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丰收的秋季和奇幻的秋种画面
金色的秋阳温暖地洒在黑森领的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麦秆的清香和丹桂若有若无的甜香。
丰收的狂欢与边境的烽火余烬尚未完全散去，但苏离作为领主，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未来。
在这片被黑暗觊觎的土地上，一时的松懈便可能招致万劫不复，唯有不断向前，方能守住这来之不易的繁荣与希望。
他没有沉浸在丰收的喜悦或谈判的成功中，而是在秋收的忙碌刚刚告一段落时，便立刻召集了农业大臣范达尔。
“丰收的庆典固然重要，但土地不等人，时间更不等人。”苏离对范达尔说道，目光锐利而清醒，“冬麦的播种必须立刻开始。这是我们一年中最后一熟，也是支撑来年春荒的关键，绝不能有丝毫延误。”
范达尔躬身领命，对领主的远见和勤勉深感钦佩：“一切早已准备就绪，大人。种子、肥料、畜力都已调配到位，只待您一声令下。或许我们可以邀请卡德林陛下视察一下我们的秋种规模，这对我们的盟约会大有裨益。另外也能为灰山王国的决策，提供更多可靠的支持。”
苏离认可的点了点头：“你这个提议不错，我想卡德林陛下也会非常感兴趣的。”
于是次日，在这个丹桂飘香、满载收获的金色季节，苏离亲自陪同着仍处于粮食震撼中的卡德林·铁誓国王，来到了位于蕾芙琳湖畔的比约恩浅湾。这里地势平坦开阔，土地肥沃，水源充足，是黑森领最重要的粮仓，没有之一。
眼前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矮人国王再次瞪大了眼睛。广袤的田野上，除了传统农耕中无数农夫弯腰驼背、挥汗如雨的场面，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幅充满力量与效率的奇异画卷。
五百多台造型奇特的、充满半身人工程学风格的农业机械正在土地上轰鸣（更准确地说是伴随着公羊的嘶叫和齿轮转动的哐当声）工作着。巨大的、由硬木和钢铁打造的犁铧被成群强壮的公羊牵引着，深深地切入肥沃的土壤，翻起一道道黑色的泥浪。紧随其后的则是同样由畜力牵引的播种机，它们精准地将一粒粒饱满的冬麦种子播撒进犁好的沟壑中。
这些机械并非依靠蒸汽或魔法核心，而是巧妙地运用了杠杆、齿轮和畜力，显得既坚实又充满中古时代的粗犷智慧。空气中混杂着新翻泥土的芬芳、公羊的体味、金属摩擦的热量以及丹桂的淡香，形成一种奇特而令人振奋的气息。
“格朗尼的锤子啊……”卡德林国王忍不住再次惊叹，粗壮的手指摩挲着浓密的胡须，“这阵仗……比俺的卫队换装新式符文铠甲还要热闹！你们人类……呃，我是说你的领地上，种地都这么……硬核吗？俺还以为到了哪个大军团的练兵场！”
苏离微微一笑，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那些轰鸣的机械上，而是投向了田野间另一道更为亮丽、也更为奇幻的风景线：“生存所需，陛下。但真正让这片土地与众不同的，并非仅仅是这些钢铁和木头造物。”
只见在翻涌的黑色泥浪与忙碌的机械之间，点缀着许多优雅而忙碌的身影。那是晨曦教会的修女们，蕾雅女士在人间的代言人与践行者。
她们统一身着象征新生与丰收的青绿色修女袍，袍子的材质似乎是某种坚韧的亚麻混纺丝绸，既便于劳作又不失神圣感。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们长裙的设计——并非传统的保守式样，而是采用了方便行动的高开叉式，随着她们的走动和弯腰，隐约可见其下圆润而充满力量感的小腿与大腿线条，并非柔弱的白皙，而是经过常年户外劳作与仪轨修行后形成的、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充满了生命最原始的活力与美感，仿佛她们本身就是这片丰饶大地的一部分化身。
她们的头饰也极为独特，并非普通的头巾或冠冕，而是用真正饱满的金色大麦麦穗精巧编织成的环形冠冕，麦穗在秋阳下闪烁着柔和的金光，随着她们的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谷物清香。
这些修女们并非只是象征性的存在。她们三人一组，五人一队，穿梭在田埂与机械之间，行动迅捷而优雅。
