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嗅到猎物的味道!
林宇盯着脚边那团颤抖的赤红,喉结动了动。
方才与地煞蟒周旋时被震得嗡嗡响的耳尖,此刻却异常敏锐,能听见小鸟尾羽上焦黑碎屑簌簌落在沙地上的轻响。
“泥公,你说这鸟。” 他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那团绒毛,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 —— 鸟爪虽凉,羽毛间却散着若有若无的热意,像埋在灰里的火星子,“咋比我怀里的暖玉还烫?”
布囊里的泥公探出半截身子,触须在空气中颤了颤:“玄鸟。”
它圆滚滚的身子突然僵住,“是玄鸟幼雏!”
“那身火属灵气,还有尾羽的勾纹。”
话音未落,小鸟突然发出一声细弱的啾鸣,尾羽上焦黑的部分竟迸出几点火星,在沙地上烧出几个小坑。
林宇倒抽口冷气,后脊蹭着岩壁滑下半寸。
他在地底十万年,听过最凶的传说就是祖巫追着妖帝打,最奇的灵物不过是会唱山歌的石蛙,哪见过会喷火的鸟?
可那小鸟缩成毛团的模样又让他想起从前在岩缝里救过的断腿蚯蚓 —— 都是被欺负了,连反抗的力气都没。
“你,你咋掉下来的?”他试探着用指节轻轻碰了碰鸟背。
这次小鸟没躲,反而往他掌心蹭了蹭,绒毛扫过皮肤时带着股焦糊味。
“疼不疼?”小鸟突然抖了抖翅膀,喉咙里滚出一串含糊的音节。
林宇瞪大眼睛 —— 那不是普通鸟鸣,是带着灵智的话!
“躲,追…” 小鸟歪着脑袋,圆眼睛里蓄着水光,“裂隙…… 黑蛇……”
“黑蛇?”林宇想起被自己困在地道里的地煞蟒,后颈的汗毛刷地竖起来,“你是说追你的人和那蛇有关系?”
小鸟无力地点了点脑袋,尾羽又掉了片焦毛。
林宇这才注意到它左翼根处有道细血痕,像是被什么利爪抓的,血珠混着烧糊的羽毛黏成块黑痂。
“得找个暖和地儿。”
他突然站起来把布囊里的泥公塞进腰带,然后小心翼翼捧起小鸟,地脉分叉口有个石屋,藏过三百年前迷路的穿山甲,安全。
地道里的风带着潮气,吹得小鸟绒毛乱颤。
林宇走得很慢,每步都先用脚探探地面 —— 方才封地煞蟒时震松了岩层,指不定哪块石头就塌了。
怀里的小毛团突然轻轻啄了啄他手腕,他低头正撞进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里。
“别怕。”他轻声说,“我叫林宇,地底下的活计我熟。等会儿到了石屋,我用土灵之气给你疗伤,比晒着太阳还舒服。”
石屋在地道深处,入口被层薄土盖着,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
林宇用指甲在岩壁上划了道纹路,土里立刻渗出银光 —— 那是地脉灵气凝成的灵露。
他把小鸟放在石屋中央的石台上,又抠了块软泥糊在洞口这才蹲下来,掌心贴着石台土灵之气顺着他的指尖漫开,像条温吞的蛇钻进小鸟的羽毛里。
小鸟原本蜷缩的身子慢慢展开,尾羽上的焦黑竟淡了些。
它歪着脑袋看他,突然用翅膀拍了拍他手背,发出一声清亮的啾鸣。
“听懂啦?”林宇乐了,“你说你叫小焰?好名字,跟你羽毛一个颜色。”
小焰歪头用鸟喙碰了碰他的指节又蹭了蹭他掌心 —— 那里还沾着方才封地道时的泥沙。
林宇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跟地煞蟒打架时,脸上肯定蹭得花里胡哨,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脸:“我脏,你别嫌弃啊,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地脉泉眼洗个澡,那水可清了,能照见石头里的纹路。”
石屋外头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岩壁。
小焰猛地竖起颈羽,爪子紧紧扣住石台。
林宇伸手按住它后背:“别怕,是那地煞蟒,我把它困在东边地道了,有三层土障隔着过不来。”
话音刚落,石屋突然震了震。
林宇脸色微变 —— 这震动比方才更剧烈,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疯狂撞击岩层。
小焰身上腾起几缕火星,把周围的土灵之气都灼得扭曲了。
“糟了。”林宇跳起来,扒开洞口的软泥往外看。
地道里的沙粒正在簌簌往下掉,远处传来蛇类鳞片摩擦岩壁的刺啦声,比之前更急、更狠。
“它怎么突然劲儿大了?”泥公从腰带里钻出来,“难道……”
林宇猛地回头看向石台上的小焰 —— 它身上的火属灵气正顺着地脉裂隙往外渗,像根细红绳直往东边地道窜去。
“坏了!”他扑过去把小焰抱进怀里,地煞蟒吞了几百年地煞之气,最馋火属灵物!
