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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三场雨2


她不喜欢吃香蕉,但还是把一盘水果吃完了。

赵启明没有再提出国的事,只道:“房子一直空着,越来越冷清了,周末和假期的时候,你常回来住。”

“嗯,”赵南霜点头,“你先休息,我去我妈那里拿几件换洗衣服。”

她去厨房里把盘子洗了,出门时隔壁院子里没有人,Eleven也不在,但周迟译的卧室里亮着灯。

周海林的车都停在车库里,她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周海林应该是还在家里的,所以刚才她看到周迟译的时候有点儿意外,周海林在家,他应该不想回来,再苦再累再枯燥的训练都比在家里跟周海林两看生厌有意思。

南佳的家也在这个小区,赵南霜很快就到了。

篮球场那边有篮球撞击篮板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在打篮球,南佳家里的院子里黑乎乎的,家里也没有开灯,赵南霜以为南佳和宋叔叔还在宋家,于是没有敲门,自己输入密码开门,进屋开灯,下一秒,脸颊通红地从客厅里跑了出去。

南佳没好气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道:“都说了让你注意点儿!”

“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

“南霜,进来吧。”

“我不进去了……对不起,我以为你们不在,回来拿睡衣。”

确实有点儿尴尬,南佳去房间里拿了几套衣服,送到门外,问赵南霜:“吃饭了吗?今天跟你爸相处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去吃川菜了,他还给我做了一份沙拉,”赵南霜低着头,很不好意思,道,“妈,我先回去了。”

赵南霜隐约听到了狗叫声,篮球场就在附近,打篮球的那个人应该心情不怎么样,球框都要被他砸烂了。

到赵家后,赵南霜发现手机里有未接电话,于是给陆止止回了一通电话。

“南霜,看到我给你发的截图了吗?”陆止止气愤地说,“不知道是谁拍的,我在一个新生群里看见的,有些人的脑子里都是垃圾,嘴也贱。”

赵南霜看过照片了,照片里,赵启明在给她开车门。

“那是我爸。”她说。

“我就说嘛!肯定是你的哪个亲戚,原来是叔叔啊,好帅的钻石王老五!”陆止止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个新生群里开骂了,论骂人,没几个人骂得过她。

赵南霜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拿起刚才捡回来的纸飞机,哈了一口热气,随手一扔,纸飞机飞到了书架上。

“你在干什么?”

“陆淮发烧了,我等他量完体温,去给他弄点儿吃的。”

赵南霜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叫陆止止的小名,随口问了一句。

陆止止走到床边摸了摸陆淮的额头,烫得厉害。

“是我大姨,来这儿看病的,明天就走了。我大姨以前总说我的名字不好,后来,陆淮告诉她,有个成语叫‘吉祥止止’,是好事不断出现的意思。”

赵南霜说:“我以前也有个小名。”

“叫什么?”

“又又,‘双’字拆开。”

“挺可爱的,怎么没有听阿姨这么叫过你?”

“只有我奶奶会这么叫我,小时候,奶奶每次叫我的小名,我妈都会跟她吵架。”

“为什么?这个名字怎么了?”

“我妈怀孕的时候,去医院检查出来是双胞胎,但没过多久,另一个流掉了,是个男孩,刚开始,奶奶给我起的名字是‘成双成对’的‘双’,我妈不同意,坚持改成了现在的这个字。每次别人问我的名字,第一次反应都会问是不是一对儿的那个‘双’,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说是李白的‘霜’。”

“周迟译?”

“嗯。”

“他还真是挺会的。”

李白的霜,是她对他心动的源头。

陆止止要去给陆淮煮粥,聊了一会儿就把电话挂了,十点整,赵南霜准备去洗澡的时候,看到微信置顶处有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Z:“赵南霜,跟你说一个秘密。”

窗外大雨:“什么秘密?”