一些修女赤着双足，直接踩在新翻的、还带着湿气的泥土上，她们低声吟唱着赞美蕾雅女士的圣歌，双手轻柔地拂过刚刚播下种子的田垄。随着她们的吟唱和触摸，掌心散发出柔和的、如同春日新叶般的翠绿光辉，这蕴含着生命神力的微光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渗入土壤，祝福并唤醒着种子内蕴藏的生机（蕾雅神术：生命灌注）。
另一些修女则站在田垄的尽头或灌溉渠边，她们张开双臂，如同拥抱阳光和微风。更为复杂玄奥的音节从她们口中吐出，这是属于纪伦（生命魔法）的法术。随着她们的施法，空气中水汽似乎更加凝聚，微风也变得格外轻柔，恰到好处地抚过田野，确保土壤不会过快失水，并引导着灌溉渠中的水流更加均匀地滋润每一寸土地（纪伦法术：微调风水）。
还有修女手持着用特殊木材雕刻成的、镶嵌着宝石种子的法杖，轻轻顿地。无形的波动传开，那些拖着沉重犁铧和播种机的公羊们似乎减轻了些许疲惫，步伐变得更加稳健有力（神术：安抚动物/精力灌注）。
力量与奇幻，机械的轰鸣与神术的微光，粗犷的男性农夫与优雅而性感的女神修女，在这片广袤的田野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属于黑森领的、令人叹为观止的“奇幻种田”画卷。
卡德林国王看得目不转睛，矮人对于大规模、有组织的生产活动有着天生的欣赏，但眼前这种将信仰、魔法与农耕如此紧密结合的高效场面，依旧超越了他的想象。
他喃喃道：“俺现在有点明白，你们那吓死矮人的产量是怎么来的了……这不仅仅是好土地和好机器，这是把每一份力量——人的、牲畜的、甚至神祇的——都拧成了一股绳啊！”
范达尔适时地上前，语气中充满自豪：“陛下所见极是。晨曦修女们是农业活动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她们的神术和法术能显著提高种子发芽率、优化生长环境、减少病虫害发生率，并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恶劣天气的影响。领主大人大力支持教会的发展，而教会则用确保领地的丰饶来回报这份支持。”
苏离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看着修女们麦穗冠冕下的认真面庞，看着她们裙摆拂过泥土的痕迹，缓缓说道：“土地是根基，人是耕耘者，而信仰与知识，则是让这一切产生奇迹的催化剂。黑森领的每一粒粮食，都凝聚着所有人的努力与祈盼。”
在这丹桂飘香的丰收季里，新一轮的希望正在神术的微光与机械的轰鸣中被播下，预示着又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苏离的目光从那些忙碌的修女身上收回，落在了她们那身既神圣又不失实用性的青绿色法袍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转头对身旁的农业大臣说道：“范达尔，看起来蕾雅教会的发展确实非常不错，这些修女们的精神面貌和装备都今非昔比。她们身上的法袍……似乎不仅仅是普通的亚麻？在阳光下有种独特的光泽，混合了某种丝绸？”
范达尔脸上立刻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微微躬身答道：“大人明鉴。您的观察一如既往的敏锐。这法袍的材质，正是我们领地的新兴产业——虹光蚕丝的产物。它是由彩虹天蚕的春茧和夏茧缫丝后，以特定比例混纺进优质亚麻之中。”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兴奋：“说到这个，大人，您还记得那位来自帝国的设计师，弗里德里希先生吗？”
苏离闻言，眉头微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段记忆深刻的往事。“弗里德里希？是那个才华横溢，却险些被色孽的低语引入歧途，最终被苦行圣徒·旦丁以神圣洪流般的力量净化和救赎的设计师？”
当时旦丁那坚定而纯粹的救赎之举，其展现出的意志光辉确实给苏离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震撼印象。
“正是他，大人！”范达尔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这套晨曦修女的新制式法袍，正是由他主导设计的！您知道，晨曦教会的教义倡导简朴、勤劳与自然的丰饶，反对黑暗亲王所代表的放纵、奢侈与无度的享乐，因此传统上多以纯亚麻示人。但虹光蚕丝确实拥有非凡的特性——它能自然地汇聚光线，增强穿着者的权威感与神圣威严，是大陆上许多教会高阶修士、神殿祭祀以及贵族们青睐的服饰材料。”
