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357难以置信
“还是你在怀疑一些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夏臻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不是很顺畅了，“如果你希望我能坦诚相待，希望你也能完全说清楚，我们到底各自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不管怎么样，我这几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可能活动上面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我不能参加。”
“我也不否认，我这么做确实不对，因为我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副总裁，也是你的助手，更是你的伴侣，按道理来说，应该无论如何都要陪你去的。这不仅仅是常规的问题，也是礼貌的问题。”
说到这里，夏臻停顿了好几秒，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之所以不想去参加这些活动的原因当中，最大的一个，其实就是因为她不想见到黎正雄。
一想到这个男人夏臻就觉得头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反击回去，对方也大有什么其他的料可以爆出来，但是如果什么都不说，就打算这么得过且过，黎正雄肯定也会更加嚣张。
但是夏臻之前没有考虑到的一点就是，如果自己一旦没有陪在钟世景的身边，那么黎正雄找的就不会是夏臻了，而是钟世景本人。
真是失策。
现在的夏臻真的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个男人绝对是找钟世景说了什么。就是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内容，严重不严重，会不会威胁到夏臻——不过现在看来，钟世景已经起了戒备之心了，不然不可能忽然这么突兀地跟夏臻询问。
夏臻的肠子都要悔青了。要是自己当时跟去了，好歹还能在对方的面前挡一挡，现在倒好，如果黎正雄真的是在钟世景的面前直接面对面交谈的，夏臻不仅不能起到任何干涉和调节的作用不说，现在他们见面谈话的时间都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了，可是夏臻还在胆战心惊，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倒什么霉。
“我承认我自己的错误，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之前，我跟你道一个歉。”
夏臻还是能屈能伸的，她也知道钟世景一向都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在夏臻面前尤其是如此，所以在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很大方直接地就说了，“可能我确实没有很好考虑到你的感受。”
不过夏臻也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不想见黎正雄才不去这种原因的，于是只好随便说了一个其他的理由：“你就当我是最近心情比较浮躁，不能沉下心，也没有太大的耐心吧。”
夏臻的目光越过钟世景的头顶，去看不远处天花板上不怎么刺眼的灯光：“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事情，但是我本身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要明白这一点。”
钟世景的目光灼灼，看得夏臻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害怕，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此刻的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只是有点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但是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和觉悟对上目光，脸上的表情倒是控制得非常好，让人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夏臻就是这种一定会保持自己的表面体贴的人，完全没有疑问。
所以在被人的眼里看来，夏臻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样子，沉稳的、不慌不忙的。
“嗯。”钟世景点了点头，夏臻还是看不出来对方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我知道的。”钟世景道，“我一直也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夏臻花了大概有两秒的时间来思考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
“啊。”夏臻短促地发出了一声语气词，然后没有了下文。
钟世景道：“而且我不相信的是，难道你一直……从刚才开始到现在，都觉得我是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吗？”
看来还是被看出来了。
夏臻心中暗暗地想。
钟世景聪明，相当聪明，这是从一开始就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是夏臻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有一种谜一样的自信，好像自己不管做了什么，在对方的面前都能够蒙混过关，导致她越来越狂妄自信，好像自己真的能够竖起一面不透风的墙。
但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到了现在，夏臻才非常明白地意识到，之前其实一直都是钟世景没有好意思跟她玩狠的，但要是钟世景真的认真起来，快刀斩乱麻的速度也是相当吓人的。
让人望而却步。
“你又不说清楚，你觉得我怎么会知道？”夏臻眼一闭心一横，干脆就开始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她这装傻的计量估计很快就能被对方看穿，但是除此之外夏臻也真的是毫无方法了，只能试一试。
