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光辉事迹
深夜的四合院,万籁俱寂。
陈远走在前面,秦淮茹和已经彻底平复下来、满心憧憬的秦京茹跟在身后。
“咚咚——”
陈远敲了敲外面的院门,依旧被用木棒抵住着。
中院一间屋子的灯亮了,门被拉开,三大爷阎埠贵披着衣服,戴着老花镜探出头来。
“谁啊?这么晚……”
他的话在看清来人时顿住了,精明的目光在陈远、秦淮茹,以及秦京茹身上来回扫视。
“咦?陈远啊,还有……秦家姐妹?”
三大爷的眼神里立刻充满了八卦的审视,这三更半夜的,这几个人怎么凑一块去了!
不过他面上自然不敢提这事,怕惹得陈远不开心,和善地打着招呼,“陈干部回来了,这是办啥重要的事去了?”
陈远神色如常,坦然地点点头。
他随口解释道:“晚上去我一个长辈家坐了坐,回来晚了,在胡同口正好碰上秦姐她们俩,就一道回来了。”
三大爷一听,也没再多想。
毕竟自己给他介绍的于海棠他都没正眼瞧,这一个是三个孩子的妈,一个是农村来的土妞,应该不会是三人干坏事去了。
三大爷心里瞬间就完成了逻辑闭环,眼里的八卦之火“噗”地一下就熄灭了,了然地点了点头。
“哦哦,原来是这样,你们赶紧回吧,天不早了。”
说完,他转身就回了屋,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
夜色如墨,将四合院浸染得一片沉寂。
中院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在地砖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陈远走在前面,秦家姐妹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走到院子中央,陈远停下了脚步,正要转身告辞。
突然,跟在后面的秦京茹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快步上前,站到了他的面前。
在陈远平静的注视下,秦京茹深深地、用力地弯下了腰,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这一躬,倒是真心实意。
恐惧之后滋生出的感激。
还有可能可以进入轧钢厂改变命运的登天之梯。
“陈大哥,谢谢你!”
陈远摆了摆手,对自己而言,这不过是随手落下的一步闲棋。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便朝着后院自家走去。
秦京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的铁屑,死死地黏在陈远那宽阔而安稳的背影上。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远,身影在月光下拉得颀长。
直到他的背影彻底没入月亮门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她依旧痴痴地望着那个空洞的门口,仿佛要将那片黑暗望穿。
这一切,秦淮茹都看在眼里。
她走到妹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清楚,这傻妹妹也是下了决心。
也是,陈远这样的男人,有本事,有担当,行事沉稳,偏偏还长得那么俊朗清秀,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
眼看着秦京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秦淮茹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行了,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秦京茹回过神,眼圈一红,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委屈:“姐……陈大哥他……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他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秦淮茹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道:“傻丫头,别多想,快回家吧。日子,还长着呢。”
“日子长着呢……”
秦京茹默念着这句话,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啊!她可是有机会留在轧钢厂上班。
以后,她就是城里人了,还能……还能天天都看到他,不愁没机会!
中院贾家。
贾张氏已经等得心急如焚。
秦淮茹下乡去找秦京茹,眼看天都黑透了,还没回来,这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倒不是多关心秦淮茹的安危,而是怕秦淮茹出事自己这个家就完了。
如今这个家,全靠秦淮茹一个人在厂里挣工资撑着,还能从陈远那薅点好处,虽然她也开始接点零工,也只是杯水车薪。
要是她出了什么岔子,留下自己一个老婆子带着棒梗、小当、槐花三个拖油瓶,这日子还怎么过?
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贾张氏就坐立不安。
她好不容易把哭闹着要找妈妈的小当和槐花哄睡着,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窗边,时不时地掀开窗帘一角,紧张地望向院门的方向。
好在姐妹俩还是回来了。
夜色如墨,贾家的屋门被轻轻推开。
秦淮茹扶着依旧脸红的秦京茹,快步走了进来。
一直在堂屋里焦急踱步的贾张氏闻声立刻迎了上来,看到秦淮茹回来,她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脸上刚要露出喜色。
可人刚一走近,她的鼻子就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一股淡淡的酒气飘了过来。
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眉毛倒竖,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压不住的火气让她脱口而出:“你们两个……居然喝酒了?!”
