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阴谋
第四十三章 阴谋
“不行。”卫骁立刻阻止，“你若是有个好歹，舅舅怎么跟你的父亲母亲交代！”
“舅舅。”沈玉安有些心急，而一心急，便急火攻心，一口血便吐出来，吓得柳衣惊惶尖叫了一声，忙拿了帕子，替沈玉安擦去嘴角的血迹。
“姑娘，你还是好好休养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卫骁也在一旁跟着劝，“是啊， 你好好休息，舅舅就不打扰你了。”
留了柳衣看顾沈玉安，卫骁与顾渊先行离开了房间。
柳衣坐在沈玉安的病床前，用一块打湿了的布，细细地擦拭着沈玉安的脸颊。
这原本在京城之中的病就没有养好，来了这雍州城，更是病上加伤。
“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真是流年不利。”柳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都是那两个人贱人害的，姑娘，要不我到时候去找人问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寺庙，我们找个时间去拜拜吧。”
沈玉安本是不相信这些的。
看柳衣这愤愤不平的样子，知道自己若是不去，只怕柳衣就会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便点了点头。
身上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
那大夫拔出匕首的时候虽然用了麻沸散，但是她先天体质特殊，麻沸散对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好的药效，所以她仍旧能够感受到细微但钻心的疼痛。
“这匕首若是再往里走个几分，这姑娘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大夫也觉得惊险万分。
沈玉安现在想起那大夫的话，也觉得后怕不已。
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甚至不惜追到雍州城来。
到底是黎娘还是谢临寒？
想着想着，沈玉安便抵挡不住伤痛带来的困意，沉沉地陷入了沉睡。
驿馆外头，依旧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安排了许多守卫。
淮南抱着剑，坐在这驿馆的房顶上，看着四周的守卫，不免觉得好笑，“你觉得这些人是来保护我们的，还是来看着我们的？”
淮南的身边，坐着春聆。
春聆是拎着一壶酒上来的，还带来了两个酒杯，两人难得找到个机会，能在大白天对酌。
“你觉得呢？”春聆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仰头喝下。
这酒是他们从京城带出来的，酒香四溢。
不过才倒出来一杯，就已经吸引了底下守卫的士兵们，纷纷往上看，眼里满是对他们喝酒的艳羡。
“世人都以为，再强大的龙到了别人的地盘，都得被地头蛇压一头。”淮南顺着春聆的目光，往下扫了一圈，更加感慨，“不过，很少有人知道，那些不过就是迷惑地头蛇的手段。”
“即便借着保护沈姑娘的由头来到雍州城，殿下想要肃清江南六省的贪腐，也并非易事。”春聆压低了声音，确保底下的人并不能听见。
“出来都出来了， 再想其他也是无益。”淮南倒是更能想得开一些，“不过殿下从前，从来都不会愿意做这样的事情，谁都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正如淮南所说，到底什么事情是真，什么事情是假。
对于顾渊来说，哪件事才是借口，哪件事又是真正的目的呢。
正是因为虚虚实实，所以顾渊的心思才难以琢磨。
雍州太守府内，城里的捕快们进进出出，结果里头属于钟炼的叱骂声可从未停止过。
“都说查不到查不到，本官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是做什么的？是来听你们天天在本官面前说这些话的么？” 钟炼听同样的话，已经听了不在十遍，这一次终于忍不了了，一脚就踹在最前头的这个差役身上。
差役被踹地整个人都倒下去，又不敢还手，只敢迅速地爬起来继续跪好，“大人，我们确实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那些目击者描述的刺客模样都是五花八门的，根本就没有办法找。”
“废物！”
钟炼气极，上去又准备给一脚。
边上的师爷赶紧拦住，眼神示意这些人赶紧都先下去，开始安抚钟炼，“大人，消消气，刺杀这种事情过去几年从来都没有发生在雍州城过，这次顾渊来了就发生了，说不定是顾渊自己自导自演呢。”
师爷这么一通分析，钟炼立刻觉得深有道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可不是说，那个被刺伤的女人重伤了么？如果是顾渊自导自演，他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么？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大人，你细想。”师爷继续在钟炼的耳边鼓捣，“我们先前去驿站，可有见到那个传说中重伤的女人？”
钟炼摇摇头。
师爷一拍手背，“那不就是了！我们连人都没看到，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这个受伤的女人！”
“不会吧……”钟炼有些不敢置信。
“怎么不会！”师爷摇头，“大人再想想，我们要是查不到这个杀手，顾渊给我们下的最后通牒是什么？是不是大人的乌纱帽不保？”
被师爷这么一“提点”，钟炼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顾渊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钟炼指了指自己，“本官可从来没有做什么得罪他的事情啊！”
“大人不必惊慌！”师爷笑了一下，“这次顾渊来得奇怪，我早前就已经派人前去联络周演之周大人，相信他肯定知道顾渊此次来到雍州的原因。”
听见“周演之”三个字，钟炼便放心地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每个月都按时孝敬周大人，也是该轮到他周大人给本官放点消息了。”
“就是这个道理！”师爷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觉得自己的计策甚妙。
他们并不知道，借着夜色的掩护，有两名身影刚刚就伏在房顶之上，在听完他们的对话后，便压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离去，甚至完全没有惊动太守府的守卫。
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春聆与淮南轻巧落地。
春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只得到淮南一个鄙夷的眼神。
都是夜行衣，即便弄脏了，也是看不出来的。
“行行行，知道你轻功好，片叶不沾身，还不快回去同殿下复命！”春聆白了淮南一眼，当先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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