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秦京茹的机会
苏婉回到家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回来了,婉儿。”
母亲李慧从沙发上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父亲苏卫国也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关切地望了过来。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
苏婉换上拖鞋,脱下身上那件淡蓝色的呢子大衣,挂在衣架上。
“等你呢,你和那个小陈处的咋样?”李慧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和一丝八卦。
苏婉的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红晕,嗔怪地看了母亲一眼。
“妈,八字还没一撇呢。”
“还没一撇?你张叔叔可是觉得他跟你最配了!”李慧笑着拉女儿坐下,“快跟妈说说,今天怎么样?小陈人到底如何?”
苏婉坐在父母中间,感受着家庭的温暖,白天的些许波澜似乎也彻底平息了。
她靠在母亲的肩上,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羞,轻声说道:“他人……挺好的,能力出众有担当。”
苏卫国看着女儿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他沉声问道:“婉儿,你自己的心意呢?”
苏婉抬起头,迎上父亲探寻的目光,眼神清亮而坚定。
“爸,我们确认关系,但慢慢来,不着急。”
听到女儿亲口承认,李慧和苏卫国相视一笑,眼中的欣慰几乎要溢出来。
“好,好啊!”李慧拍着女儿的手,“你张叔叔在电话里可是把小陈夸上了天,说他年纪轻轻,能力出众,为人沉稳,前途不可限量。我们虽然也有所耳闻,但你啥时候可以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苏卫国也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自己想清楚了,我跟你妈就没意见。感情的事,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只要人品没问题就行。”
“他……人品没问题的。”苏婉肯定地说道。
她没有提秦家姐妹在院里闹的那一出,没必要让父母为这点小事烦心。
她相信,陈远能处理好。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连她自己都感到了一丝惊讶,但内心深处,却觉得本该如此。
……
夜色渐深,晚上九点。
南锣鼓巷的后院,陷入了一片沉寂。
一道纤细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猫,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来到了陈远家的门口。
秦淮茹心跳得厉害,既有期待,又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恐惧。
她怕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陈远,惹得他反感。
想亲自来探探陈远的意思。
秦淮茹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从口袋里,颤抖着掏出钥匙,深吸一口气,将钥匙轻轻插入锁孔。
“咔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门,开了。
秦淮茹心中一喜,推开门,侧身闪了进去。
然而,预想中的一片黑暗并未出现。
屋里灯亮着。
刺眼的光线下,炕沿边,陈远正静静地坐着,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面无表情。
那双深邃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秦淮茹脸上的得意和算计瞬间凝固,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她浑身僵硬。
陈远的眼神,冰冷得让她感到彻骨的恐惧。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来了?”
陈远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秦淮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
陈远缓缓站起身,身形挺拔,在灯光下投射出巨大的阴影,将秦淮茹完全笼罩。
他没有给秦淮茹任何编造谎言的机会,一步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秦淮茹,今天白天,你让你堂妹秦京茹上演的那出戏,很精彩。”
陈远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秦淮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了冰冷的门板上。
“不……不是的,陈干部,你听我解释……”
“解释?”陈远嗤笑一声,笑容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厌恶,“解释你不是故意让她来离间我和苏婉的关系?”
“秦淮茹,我们早就有言在先,你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咱们互取所需。”
“什么时候你开始把我的家,当成你的私有物了!”
陈远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
“你越界了。”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把主意打到了苏婉的身上。”
“你不配。”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秦淮茹的心上。
她所有的幻想,所有的算计,在陈远这番冰冷而直白的话语面前,被击得粉碎。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习惯性地想用哭泣来博取同情。
“陈干部,我……”
“收起你那套。”陈远冷漠地打断了她,“对我没用。”
说完,他缓缓地,坚定地,朝着秦淮茹伸出了手,摊开掌心。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里吐出三个冰冷刺骨的字。
“把钥匙还给我,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踏进我家半步!”
“陈远,你听我解释,这真是个误会!”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瞬间如坠冰窟。
她伸出手,想要去抓陈远的衣角,那是她惯用的伎俩,足以让绝大多数男人心软。
可这一次,她抓空了。
陈远只是后退了一小步,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的触碰。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激动都没有。
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和一种……俯视蝼蚁般的嘲弄。
“误会?”