“我早就跟你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或者想问，直接就和我说就好了，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来的么？有什么问题就当面解决，不要到时候私下里再抱怨，这样对谁都不会有好处，这就是我的态度。”
“所以，我大概也能明白你为什么今天回来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是这样，不如就更加直接清楚一点好了。”
夏臻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情和语气和对方说话的，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半颗心都凉了，温度也不知道消失在了什么地方。她现在这种情况几乎等同于自虐了，明明知道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什么自己并不希望发生的东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些底气。
看上去……看上去就好像无所畏惧一样。
但是很可惜，夏臻并不是这样的人，她是会害怕的，而且很多时候，她也都会害怕，自己会失去钟世景，从对方的身边离开。也正是因为这些真真假假的担忧，才让夏臻日复一日地犹豫徘徊，没有办法做出所谓的对两个人都好的决定。
但是现在，夏臻就要亲自用自己的双手去解开这神秘的面纱了，来看看真实背后的真假好坏。也许会痛，也许会流血，这些都是在夏臻的脑海里面曾经被预想过的，到了现在，还是会有一些能被察觉的恐惧。
说到底还是在意。可在意又能怎么样？
她必须一条道路走到黑了，不管是一时犯傻也好，还是什么其他的冲动也好，都不会再选择回头。
这就是她所能做到的一切事情。
“那好。”
钟世景抿了抿嘴，像是即将一锤定音。
夏臻屏住了呼吸来等待。
“我先不问你最近的这些事情。”钟世景似乎也想要从繁杂的思路当中找出头绪来，“之前……之前关于郑东风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钟世景的话音一落，夏臻几乎觉得整个时间都静止了。
“……什么？”夏臻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一时间心里也有些恍恍惚惚，好像觉得自己仍然在做梦，梦里仍然什么都没有尽头……
而钟世景在梦里离她越来越远，如同从来没有走近。
是她在做梦吧？不然的话，钟世景怎么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不，不如说，钟世景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
夏臻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张了张嘴，但是没说出话，于是又讷讷地合上，好像还是不甘心。
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不是梦了。
钟世景真真切切地站在她的面前，用那双曾经是那么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夏臻，夏臻觉得对方眼里的温度低了不少，马上就要不存在了。
然后呢？
她的思绪逐渐清明起来。
究竟对方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究竟知道了多少？
每次这么在心中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夏臻的心就跟着一起跳了一下，开始尝试去回想自己之前的行为和动作——难道那些都被钟世景看见了吗？不可能啊，夏臻觉得自己一直都很能保守秘密，从来没有让别人知道过分毫。
难道是……黎正雄？
夏臻的脑海里再次不可抑制地冒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真是阴魂不散！
夏臻心中这样想着。
“我说，郑东风，郑东风的事情。”钟世景似乎是真的以为夏臻没有听清楚一样，又很有耐心地重复着。
或者也许只是一种心理战术。
不过对于夏臻来说，都不是很有所谓了。
夏臻还是打算搏一次——就赌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下马威，只是开玩笑。
又或者……打赌对方还是能够原谅自己，包容自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夏臻永远会是钟世景最喜欢的女孩和女人，愿意为她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你这是打算新账旧账一起算吗？”夏臻忽然笑了，“其实我——哎，本来不是都说好了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好了吗，现在又忽然扯到了郑东风的身上，我也是挺无奈的。他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吗？整个把他抓起来再扔到监狱里的人不是你吗？我没有在其中做任何一点决策。”
“还是说你现在觉得，向你揭露郑东风的伟大事迹的那个人就是我，所以现在要来怪我多管闲事了呢？”
夏臻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些不对劲了。
这里面的酸味太浓了，几乎要完完全全跳跃出来，成为新的主题。夏臻的心中实在是太不甘心了，又不甘心又觉得委屈，是个矛盾结合体。
她想起来自己之前为了不让钟世景感到矛盾和不好做就自己主动想要瞒着对方的那种决心，再对比对方现在的态度，就觉得有点好笑，有点难过，有点舍不得。
夏臻的话里已经带着刺了，让人没有办法直接面对，好像总是包含着一股嘲讽的意思。
她本来没想这样的。但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夏臻还没有修炼完全，不能够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反而笨拙的很，也不懂得自己掩藏自己的情绪，于是只能就这样，一张嘴，心声就跟着声音和音节自己一点点冒出来了，完全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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