声音尖锐,充满了震惊和质问。
秦淮茹心头一紧,眼看婆婆就要当着妹妹的面发作,她急忙投去一个凌厉而又带着恳求的眼色,同时不着痕迹地朝里屋的方向努了努嘴。
贾张氏正要爆发的怒火,被儿媳妇这记眼色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虽然浑,但不是傻,立刻就明白了秦淮茹的意思——有话,等会儿说,别当着秦京茹的面。
她张开的嘴巴猛地闭上,脸上的怒容迅速收敛,轻哼了一声。
“快去烧水洗漱歇着。”
秦淮茹松了口气,温柔地拍了拍妹妹的后背:“京茹,你先去里屋洗把脸。”
“嗯,好,姐。”
秦京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听话地走进了里屋。
门帘晃动,隔绝了视线。
几乎是同一时间,贾张氏一个箭步从厨房窜了出来,一把攥住秦淮茹的胳膊,将她拖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急吼吼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喝酒了?”
秦淮茹任由她抓着,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声音也放得极低:“妈,你小声点!”
“京茹的事,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用最简练的话抛出了第一个重磅消息。
“他父亲那个烂赌鬼输了两百块钱,原本是打算卖了京茹抵债的。”
“我把咱们家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这才把京茹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什么?!”
贾张氏如遭雷击,攥着秦淮茹胳膊的手猛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心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全……全都花光了?好不容易攒的钱哟!你真是个败家玩意”
眼看贾张氏就要哭天抢地,秦淮茹立刻抛出了定心丸。
“钱是没了,但我跟京茹把话都说透了,她现在彻底跟咱们一条心,知道以后该听谁的,也愿意……愿意去听陈远的安排了。”
“这以后肯定能赚回来....”
这话总算让贾张氏的理智回来了一点,她虽然心疼钱,但也明白让秦京茹听话才是最终目的。
可一想到那些钱,她的心还是像被刀子剜一样疼。
秦淮茹没给她继续纠结的机会,神色一凛,继续道:“而且,回来的路上,出事了。”
“我们碰上了厂里的齐疯子。”
“谁?”贾张氏一时没反应过来。
“轧钢厂的那个老混子,齐疯子!”秦淮茹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他?!”
贾张氏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猛地一缩,她的身体甚至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这个名字,是刻在她记忆深处的一根刺。
“那个当年……当年打过东旭的狗定西!”她声音发颤,带着刻骨的恨意和深深的恐惧。
齐疯子是厂里出了名的地痞无赖,横行霸道,没人敢惹。当年贾东旭还在的时候,就因为一点小事被他堵在路上揍过一顿,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
秦淮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是他....他想对.....京茹动手动脚,话说的很难听。”
贾张氏倒吸一口凉气,后怕不已,连忙追问:“那……那后来呢?”
“后来,陈远正好从外面回来,直接把齐疯子给拿下了,人现在已经被送去保卫科了。”
“那保卫科的副科长也给足了陈远面子,应该是没事了。”
听到这个结果,贾张氏紧绷的身体才猛地一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
恐惧过后,一种异样的情绪开始在她心中滋生。
连齐疯子那种连她儿子都敢打的老流氓,在陈远面前,竟然被如此轻易地解决了?
秦淮茹敏锐地捕捉到了婆婆神情的变化,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凑到她耳边,“妈,这事儿还没完。”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陈远说了,齐疯子这事,正好是个由头。”
贾张氏不解地看着她:“什么由头?”
“陈远说,要借着‘乡下姑娘来城里探亲,却被轧钢厂流氓骚扰’这件事,想办法……让京茹进轧钢厂当工人!”
“你说啥?!”
贾张氏整个人都僵住了,愣了足足三秒,满眼的不可置信,“当……当工人?进轧钢厂?”
“淮茹,这……这事儿靠谱吗?那可是轧钢厂正式工人的名额啊,又不是大白菜!”
秦淮茹看着婆婆这副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微笑。
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充满了对某个人的无限信赖。
“妈。”
“陈远说了,就肯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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