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没有改变的改变
回海城的那一天，小石头突然发现，爸爸和妈妈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应该说是妈妈回到了之前。
她牵着自己的手，走在前面，甚至不会等后面的爸爸。
小石头有提醒一下，“妈妈，我们等下爸爸呀。”
沈渔说，“爸爸是大人，不用担心他。”
小石头，“爸爸失忆了。”
沈渔说，“爸爸昨晚已经恢复记忆了。”
“真的吗？”
小石头大概是唯一不知道霍韫庭是演的了，不是他不够聪明，是他不明白，大人的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竟然需要依靠装失忆。
他丝毫没有去怀疑过霍韫庭，大概也是他自己很喜欢那段时间，他爸爸和妈妈的相处，以及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样子。
所以，不会生出一丝怀疑去打破那个状态。
小石头转头去找霍韫庭，问他，“爸爸，你恢复记忆了？”
霍韫庭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小石头知道答案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爸爸，你能再失忆一次吗？”
霍韫庭，“再失忆，妈妈就彻底不理我了。”
有些梦，做过就无法再遗忘，这个印记很深，深到回到海城后，没有小石头在身边陪伴。
两个人在夜晚，都感到了格外的孤单感。
霍韫庭失眠是常态，而沈渔在事隔多年后，再次失眠。
有时她睡着了，会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叫她‘老婆。’
微微低沉的嗓音，会顺着她的耳膜，沿着经脉，进入她的心脏。
再然后，她睁开眼。
面对着空落落的房间，再也无法入睡。
好在，她白天还算充实。
沈渔的艺术中心在海城一直很顺利，从装修到竣工，到开业，然后招生，完全能用一帆风顺，如火如荼来形容。
她在最初期一直很忙，这种忙持续了近两个月才终于有了一些好转。
忙碌的节奏缓下来后，沈渔便赶回京市找小石头。
这是她时隔两个多月后，又一次见到霍韫庭。
很巧，他也去京市找小石头，两人的机票座位相邻。
这样的巧合难免让人觉得刻意。
但两人都没往这方面提。
打过招呼后，就几乎没说过话，只是在沈渔靠在椅子上浅浅睡着后，霍韫庭找空姐要了一张薄毯，轻轻盖在了沈渔身上，沈渔是有感觉的，她睡的没那么熟。
沈渔这一觉睡到了目的地。
两人一处来往一块去，自然一直顺路，出了机场，沈渔在路边拦车，拦到了霍韫庭，“一起吧，小石头要放学了。”
京市机场出了名的不好拦车，下面的出租车乘车区常常排着长队，沈渔没客气，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霍韫庭说，“京市机场打车太难，上个月我来干脆买了这辆车，在停车场租了个长期车位，这样方便，我给一把钥匙给你，下次你来直接开。”
沈渔，“不用了。”
“放着也是放着，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每月停车场租金你付一半。”
租金能有多少。
沈渔说，“我不用。”
“要老死不相往来吗？”霍韫庭突然侧头看她。
沈渔顿了顿。
霍韫庭接着转回头，“轮着开吧，既然买了就物尽其用。”
半晌后，沈渔说，“好。”
沈渔和霍韫庭一起来接小石头，两人站在学校门口很显眼，特别是霍韫庭，漂亮的妈妈很多，但这么帅气的爸爸，校门口还是很少出现的。
“爸爸，妈妈。”
大概也是挺久没见了，一看到两人，小石头隔着距离就朝两人挥手，生怕没看见他。
等到三人到了一起。
有两个结伴的女生走过，其中一人问，“贺晔臣，这就是你的霍爸爸吗？确实很帅呀，和你一样帅。”
霍韫庭低头对小石头说，“同学夸你帅，你怎么不回应？”
小石头皱着眉，”她老打听我的事，很烦的。”
霍韫庭笑了一下，女同学已经走远了，他认同的对小石头说，“这样是挺烦。”
“要有礼貌。”
沈渔显然不认同霍韫庭的方式。
“同学关心你，你不喜欢她打听可以告诉她，但不能说人家烦。”
小石头，“我和她说过了，但她不听，总缠着我要和我做朋友，我都说了，我不想和她做朋友。”
沈渔，“为什么不能做朋友？”
小石头，“我不和女生做朋友。”
沈渔，“为什么？”
小石头不肯说。
沈渔觉得他是不是对女生有偏见，想要和他沟通，“你总要说个理由是不是，妈妈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和女生做朋友？”
“哎～”小石头竟然叹了口气，“我要是有别的女生好朋友，㛓㛓妹妹会生气的，我回来京市上学她就不高兴，说我肯定会有很多其她女生好朋友，就不和她关系好了。”
沈渔，“….”
小石头，“我已经答应㛓㛓妹妹了，我们拉了勾，虽然很幼稚但我总不能说话不算话。”
沈渔，“….”
霍韫庭拍拍小石头的肩，“这事你做的对，女孩子可不好哄。”末了，他突然加一句，“以前爸爸每次打球都有很多女生给我送水，我怕你妈妈生气，也从来不敢喝别人的水，就算我们吵架她赌气不来球场，我宁愿渴着，也不敢接别人递过来的水。”
“真的？”
“你问妈妈。”
小石头接着看向沈渔。
沈渔不知道怎么的，脸有些发烫，大概是因为霍韫庭把这样的事告诉小石头，“你爸爸自己不愿意喝，和我没有关系。”
小石头接着看向霍韫庭。
霍韫庭，“嗯，你妈没说过，是我单方面怕她生气。”
“走了。”
不想再聊下去，沈渔催促小石头上车。
贺时序今天下了个早班，安排了餐厅，沈渔没想到霍韫庭也在受邀列。
小石头说，“贺爸爸和爸爸相处的挺不错，他们每次都有很多话聊。”
这点，小石头也没想到。
最开始的时候，他总以为两人会针锋相对。
沈渔也很意外，贺时序或许会愿意和霍韫庭好好相处，但她以为，霍韫庭的性格不会。
但霍韫庭和贺时序的确相处的不错。
几人到餐厅，霍韫庭和贺时序竟然如老友般的拥抱了一下。
他们显然很熟了。
沈渔也是小石头说，她才知道的，小石头回来京市读书的这两个多月里，霍韫庭每个周末都会回来陪他，带他到处玩，自然也和贺时序有了很多的接触。
贺时序和霍韫庭聊着男人感兴趣的事。
沈渔则和小石头说话。
这顿饭没多久吃完了。
三个大人三个方向，小石头今晚陪沈渔。
这晚睡觉时，小石头突然对沈渔说，“妈妈，贺爸爸说，爸爸以前可不愿意和他说话，他在为我和你改变，贺爸爸说，他是不想你为难，也不想我为难，他连我跟着贺爸爸姓都接受了，贺爸爸说，爸爸改变了很多。”
沈渔抱了抱小石头，“好了，该睡觉了。”
“妈妈。”小石头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说，“你也早点睡。”
小石头想说，妈妈，我好想念在新西兰的日子，那时候你和爸爸还有我都很开心幸福。
他咽回去，是想到爸爸说的。
‘妈妈的心很辛苦，我们都不要让她难受，新西兰的事以后不要在妈妈跟前提了。‘
爸爸说，妈妈不会想要去记起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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