“弗里德里希先生在设计中巧妙地把握了尺度。”范达尔继续解释道，“他仅在亚麻基底中混入了少量经过圣湖湖水浸泡祝福的虹光蚕丝。这既保证了法袍的实用性与符合教义的简朴基调，又通过那若隐若现的光泽提升了整体神圣感与统一性，完美体现了蕾雅教会所倡导的‘慷慨回馈自然，但反对放纵欲望’的理念。修女和信徒们都对此非常满意。”
接着，范达尔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商人般的精明：“而且，这项产品不仅满足了内需，更成为了我们与灰山王国贸易中的一项亮点。矮人同胞们同样崇尚实用与坚韧，他们的传统服饰也多以厚实的亚麻、羊毛和皮革为主，尤其是他们的游侠和许多传统派贵族，对轻浮的丝绸向来敬谢不敏，但对这种混合了神奇丝线、既结实又显气派的亚麻织物却青眼有加。”
他笑着指了指正听得入神的卡德林国王：“事实上，陛下身上所穿的这件华丽长袍，正是由我们黑森领的工坊，采用同样工艺特制的。采用了更厚重的亚麻基底，混入了更多比例的、呈现大地与矿石色调的虹光蚕丝，并镶嵌了符合矮人审美的几何符文银线。”
苏离和范达尔的目光随即都聚焦在卡德林国王身上。矮人国王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扯了扯自己那件墨绿色为底、其间闪烁着如同深埋矿脉中宝石微光的长袍。这身衣袍确实极大地衬托出了他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与气度，同时又丝毫不失矮人应有的厚重与坚实感。
卡德林国王先是得意地捋了捋胡须，显然对这件衣服十分满意：“哼，俺不得不说，你们人类在捣鼓这些玩意儿上确实有点门道。这袍子比俺那件老旧的礼仪锁甲舒服多了，而且一样有派头！”
但随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又垮了下来，带着矮人特有的、谈到巨大花销时的心疼表情，咕哝道：“……就是这价钱也他娘的足够打造一副好胸甲了！五百件！光是俺们王国下的订单就占了你们一大半产量吧？格朗尼在上，这可都是亮闪闪的金币啊！”
他的话虽带着抱怨，却无疑印证了这笔贸易的巨大成功和价值。能够让一位矮人国王都露出心疼的表情，就可想而知，这项交易究竟有多暴利了。仅仅这500件亚麻长袍，售价就高达13800多枚金王冠！
均价近三十枚金王冠一件，其中一些格外华丽、用料更足、符文刺绣更复杂的，比如卡德林陛下身上这件，售价更是高达五百枚金王冠！这个价格，足以在黑市上换到一套品质相当不错的精良级铠甲了。
可这些长袍的主要成分依旧是亚麻，只有少量论克计算的虹光蚕丝，成本与售价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其中的利润，高得令人咋舌。
没办法，垄断性的特色贸易，就是这么暴利！
而类似这样的交易，在黑森领与灰山王国的贸易清单上还有不少。例如那五万斤钢铁麦，售价也高达两万枚金王冠。
而且这已经是苏离考虑到盟友关系给出的优惠价。要知道，类似“翠绿之穗”那种顶级的超凡麦种，在市面上的价格往往是论颗卖的，一颗就可能价值一枚金王冠！吃一碗那样的饭，代价可能是数百金王冠。因此，除了极少数顶级贵族和传奇强者，根本无人能够日常消费。
钢铁麦虽然也是超凡作物，但胜在可以规模化种植，对土地的要求远低于那些传说中的灵植，不需要紫色的灵田，因此价格相对“亲民”许多。但即便如此，作为能够稳定强化军队素质的战略物资，其在人类国度的市面价格也通常在每斤一金王冠左右，且往往有价无市。
苏离给予矮人的价格，几乎是市价的四成，这无疑是极大的优惠。而矮人之所以欣然接受，除了价格因素外，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他们自行承担了所有运输成本和风险。
大宗粮食贸易，其价值往往不在于粮食本身，而在于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运输消耗。所谓“千里输粮，率二十钟而致一石”，长途运输中的损耗、人力、畜力、护卫成本，常常远超粮食本身的价值。
然而，这一点对于灰山王国的矮人来说，却并非无法克服的难题。他们的游侠和巡逻队本就常年穿梭于连绵起伏的黄昏山脉之中，清剿怪物、巡逻边境、维护古老的甬道是他们的日常职责。
