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321顾此失彼
无论从哪个角度开始考虑，都厚都会统一地归结到同一个问题上去——那个夏臻最担心的问题。
也许是自己脑内补充的剧情情节实在是太多，所以这个时候才会格外的慌乱，灰心丧气。
对于这个时候的夏臻来说，其实什么想法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试着在自己的脑海里开始分析这个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如果是郑东风自己主动找的钟世景，那么他要干什么？真的打算玉石俱焚，两个人一起倒霉吗？
不可能，夏臻之所以在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说话刺激对方，就是因为她是看准了的，郑东风这个人，比起别人，更关心自己，比起其他事情，更在意自己是不是活得好看。如果只是因为想要报复夏臻就顺便把自己也卖了……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有人都明白的一个道理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东风也是一样，在夏臻看来这个男人计较蝇头小利，而且极度渴望成功，最大的可能肯定是想办法保全自己，等什么时候自己攒足了力气，再重新卷土重来——尽管夏臻觉得对方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即使是想到这里，夏臻也并没有能开心起来。
那如果是钟世景自己主动找郑东风呢？
会有什么样的理由？
叮嘱他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工作？可是郑东风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代替自己的父亲向郑东风传个话问个好？钟世景之前也没有这样的举动和习惯。
夏臻越想心里越不平静，但是也知道目前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不管她接下来决定要做些什么，现在来看，都已经晚了郑东风一步。如果郑东风真的要和钟世景说些什么，她是阻挡不了的，只能任由事态发展，自己随时准备着要应对接下来可能想象不到的事情。
夏臻觉得很累，但是完全没有别的方法。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已经看开了，没有之前那种锱铢必较的心情。现在想想，夏臻觉得自己一开始其实就不应该选择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她自己从来就不具备这种能力，一直都没有。
从她之前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就想要找到钟世景一起讨论的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夏臻一直都是愿意和对方分享的，可这次还是自己有一个人硬抗了下来。之前的她几乎没有思考过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做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出什么错。
现在看来，夏臻还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这本来就是一件大事，不是夏臻这样的人能够轻松解决的，当时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想要独自保守秘密，最后吃亏的可能还是她自己。
换个角度想一想，倘若一开始就直截了当地告诉钟世景，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曾经和郑东风合作过——会不会好过得多？
直接把自己的愧疚和歉意都放在明面上来也好，让对方疏远自己也行，远远比现在付出也没有回报得好。
起码心里的落差不会太大。
钟世景眼看着夏臻重新关上了自己的办公室的房门，心中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只是把目光重新移回来，放在郑东风的身上，但是也不固定，在对方的身上到处游移，好像在思索些什么。
郑东风也是个不怕死的，对着钟世景耸了耸肩：“说曹操曹操到，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钟世景的眉头开始微微地皱了起来：“你还有什么别的想说的没有？”
“基本上算是没有了吧。”郑东风倒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好像要努力看穿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样。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究竟是相信还是不相信，相信夏臻还是相信我……都是您自己的意思。”
钟世景冷笑了一声。
“你和我说这么多，是直接打算放弃自己了吗？你要知道，不管你和我说的这些……夏臻和你合作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但是你几年前做的这件事情都是真是发生过的，本来就留已经没有办法逃避了……现在你又自己告诉了我这么多秘密，有没有想过自己最后的下场会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郑东风究竟是听到了什么觉得很好笑的话题，居然开始忽然大笑起来，这让钟世景有些许的恍惚。
“我的下场？会是什么？”