赵南霜拿着睡衣去浴室,把手机也带进去了,屏幕常亮,即使满手泡沫,眼睛被洗发水糊住了,听到手机的振动声后也会立刻将手机拿起来看,但每一次都是其他的消息。

她洗完澡时,已是十点半。

窗外大雨:“你倒是说啊。”

她吹干头发时,已是十点五十分。

窗外大雨:“人呢?”

她看了一会儿新闻,已经十一点了。

窗外大雨:“到底还说不说?!”

她敷完面膜,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

十一点半时,赵南霜准备关灯睡觉,但毫无睡意,周迟译还是没有再给她发微信消息。

窗外大雨:“周迟译,你死了!”

十一点五十时,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Z:“出来。”

赵南霜看着这两个字,被气笑了,嘴上说着懒得理他,但已经坐起来开灯穿衣服了。

她的情绪被他牵着走,他发来的随随便便的一条微信消息就能搅乱她的生活习惯,可是她也没办法在脑袋里设定一个开关,控制自己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糊涂。

周迟译慵懒地靠在大门外。

他刚打完篮球,赵南霜刚走近,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热腾腾的气息。

“最好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不然我真的会骂你……”

她的话音停顿。

周迟译突然靠过来的身体遮住了路灯的光亮,他们离得很近,赵南霜没有躲,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被汗水浸湿了。

他的头低下来,微微向左偏。

她看见他的喉结动了一下。

他的目光慢慢往下看,停在她的唇上。

他们离得很近了。

她的心脏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她那攥着睡衣的裙摆的手指收紧,她低声道:“周迟译,你敢……”

他低声嗤笑,问:“我又不是纯情小男生,有什么不敢的?”

赵南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她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可以让时间停止的方法:接吻。

024.

时间真的会停止吗?

她的心脏在狂跳,风在吹,树叶在动,枝杈上的雨水随风落下来,明明是冰凉的,落在皮肤上后却被滚烫的温度蒸发。

也许,下一秒世界就会归于平静,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都会静止,连呼吸也会停滞。

然而,并没有。

赵南霜只感觉到一团火焰在靠近自己,与自己无限接近,却并没有把她烧起来。

刺眼的车灯照在她的脸上,她睁开眼睛,本能地侧首看过去。

她看到了周时延的车。

车从远处开过来,停在周家门外,期待时间静止的雀跃被羞耻心打破,赵南霜瞬间清醒,抬起手抵在周迟译的肩上用力一推,没有把他推开,自己却因为那股力道而往后退了半步。

在她要和他拉开距离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他抓住了。

刹那间,赵南霜的注意力被周迟译从即将下车的周时延的身上拽了回来,她与周迟译四目相对,他不说话,眼里那点儿玩世不恭的笑意也消失了,像伺机而动的狼,时机到了就会扑过来咬她一口,她看过一些动物致命的捕猎瞬间,猎物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她暗暗用力,挣脱不开,不自觉地往后退,被他顺势推到黑暗里。

握着她的手腕的那只手伸向她的后颈,她被迫靠近他,他低下来的头停顿了几秒钟,目光往下,盯着她的脖子。

光线太暗,他看不清,但那里应该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尚未痊愈。

二人的呼吸缠在一起。

猎物和捕猎者互相试探的一瞬间,分分秒秒都变得格外漫长,在赵南霜恼羞成怒,第二次以为这就是一个恶作剧的时候,周迟译的吻落了在她的脖子上。

这个吻很轻,甚至不如从树上掉下来的雨水落在皮肤上的触感明显,赵南霜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机器人,风声也很轻,她连周时延跟他们打招呼都没有听见。

“聊什么呢?”周时延弯腰捡起滚到路边的篮球。

周迟译直起身体,站在光亮里,虽然在和周时延说话,目光却依然在赵南霜的脸上。

“我失眠,来找原因。”周迟译道。

周时延解开西装外套的袖扣,问他:“找到了?”

周迟译坦然地道:“没有,可能别人睡不好,我就能睡好了。”

“难怪你下午回来之后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Eleven都嫌你烦,”周时延笑了笑,道,“一个人打球没意思,我换一身衣服陪你玩一会儿?”