运输粮食对于他们而言，并非额外的负担，而是将这些日常任务与贸易行为巧妙地结合了起来。一支支矮人游侠小队化身运输队，他们熟悉每一条安全的山道和隐秘的洞穴，能够最大限度地避开大规模怪物聚集地。
他们驱赶着耐力惊人、擅长山地的岩羊驮队，驮负着一袋袋珍贵的钢铁麦种子或成品粮食，一边行军，一边执行着清剿任务。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巡逻路线旁边，多了一群驮着东西的岩羊而已。运粮的收益，足以覆盖甚至远超他们日常巡逻的军费开支，同时还加固了盟约，获取了至关重要的战略物资。
“格朗尼的胡子作证！”卡德林国王曾私下里对长老们吹嘘道，“这买卖划算透了！俺们的棒小伙子们反正每天都要出去揍那些绿皮和变异畜生，顺手就能把苏离小子那的好东西扛回来！这等于俺们没多花一个子儿军费，就白得了这么多粮食和好玩意儿！”
这种独特的、基于矮人种族特性和作战习惯的运输方式，极大地降低了贸易的总成本，使得即使加上“昂贵”的买价，最终到手的成本也远低于矮人自己去尝试种植或从其他人类领地购买同类物资。而这，也正是苏离的黑森领与灰山王国联盟能够如此紧密且互利共赢的深层原因之一。
这一系列紧密而高效的贸易与合作下来，经过省务院财政官的仔细核算，黑森领从灰山王国这一单一盟友身上，实现的贸易顺差竟然高达惊人的五万两千枚金王冠！
这个数字，不仅让黑森领的官员们呼吸急促，就连富甲一方、看惯了金山银矿的卡德林·铁誓国王，在最终核对账目时，也忍不住捂住了胸口，浓密的胡须都翘了起来，脸上肌肉抽搐，仿佛心爱的胡子被火燎了一下。
“五…五万多？！”老国王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虽然这笔交易对灰山而言绝对物超所值，但眼睁睁看着如此巨量的黄金流入盟友的金库，矮人天性中对财富流失的心疼感还是让他龇牙咧嘴，“苏离小子……你这哪里是什么粮仓，你这分明就是一座能下金蛋的巨龙王！格朗尼在上，俺感觉俺的王室宝库都被你搬空了一小半！”
然而，即便是支付了如此巨款，卡德林国王也必须承认，他和他王国得到的回报同样是无价的。
他们得到了超过五万斤能够稳定强化战士体魄、意义深远的钢铁麦种子和首批粮食；得到了五百件兼具矮人审美与超凡特性、能极大提升贵族和王室威严的虹光蚕丝礼服；未来还将得到持续不断的海量普通粮食输入，彻底解决王国的粮食安全问题；更重要的是，他们赢得了一位拥有无限潜力和神秘庇护的强大盟友，以及那座即将到来的、象征战略力量颠覆性提升的“大宝贝”——空中堡垒的贸易协议。
苏离用黑森领的丰饶产出和独特资源，从矮人那里换取的，不仅仅是金灿灿的钱币，更是矮人千年积累的工艺结晶，比如矮人珠宝、石工、雕像、金属器皿、酒杯、高脚杯、烛台、餐具等，大量稀有的矿产（如大量秘银、陨铁锭），1000多套精绝级的星铁甲！这个规模是除了龙岩堡普通矮人领地根本拿不出来的超凡装备，另外还有300多名矮人工程师和、以及在未来对抗黑暗时，矮人军团那无可替代的、磐石般的坚定支持。
即便如此，在支付了所有这些实物和技术代价之后，灰山王国仍然需要额外支付超过五万枚金王冠的现金来平衡贸易！这足以说明黑森领输出的物资总价值是何等的骇人听闻。
这五万多枚金王冠的顺差，像一座突然拔地而起的金山，轰然注入黑森领的财政体系。它意味着苏离可以招募更多的士兵，装备更精良的铠甲武器；可以兴建更坚固的堡垒、更宽敞的道路；可以资助更多的法师研究、德鲁伊实验；可以以更充裕的底气去推行任何他想推行的政策，无论是民生还是军事。
这是一笔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类王国眼红发狂、甚至不惜发动战争的庞大流动资金，如今却稳稳地掌握在了苏离手中，成为了他夯实统治、开拓未来的又一强大基石。
卡德林国王最终也只能哼哼唧唧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一边嘟囔着“太能赚了”、“比地精还会做生意”，一边却又不得不佩服苏离的手段和黑森领的潜力。毕竟，能让他心甘情愿掏出这么多金币，本身就证明了对方提供的货物和价值，完全值这个价钱——甚至，从长远看，是矮人赚大了。
这笔巨额的贸易顺差，如同秋日最丰硕的果实，沉甸甸地坠在了黑森领的枝头，预示着这个新兴领地更加雄厚和光明的未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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