郑东风好像要笑出眼泪来，“总裁，您这么说可就真的是好笑了。您主动把我叫过来，然后一上来就给我看了这些文件——您不要告诉我都是凭空得到的消息？还不是夏臻这个女人把消息泄露给你了吗？您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哎，您这个时候还装不知道，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当初说好了合作，夏臻就这么出尔反尔直接背叛我，我当然也要反击了！她如果想直接撕破脸，我也不怕，大不了两个人一起从这个公司滚蛋！她敢跟您爆我的料，我也可以跟您披露一点关于她的事情。当然了，您要是不愿意相信，也可以直接无视我，毕竟脑子还是长在您自己的头上，我没有办法操控您的思想。”
钟世景的脸上仍然让人看不出来什么，好像无论他做些什么都要保守住自己的秘密。
可是郑东风却不管，也不想管。
“刚才的那段时间里面，我已经说了很多的关于夏臻的事情了，如果您还是不信，觉得我说的都是假的，是栽赃陷害，那我只能自认倒霉。不过秉承着万事完美的想法，我还是可以给您提供一个别的证据。在我第一次找夏臻要求合作的时候，就曾经为了要拉拢和收买夏臻，而给了她一张上百万的支票——如果您亲自去找夏臻要，说不定她还能给您拿出来。”
想了想，郑东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这个是在她还没有用支票，并且对您保持诚实的前提下。您要是后来没有找到，那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
钟世景若有所思：“我觉得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
郑东风一时间没有意识到钟世景在说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却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钟世景的神情开始变得带着讽刺和些许不屑，郑东风也注意到了对方脸上的所有表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开始反复思考自己刚才究竟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但是越到了这个时候，仿佛心中就越没有办法完全平静下来思考钟世景话语的意义。
是故意扰乱自己吗？
郑东风一时间有点拿不准了。
“从一开始，我想对你说的，想对你问的，其实都只是关于几年前的那个事故而已。”钟世景看着自己面前最近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里都是一贯的冷静，好像里面浮着一层又一层的冰碴。
“没想到你自己这么承受不了压力，直接把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面部都告诉我了，我都挺替你不值得的。”
钟世景说到最后，嘴角向上挑起了一下，好像正在嘲笑郑东风的一切。
郑东风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大了，好像也从来没有预想过钟世景会说这样的话。
钟世景继续道：“你还是想得太多了，草木皆兵，我只不过是主动把你叫过来一次，就自乱阵脚，直接把自己最近在做的这件事情给卖了。”
他冷笑一声：“其实我还真的没有那么厉害。你看，其实你在我公司里面安插的这些人，我都不知道，但是你刚才那么一说，我就立刻明白了。本来关于那次事故的资料，我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得知的，今天也只是想要跟你算一算很久以前的账，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直接连带着这次也算上了。”
在郑东风的眼里，钟世景的声音都变得鬼魅了起来，好像这一切都是对方设下的一场全套，目的就是吸引他上钩。而且钟世景预料得不错，郑东风确实是上钩了。
他当时刚刚被郑东风一个电话打来叫去对方办公室见面谈话的时候，郑东风就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他的眼皮开始狂跳，伴随着传说中总是很准确的第六感。
尽管他并不相信这样的东西。
钟世景几乎从来、从来都没有主动叫过郑东风去做些什么事情。
事情的原因也非常简单，那就是因为钟氏集团里面的所有的高层都知道郑东风是凭借着钟励的关系才在公司里面挂着一个职位的，纯粹地没有什么用处，钟世景不可能真的给对方什么事情去做——一来，对方确实不懂什么专业知识，钟世景不可能因为卖人情就把自己的公司里面的一部分都交给郑东风去管。二来，郑东风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去主动找钟世景的理由，毕竟他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干的人，和钟世景也不熟悉，没有任何在上班时间寒暄的理由——
即使在下班的时间，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什……不！”郑东风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个场景，脑子已经花了一些时间转过弯来，但是仍然无话可说。
“什么不？”钟世景稍微偏了偏脑袋，如同在嘲笑对方的死不悔改，“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你还是太紧张了，连我到底要说什么都搞不明白，反而直接自己把自己出卖了。不过就现在来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自己好好地喝上一壶，去监狱里面反思人生了。”
“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一个稍微改过自新一下的机会？”
钟世景的笑带着一点戏谑：“告诉我其他的你在我的公司里面收买的人，还有那次事故所有有关联的人的名字——那些我的资料里面没有收集到和了解到的事实，如果我满意了，说不定能让你少被罚几个月，或者半年之类的。”
从这一刻开始，郑东风已经全然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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