周迟译说不用。

“没劲儿了。”周迟译道。

“比你嫂子还难伺候。”周时延准备进去,走进院子后,又退出来,问赵南霜:“南霜,你爸是不是回来了?”

“啊?”赵南霜回过神,混乱的大脑短时间内无法正常运作,只道,“嗯。”

“叔叔这次能待多久?”

“也就一周左右吧,见见朋友,谈谈生意。”

“算起来,我和叔叔已经三年没有见过面了,有空一起吃饭。”

“好,我问问他。”

周时延觉得赵南霜不太对劲儿,往隔壁院子走了几步,问她:“你怎么了?不舒服?”

“脖子有点儿疼。”赵南霜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周迟译吻过的位置,夏天伤口好得慢,痂脱落之后,新生的皮肤颜色偏粉色,近看就是一道疤痕,疤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全消失。

周迟译靠在门口,周时延就没有走近,只问:“落枕了?”

赵南霜缓慢地摇头,回答道:“没有啊,我最近睡得挺好。”

周时延看她用手捂着脖子,以为伤口恶化了,于是对她说道:“去医院看看?上次我就想问你怎么受的伤,怕你伤心就没有开口。现在不放在心上,如果留疤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赵南霜闷声闷气地说:“你问他。”

“你弄的?”周时延看向周迟译,道,“在女孩子的身上留下疤痕,我看你怎么还。”

倒也不是训斥,从小周时延就是更偏向赵南霜的,周迟译和赵南霜在小学毕业之前,每次打闹时周迟译都不会还手,读初中后,男生长个子的速度惊人,玩闹时总没个轻重,赵南霜时常被周迟译扛起来从这里扔到那里,每次周时延看见她被欺负都会帮她。

她低着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周迟译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他问:“赵南霜,你跟他告状是吧?”

周时延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像是吵架了。

“我等你弄回去,”周迟译的两只手插在兜里,他漫不经心地往家里走,只留下一句,“睡个好觉。”

周时延问:“要去医院吗?”

赵南霜摇头,转身进屋。

关上门后,她的心脏跳得还是很快,镜子里倒映出她红得不正常的脸,脖子上的疤痕很浅,明明早就没有痛感了。

那么轻的一个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赵南霜躺在床上,手总是无意识地摸着那一处,翻来覆去好久睡不着。

天色渐渐变亮,赵南霜本来与陆止止约好中午去陆家吃午饭的,因为失眠了一夜,精神很差,就跟陆止止说晚上再去。

赵启明叫了人来家里做早饭,赵南霜睡不着索性起床了,周海林的司机在院子外抽烟。

Eleven跑出来,赵南霜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有礼貌地跟周海林的司机打招呼:“成叔,早上好。”

“早,”成叔记得赵南霜,意外地道,“原来你也住在这里啊,真巧。”

赵南霜笑了笑,不自觉地往院子里看,道:“以前住在这儿,读高中后很少回来。”

“读大学了也忙吧?迟译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

赵南霜想起周迟译昨晚说的那句“睡个好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报复她,得逞后一走了之。

赵启明叫她:“南霜,进来吃饭。”

“来了。”赵南霜把Eleven送回隔壁,关好门,免得它跟着车跑丢了。

她没睡好,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儿便上楼补觉去了,赵启明不是专程回来看她的,今天天气好,他约了朋友去打高尔夫球。

不知道几点,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个令她觉得很羞涩的梦。

周迟译说,等她弄回去。

梦里她真是厉害,不仅弄回去了,还占足了他的便宜,他单膝跪在地上,仰头喝酒,被她推倒后,酒洒了一身,她就那样坐在他的腰上,脱掉了那件满是酒味的衣服,咬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到了陆家,她还在走神,脑海里一会儿是那个梦,一会儿是昨晚的那个吻。

陆淮还在发烧,但比昨天好多了,家里跳闸了,陆止止拿着手机帮他照着亮,他清瘦,但并不单薄,手背上的血管很明显。

房间里恢复明亮,赵南霜看着陆止止和陆淮的背影,他们配合默契,陆止止抓了抓头发,陆淮就知道她想扎头发,把皮筋递给她,陆淮拿起测电笔,陆止止会帮他拉开抽屉,等他把测电笔放进去了再把抽屉关上。

“没睡好吗?”陆止止看赵南霜又在打哈欠,问她,“你很少失眠,昨天跟你爸闹别扭了?”

