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白驹过隙
一时口嗨爽,只是代价我实在承担不起,在我没忍住对韩玄清真情流露后,那老家伙又是借着实战训练的名义把我一顿打。
而且这老家伙这次下手更狠,一个贴山靠差点把我顶岔气。
在我鼻青脸肿地回屋后,正阳那家伙还贼没眼色地上来逮着我追问,问我伤得重不重,武术练起来苦不苦。
在那家伙的喋喋不休下,我终是忍不住红脸了,索性也懒得休息,直接从灶台那边下面抽了一根柴。
追着那家伙就想给他一点关爱,就这样,我大晚上提着根棍子追着正阳绕着山跑了大半圈。
后面韩玄清告诉我,那次我追正阳,不是因为我追上了,而是穆玉瑶看我追了那么长时间还没追上。
实在不忍心我继续跑,就使点手段,把正阳绊倒了,当然,其实我把正阳追上后也没有打他。
积压的情绪早就因为跑步消散了,我也就在他胸口上锤了两下,最后勾肩搭背了回了屋子。
而韩玄清给我说这些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两个的操作,把穆玉瑶整懵了,小小的脑袋里面,全是大大的问号。
不过我也解释不清楚,这就好比男生,真兄弟之间,总是以父子相称。
本来我和韩玄清之间年纪隔得太大,和他训练则已,若是找个搭伙的,小六确实可以,不过那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相处起来有种带娃的感觉。
有了正阳的加入,我倒是舒服了不少,虽然他是个大叔,但总归相差不是太多,也是能处在一起的。
当然偶尔我也会试图主动与穆玉瑶交谈,但是她好像很拘谨,这时候害羞,真的是搞不懂。
本来该是枯燥苦闷的三年,在这样的环境中,我却一点不感觉压抑,我也逐渐学会了除了武术之外,韩玄清的绝学。
在修炼鬼眼的时候,韩玄清带我在屋里面的日游,夜游二位祖师的牌位前磕了头。
才拿出一瓶药水,点在我的眼睛上,我的眼睛那时候就好似被万根针扎了进去一般,甚至流出了血。
然后整整一个月,我都是失明的状态,在失明初期,我是事事不顺,下不了床,连走路也能磕到。
不过在韩玄清引导我用其他感官来辨别方位后,我甚至学会了一种异术,那就是听声辨位。
不过我所掌握的可比普通的听草木的声响还有脚步这些,通过声音,我甚至能辨别出周围的空间结构。
除了性能上逊色于蝙蝠这些生物,已经堪称一个人形声呐了,还有就是对于气味的把控。
在眼中的世界陷入黑暗之后,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敏感了许多,在听觉的训练上,韩玄清还教我怎么通过气味分辨一些东西。
世界上有很多奇异的物件,它们通常会有一些奇异的味道,好比传说中会盛开在忘川河彼岸的曼陀花。
其实是因为它的气味,人若是嗅得久了,那么魂魄就会滞留在有花香的地方。
还有许多同样有奇异的气味的,但是可能被邪修利用的东西,韩玄清逐一为我讲解,并教我怎么分辨。
不过最难以忘却的就是,在考验进行的时候,我的眼睛仍然不能见光,所以那次。
我是以一个蒙着眼睛的瞎子的状态下山与杀人魔进行缠斗的,那一次,我凭借着其他感官,和那个杀人魔玩起了躲猫猫游戏。
最后被追到一个断崖地形,迫不得已,我只能铤而走险,在眼睛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跳下去,然后挂在峭壁上。
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是怎么做到的了,那样的行为虽然给我拖延了一些时间,但是最后,还是听见了。
那个杀人魔,顺着断崖的峭壁,朝着我这边爬来,最后关头,还是我发现了那次考验的生路。
就是我身上的气味,在最后关头将我的衣服全部扔了下去,诱骗着那个杀人魔跳崖。
我就那样挂在峭壁上直到天亮,事后等我的眼睛恢复,可以见光,我才知道那次考验。
杀人魔的视觉那次被韩玄清剥夺了,他是凭借我身上的气味追杀我的,那天晚上,其实就是我们两个瞎子的猫鼠游戏。
想起来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至于那双鬼眼,效用比我想的强劲得多,对于孤魂野鬼,如果不老实回答,那就用那双鬼眼。
还有一次考验,我主动藏进了一个山洞里面,杀人魔直接在洞口放了一把火,当他进来准备寻我的尸体来鞭尸的时候。
我则是将自己的半截身子埋进了土里,灰头土脸的,活像是为了躲避火焰穷途末路。
当杀人魔自信满满地走过来的时候,我将藏在口中的针朝他吐了过去。
那次考验的是我对于一些暗器的使用能力,暗器这东西,在于使用者的目的。
名剑利器落在残暴之人手里,照样会变成嗜血的凶兵,而暗器,我可以不用,但不能不会。
这是韩玄清教我的时候告诉我的话。
当我将针射向杀人魔的瞬间,他立刻意图做出躲闪动作,而我则是彻底不躲。
直接从土里蹦出来,拿着一把短刀就结果了他那次的性命,他欠下七条人命,我就用他杀害那些人的手段。
重新杀他一次,循环往复,在第七次结果了他的性命之后,他的躯体也开始变得踉跄。
最后迎着升起的朝阳消散,连死七次,虽然不一定够抵消他的罪业,但至少可以宽慰一些那些死者。
三年时光,仿若白驹过隙,就这样不经意间过去了,这三年,我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危机。
每一次,我都能感受到,自己的下一秒,或许就是尸首分离,不过侥幸的是,我活下来了。
熟悉的深秋,这片山又陷入了那熟悉的肃杀,不过今年的节气,似乎有些不一样。
三年之期将至,这三年以来我活在韩玄清与穆玉瑶的庇护下,未来呢?
而且最近韩玄清也严肃了好多,对于我的出言不逊,以前他绝对会吹胡子瞪眼。
但是他最近都是笑着摇摇头,任由我胡闹,那种神态,似曾相识。
爷爷送我离开家的那一天,他的眼神,也是这样,难道,之后韩玄清也要离开我吗?
正阳?他什么都不知道,穆玉瑶好似也在躲着我。
今年的时令似乎也有些乱了,这还没有立冬呢,泼墨般的黑云便已经压了过来。
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很想知道,他们究竟在隐瞒着我什么,一切训练已经结束,那日,我拉着韩玄清陪我下棋。
我们僵持了许久,他的心思不在棋局之上,因为他不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我也无心结束棋局,没有章法地放置着棋子。
“你们有事瞒着我。”
韩玄清睫毛有些颤抖,我发现了,三年后的现在,他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头。
“嗯,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不告诉你为好,而且你自己还记得吗?十八岁生辰,你可是要和你老婆拜堂的。”
“人家姑娘可陪伴了你三年。”
我举棋,一边看着棋盘一边说着。
“你们都陪伴了我三年,爷爷爹娘不在,这三年,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到底有什么非得瞒着我。”
韩玄清有些不耐烦,想直接离开,我一把扯住他。
“要么弃子认输,要么下完这局,这规矩是你教我的。”
一双玉手此刻握住了我的手,同时那熟悉又柔软的触感贴在我的后背,是穆玉瑶。
“四日之后,就是咱俩拜堂成亲的日子,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不置可否,将她拉到怀中,温香软玉入怀,哪怕知道他们对我有所隐瞒也还是无可奈何,毕竟我对她生不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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