沈若兰明白了他的意思："您是说宋家？"
威廉点点头："宋家最近在四处收购码头的股份，显然是想控制整个上海滩的航运。但是他们不知道，等新码头建好，现在的这些码头就不那么重要了。"
沈若兰笑了："威廉先生果然高明。"
"这不是高明。"威廉说，"这是信任。程先生帮过我很多，我不会忘记。"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出什么事了？"威廉问。
沈若兰往外看了看："我去看看。"
回到宴会厅，只见宋玉芙正指着一个年轻女子大发雷霆："你竟敢在这里说程家的坏话！"
那女子吓得瑟瑟发抖："我、我没有......"
"你刚才明明说程家靠着讨好洋人才有今天。"宋玉芙厉声说，"这不是在说坏话是什么？"
程老姨太太皱眉："玉芙，你太过分了！"
"姑母，我没有过分。"宋玉芙说，"我现在有了身孕，是程家的长媳。别人说程家的坏话，我当然要管！"
沈若兰走上前："大姐姐，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宋玉芙冷笑，"沈若兰，你少在这里装好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是不是？"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样的场面，在上海滩的权贵圈子里可不多见。
沈若兰保持着微笑："大姐姐，你真的误会了。这位是德利銮在伦敦总部的经理的千金，专门来参加今天的庆典。她刚才是在说，程家这些年在国际贸易上很有建树。"
宋玉芙一愣："什么？"
那位年轻女子用流利的中文说："是的，我是在夸奖程家。我父亲经常说，程家是我们在远东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宋玉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不仅当众出丑，还得罪了德利銮的重要人物。
威廉走上前："程夫人说得对。这位小姐确实是在夸奖程家。"
程老姨太太冷冷地说："玉芙，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宋玉芙咬着嘴唇："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别乱说话！"程老姨太太厉声说，"还不快给人家道歉！"
宋玉芙不情不愿地道了歉，转身就往外走。经过沈若兰身边时，她咬牙切齿地说："沈若兰，你给我等着！"
沈若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宋玉芙啊宋玉芙，你太心急了。仗着有了身孕就想在这种场合立威，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夫人。"张妈低声说，"宋玉芙这是自取其辱。"
沈若兰摇摇头："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认输的。今天这场宴会，只是个开始。"
果然，宴会刚要结束时，宋玉芙突然又出现了。这次她换了一副笑脸，拉着几位太太说话。
"各位太太。"宋玉芙笑着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众人都看着她。
"我已经有了身孕，是程家的长子。"宋玉芙得意地说，"以后程家的一切，都要为我的孩子准备。所以从今天起，程家的生意就由我来打理。"
沈若兰正要说话，威廉却先开口了："抱歉，程夫人。但是德利銮的生意，只能和熟悉的人合作。"
宋玉芙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威廉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我们只和二夫人谈生意。"
宋玉芙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
"不止是德利銮。"钱太太也说，"我们钱家也是一样。这些年和二夫人合作得很愉快，没理由改变。"
其他几位太太也纷纷表态，都说要和沈若兰继续合作。
宋玉芙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宣布自己的地位，没想到却被众人当面拒绝。
"玉芙。"程老姨太太冷冷地说，"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生意不是靠喊几句口号就能做好的。"
宋玉芙咬着牙："我......"
"好了。"程老姨太太说，"你现在有了身孕，还是安心养胎比较好。生意上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宴会结束后，沈若兰坐在马车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夫人。"张妈说，"宋玉芙今天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若兰摇摇头："她不会这么容易就认输的。今天的事情，反而会让她更加疯狂。"
"那我们......"
"静观其变。"沈若兰说，"不过有一件事要抓紧时间。"
"什么事？"
"新码头的事。"沈若兰说，"等宋家发现的时候，就晚了。"
马车缓缓驶入程家大门，月光下的府邸显得格外宁静。但沈若兰知道，这种宁静下面，暗流汹涌。今天的宴会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而她，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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