“你这味儿……”小焰缩成毛团,用脑袋蹭他下巴。
地道里的震动越来越频繁,远处传来蛇信子吞吐的嘶鸣,比之前多出几分暴戾。
林宇咬了咬牙把小焰塞进布囊最里层,又用土灵之气裹了层软泥:“委屈你先躲会儿,我去把那蛇的道儿再封死些。”
他转身要走却被小焰轻轻啄了下耳垂 —— 那力道轻得像片羽毛,可他突然就迈不动腿了。
“行,一块儿去。”他把布囊系紧,“你帮我看着,要是那蛇敢扑过来,你就。”
他想了想,乐了,“你就用小爪子挠它眼睛,我给你打掩护。”
地道里的沙粒还在往下掉,远处的嘶鸣却突然拔高,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怒了。
林宇摸着岩壁往前跑,布囊里传来小焰细细的啾鸣,像根小火苗,暖着他冰凉的手心。
地道岩壁上的沙粒落得更急了,像被风吹散的星子,噼啪砸在林宇后颈。
他攥着布囊的手沁出薄汗,耳尖贴着岩壁 —— 那震动声里多了几分黏腻的湿响,是地煞蟒的鳞片正刮擦着岩层,每一下都带着把地道掀翻的狠劲。
“小泥公,这蛇的力道不对。”他压低声音,指尖按在岩壁上,土灵之气顺着脉络蔓延出去。
泥公从腰带里探出半个身子,触须刚碰到岩壁便猛地缩回:“它吞了三条地火脉!那些火灵本在地底养了五百年,现在全被它吸进蛇腹了 —— 怪不得能撞破第二层土障。”
布囊里突然传来灼热的轻啄,小焰的绒毛蹭着他手腕:它大概是听见了蛇鸣,正用体温给他传递着慌乱。
林宇喉结动了动,想起方才小焰缩成毛团时左翼的血痂,心尖跟着颤了颤。
他解下布囊,把小焰捧到眼前:“小祖宗,等会儿我抱着你跑,你要是害怕就啄我耳朵,别烧毛啊。”
小焰歪头用鸟喙碰了碰他鼻尖,尾羽却悄悄炸成蓬松的圆团 —— 这是幼鸟害怕时的本能。
林宇眼眶一热把它塞进怀里,用外衣兜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走!”
他屈指在岩壁上敲了三下,土灵之气立刻在前方地面犁出条浅沟 —— 这是地脉精魄特有的探路法能避开松动的岩层。
可刚迈出两步,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一块磨盘大的岩石砸了下来!
林宇瞳孔骤缩,抱着小焰就地一滚。
岩石擦着他后腰砸进沙里,震得地道晃了三晃。
小焰被甩得扑棱两下翅膀,火星子从羽毛里迸出来,在岩壁上烧出个焦黑的圆斑。
林宇顾不上疼,扒开压在腿上的碎石,发现方才站的位置已经裂出条半指宽的缝,正往下渗着黑红的地煞之气。
“娘嘞,这地道要塌!”他拽着小焰的爪子往怀里带了带,“咱们得去西岔道,那边岩层是五百年前火山喷发凝成的,结实!”
话音未落,更剧烈的震动从东边传来。
地煞蟒的嘶鸣里多了几分狂喜,像是终于嗅到了猎物的味道。
林宇能感觉到地脉在震颤 —— 那蛇的蛇信子正顺着裂隙往这边探,每一寸鳞片都刮得地脉灵气直颤。
他咬了咬牙,掌心按在岩壁上,土灵之气如活物般钻进去把松动的岩层往深处压了压:“再撑半柱香!”
小焰突然从他怀里挣出来,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
它圆眼睛里的水光褪了,取而代之的是幼兽护主的凶气,尾羽上的火星子噼啪炸开在两人周围织出道淡红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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