陈远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指使秦京茹做的那些小动作,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沉,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了,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
“我……我不是……我只是怕你被苏婉骗了!”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怕我被骗?”陈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沉地笑了一声,笑声里却没有半点暖意,“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我担心?”
“你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你不过是个陪睡的,老子想睡你就听话,不想睡你就远远的,懂吗?”
“我……”秦淮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陈远,是她从未见过的陈远。
强势,冷酷,锐利得像一把出了鞘的刀,让她浑身发寒。
以前,哪怕是在床上最激烈的时候,他的眼神里也总是带着一丝温和,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可现在,那点余地,被彻彻底底地抹去了。
陈远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秦淮茹的心脏上。
“你千不该,万不该,来干扰我的生活!”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眼神中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
陈远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走了秦淮茹身上属于自家的钥匙。
秦淮茹的瞳孔骤然收缩,疯了一样地挣扎起来,她有预感,钥匙被收回,恐怕自己以后就没机会了!
“不!陈干部,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她的挣扎在陈远面前只显得可笑。
“还给你?”他摊开手掌,看着那枚黄铜钥匙,眼神里充满了厌恶,“这东西,早就该收回来了。”
“你的眼泪和哀求,在我看来,只觉得恶心和虚伪。”
说完,他不再看秦淮茹一眼,猛地拉开房门,一股深夜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秦淮茹一个激灵。
“滚出去。”
陈远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他毫不留情地将失魂落魄的秦淮茹一把推出门外,还不忘警告了一句,“你最好嘴巴严一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然想想自己的下场!”
“不——!”
秦淮茹的哀嚎被一声冰冷的巨响打断。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
“咔哒。”
是门锁反锁的声音,清晰地传进秦淮茹的耳朵里,像一道惊雷,将她最后的幻想劈得粉碎。
秦淮茹失魂落魄,深夜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煞白的脸上,静止了良久,浑身都冻僵了。
可身体的寒冷,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门,内心里满是悔恨。
完了。
这次真的玩脱了。
她不仅没能撼动苏婉,反而把自己彻底从陈远的生活里……清除了出去。
她失去了这棵好不容易才攀上的大树。
那以后怎么办?
家里的棒梗、小当、槐花怎么办?
那份稳定的接济,那些让她在院子里能挺直腰杆的底气……是不是也随着那扇门的关闭,一起消失了?
秦淮茹环顾四周,漆黑的四合院里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呜咽,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好悔,悔不该去招惹苏婉。
秦淮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僵硬的身体回到贾家的。
她推开门,整个人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面如死灰。
里屋的秦京茹一直没睡,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一见姐姐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立刻凑了上去。
“姐?怎么样了?陈远哥他……他没为难你吧?”她故作关切地小声问道。
秦淮茹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姐?”秦京茹又推了她一下。
秦淮茹的身体晃了晃,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地转过头,嘴唇哆嗦着,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没了……什么都没了……”
“什么没了?”秦京茹追问道,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很生气,不管我怎么求都没用,钥匙……”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把钥匙……收回去了……”
听到这句话,秦京茹的瞳孔猛地一缩。
钥匙被收回去了?那以后每晚的那啥不是都不方便了!
她看着秦淮茹失魂落魄、涕泪横流的狼狈模样,心中先是一惊,但紧接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窃喜,竟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悄然萌生。
之前自己主动送上门,陈远为什么不要?
他说对自己没兴趣,鬼才信!
他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火力正旺,怎么可能不缺女人?
现在想来,原因再清楚不过了。
肯定是因为有秦淮茹这道“家常菜”天天晚上送上门,他吃得饱饱的,自然不惦记自己这口还没尝过的“野味”。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陈远一脚踹开了秦淮茹,这道家常菜,是被他彻底扔了。
那他……总有嘴馋的时候吧?总有空虚寂寞的时候吧?
男人嘛,不都一个德行。
自己再送上去,总有机会的!
秦京茹看着还在抽泣的姐姐,眼底的同情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跃跃欲试的盘算。
姐姐的失败,不就意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吗?
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陈远最“需要”的时候,让他知道自己的好,让他尝尝自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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