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考试和家里事

张教授倒是体谅孙雨南还要上学，没有给她太大压力。办公室里，张教授正在翻看一份报告，不时在上面做些标注。

“明天你去听吴教授的会，记下重点告诉我。”张教授头也不抬地说，“后天考试，你就专心复习，不用来了。”

孙雨南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张教授的考试向来以难著称，上次有个研究生考完直接哭了出来。

果然，考试那天，拿到试卷的学生们都傻眼了。试卷上密密麻麻的题目，光是看着就让人头大。陶明远和宣立诚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绝望。

但孙雨南却出奇地冷静。她的笔尖在试卷上快速移动，字迹工整清晰。其他人还在冥思苦想时，她已经准备交卷了。

“孙雨南同学答得很好。”监考老师扫了眼试卷，对其他学生说，“你们也抓紧时间。”

考完试，孙雨南没去科研院，而是直奔幼儿园。远远地，就看到两个小家伙在门口探头探脑。

“妈妈！”锦松玉涛一看到她就冲了过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孙雨南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今天考试，耽误了一会儿。来，看看我给你们买了什么？”她从包里掏出两个热乎乎的红薯。

“哇！烤红薯！”两个孩子一人抱着一个，香甜的味道让他们忍不住咽口水。

“妈妈，小舅舅啥时候能回家啊？”锦松啃着红薯，含糊不清地问。

“快了，等他考完试就回来。”孙雨南也啃了一口，“想吃他做的什么了？”

“想吃芝麻滕明！还有炸小鱼！”玉涛立刻报出一串菜名，“上次小舅舅说要教我们包滕明的。”

孙雨南笑了：“行，中午我们就吃滕明。不过得先回家，看看你姥姥在做什么。”

回到家，两个孩子把剩下的红薯喂给了焦玉。大狗一口吞下，只吐出焦黑的红薯皮，尾巴摇得欢快。

“我妈在家吗？”孙雨南问焦玉。

焦玉对着沈巧云的房间叫了几声，算是回应。

锦松玉涛推开门就冲了进去：“姥姥！我们给你带好吃的了！”

沈巧云正坐在床边数钱，被吓得手一抖，钱撒了一地。纸币在空中飘落，像是一场特别的雪。

“没事没事。”两个孩子手脚麻利地帮着捡钱，看到一张十元大钞，眼睛立刻亮了。

“姥姥，给我一张呗！”

“我也要！”

沈巧云看着两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行，一人一张，不过得答应姥姥好好学习。”

孙雨南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孩子认真数钱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

“真勇啊！”他忍不住对着两个孩子竖起大拇指，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

沈巧云坐在藤椅上，眉开眼笑地看着这一幕。她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流连，脸上满是骄傲。

“咱们家小孩真聪明。”她笑着说完，伸手从桌上拿回那十块钱，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一分钱，分给两个孩子。藤椅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十块钱实在太多了，你们也花不完，买糖一分钱就行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

锦松玉涛虽然撅着嘴，但还是乖乖地把钱揣进了兜里，还满足地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动作出奇地一致，像是提前排练过似的。

看到这一幕，孙雨南眼睛一亮，兴奋地摊开手掌：“妈，我也要。”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就像回到了小时候。

沈巧云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冷了下来：“要要要，你啥都想要！棍子你要不要试试？”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藤椅扶手。

“不要！”锦松玉涛异口同声地替孙雨南回答，两个小家伙的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了屋子里突然凝固的气氛。

沈巧云瞪了孙雨南一眼，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没再说什么。她站起身，藤椅发出一声轻响。

她把桌上的零钱随意收拢了一下，放进柜子里。这些钱来之不易，她可不敢再让孩子们帮忙数了，万一又要分钱可怎么办。柜子的木门发出咯吱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姥姥，我来帮你数吧，我会数数！”玉涛举着小手自告奋勇，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不用了，姥姥早就数好了。”沈巧云笑着婉拒，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柜子。

她心里暗想，要是让这俩小家伙看到那些大面额的钱，肯定又得缠着要，到时候又得想办法打发他们。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

沈巧云在藤椅上坐下，椅子发出熟悉的吱呀声。刚才数了半天的零钱，也才堪堪凑够一百。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的边角，眼神有些恍惚。

孙雨东在国外上学，她怕儿子吃不饱，把手里的钱都换成外汇寄过去了。每次去换外汇，她都要提前打听汇率，生怕多花了冤枉钱。孙雨西放寒假要回来进货，也需要钱。她手里的钱，基本上都花在这两件事上了。

窗外传来邻居家孩子的笑闹声，沈巧云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一年就这么一次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她的手指停止了摩挲，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听说孙雨西要买电子表，沈巧云二话不说就掏钱支持。虽然头绳发卡便宜，但现在竞争太大，摊位上到处都是。香港来的电子表不一样，既新潮又少见，年轻人都喜欢，肯定好卖。

就是本钱大了点，她把私房钱都贴进去了。每次数钱的时候，她都要反复确认，生怕算错了。柜子里的钱越来越少，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但孙雨西给她保证，这买卖稳赚不赔，还能赚好几倍。沈巧云想到儿子信誓旦旦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其实孙雨西在学校已经赚了不少，就是不好跟沈巧云解释钱的来源，才找这个借口要钱。每次写信回来，他都绞尽脑汁想理由，生怕露出马脚。

每次孙雨西写信要钱，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动不动就要一两千，少说也得要几百。信里总是说得天花乱坠，什么机会难得，什么稳赚不赔。沈巧云一边骂一边掏钱，从来没少给过。她数钱的时候，总是一张一张地数，生怕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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