赵南霜摇头,回答道:“不是,跟他没关系,我太久没有回去住了,有点儿认床。”

“那你就常回去呗,读高中时距离远,没空来回折腾,现在不一样了,时间多的是,”陆止止把陆淮支走,坐到赵南霜身边,又道,“近水楼台,周迟译现在没有女朋友,你如果思前想后,进一步退两步,说不定哪天他就跟别人在一起了。”

赵南霜想了想,道:“我不确定。”

“不确定他对你的感情?”

“他可能是有点儿喜欢我,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在他心里我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赵南霜顿了几秒钟,“不……有些事情她们不知道,但我知道。”

“看吧,你不一样,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可是那些是周迟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

比如,她撞见过周海林和别的女人亲热,再比如,周氏夫妇吵得激烈摔东西的时候,她在隔壁听得见,这些让他难堪的事,她一清二楚。

“当你们不分彼此,你和他共享的秘密就是第三者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的铜墙铁壁,”陆止止想不明白赵南霜为什么在周迟译的面前总是不自信,可能没有安全感的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都会犹豫不绝,“南霜,你特别好,男生大部分是视觉动物,你的优点说都说不完,漂亮只是其次,我还觉得周迟译配不上你呢。”

“别说他了,心烦,”赵南霜不想再回忆昨天的事,“你这个月有拍摄工作吗?”

陆止止叹气,道:“经纪人暂时还没有和我联系,这一行的竞争也太激烈了,我以前觉得自己还行,入行之后才发现厉害的人太多,我要再瘦两斤,你监督我啊,这个月不能吃热量高的东西。”

赵南霜看着桌上的全家福,母子三人笑得很幸福,问陆止止:“你爸是不是快出狱了?”

“嗯,还有几个月。我不怕他找到这里,我就是担心他影响陆淮高考,”陆止止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道,“他如果死性不改,我真的会跟他拼命的。”

烦恼常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赵南霜没有见过陆止止的父亲,只知道是一个烂人。

这个烂人自己烂就算了,但他烂透了,非要把妻女拖进苦海。

赵南霜晚上回家的时候,往隔壁看,周迟译的卧室里没有灯光。

连续几天,他一直没有回来。

周时延邀请赵启明去家里吃饭不是客气话,赵南霜自然也被叫过去了,他们在一边喝茶一边下棋的时候,有客人来拜访周海林。

来人除了许岩和他的父亲,还有一对父女。

赵南霜对这对父女并不陌生,在许岩的生日宴上见过他们,姓孙。

那天寇庄路说的,周迟译的相亲对象就是这个女生。

周时延说:“迟译在楼上,南霜,你去叫他下来。”

“我去吧。”女生站起身,道。

赵南霜坐着没动,许岩是被迫来的,这种场合,他只有跟赵南霜说话,才不会觉得时间难熬。

两个人同龄,志趣相投,长辈们难免会开几句玩笑,虽然他们有些牵连,赵启明也在场,但赵启明和南佳离婚那么多年了,开开玩笑不伤大雅。

周迟译烦躁地下楼的时候,正好听见那个姓孙的要把赵南霜和许岩凑成一对。

他的眼睛瞎了吧?

他们哪里合适?

025.

周海林很少在家里招待客人,平时都是在外面应酬,不是在这家酒店,就是在那家会所,他和赵启明也算老友,虽然当初南佳解约的事闹得两人都很不愉快,但商人为利,若能当朋友,就没有必要老死不相往来。

临时来了四位客人,菜品肯定得改,厨房里的用人忙得热火朝天。

赵南霜听到二楼有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

周迟译停下脚步,那个女生站在他身后,问他走廊里挂着的那幅油画是不是他画的。

赵南霜被周迟译盯得浑身不自在,他那是什么眼神?一脸无言以对的表情,好像是在思考那位孙台长怎么能说出“南霜和许岩很合适”这么离谱儿的话。

赵南霜想:嗯,我们是没有你们合适。

赵南霜默默地移开视线。

她又想起了那个不能被称为吻的瞬间,让她这几天辗转难眠的罪魁祸首,后来终于想明白那一刻她为什么会觉得脖子疼,明明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不足以给她造成任何伤害。

因为爱是痛觉。

他会招惹她,但不会负责。

周迟译下楼跟长辈们打招呼,这是周时延组的饭局,周迟译不会让谁下不来台,本来他是不打算回来的,周时延担心赵南霜坐在全是男性长辈的饭桌边很尴尬,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才打了好几个电话把周迟译叫回来了。

现在好了,四个学生能单独坐一桌。

“孙伯伯,”周迟译坐在孙台长的对面,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问,“我刚才没有听清,您说他们合适,具体是哪里合适?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

孙台长笑道:“年龄、身高、长相、爱好、性格、家庭条件都很合适。”

周迟译也笑,道:“如果满足这些条件就是合适,那全世界适合她的人太多了,我是不是也挺合适?”

孙台长笑得爽朗,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开得起玩笑,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提起处对象都不好意思。”

阿姨把切好的水果端出来,周时延顺手接过果盘,递给周迟译,道:“去那边招呼你的客人。”

周迟译不伺候人,把水果随便放在桌上,跟许岩连招呼都懒得打,女生邀请他打游戏,他没有拒绝。

他们开始打游戏,女生的技术也不赖,被队友夸了几句,她和周迟译离得近,时不时流露出小女生得意时的娇俏模样,很可爱。赵南霜在犯困,许岩在看新闻,四个人虽然坐在一起,但被一条无形的线从中间分开了,一边热闹,一边安静。

有两个女孩在,男人们就都没有抽烟,就算烟瘾来了,也是出去抽,赵南霜咳嗽是因为感冒了。

许岩看向她,问:“吃水果吗?”

赵南霜神色恹恹的,摇头,道:“不用了,谢谢。”

许岩说:“橙子有止咳的作用,适量吃一点儿可以减少咳嗽的频次。”

盘子里有切好的橙子,但赵南霜不喜欢橙子皮的味道,从小到大吃橙子都是像吃橘子一样剥了皮吃,不用刀切。

“我早上吃过药,没事。”

对面,周迟译把手机放到一边,女生小声问:“你怎么不玩了?”

“没意思。”周迟译起身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他拿出一盘水果,有枇杷,还有一个剥好皮的橙子,橙子被随意地掰成了几瓣。

赵南霜吃了小半盘,许岩记得他生日那天,她说她和周迟译不认识,尽管周迟译下楼之后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从两人的父亲的相熟程度来看,“不认识”是假话,他们不仅是邻居,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发小儿”这个词本身就自带一种隔绝外人的属性,参与彼此重要的人生阶段,熟悉彼此的生活习惯,知道彼此不为人知的秘密,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的想法。

但也有互相看不顺眼,日渐生厌的发小儿。

许岩不擅长观察别人,不知道赵南霜和周迟译属于哪一种,只觉得这两个人挺奇怪的,她看周迟译的时候,周迟译的注意力在别的事情上,周迟译看她的时候,她又在发呆或走神。

开饭时,他们这桌多了一碗燕窝,里面加了雪梨和枸杞,甜味淡,并不腻。

别的菜赵南霜吃了几口就没再夹过,只把燕窝喝完了,喉咙舒服了很多。

她那规规矩矩地放在桌底下的脚被人轻轻地踢了一下,赵南霜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干的,直接一脚踹了回去。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她准备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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