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审讯

柳三江站在一旁，眯着眼打量着这个被制服的人。他身着普通的农家布衣，但从那挺拔的站姿和不屈的眼神就能看出，这绝非普通百姓。

“问问他，是半岛人还是岛国人？”柳三江转头看向身旁的向导。

向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半岛人。”

“那他为什么说岛国话？”柳三江眉头微皱。

向导叹了口气：“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岛国人。从小在岛国学校长大，被洗脑得很彻底。这样的人在半岛不在少数，他们完全认同岛国的一切。”

柳三江听到这话，心中一阵恶心。沦为他国附庸数十载，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这种人比那些岛国人更让人不齿。他转向那个半岛人，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与鄙夷。

“说吧，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还有多少人？”柳家旺厉声质问，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人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倔强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狂热，仿佛在嘲笑眼前这些人的无知。

山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柳三江拢了拢衣领，转头问向导：“他能听懂关外话吗？”

“能听懂，只是不想说。这些人大多能说流利的中国话，但他们就是不愿意开口。”向导解释道。

“那就好办了。”柳三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声音低沉地说道：“家旺，带他去远点的地方，别让赵民明他们看见。”

“就在这审也行吧？”柳家旺不解地问。

柳三江摇摇头：“部队的同志们还在这儿，虽说大家都明白，但有些事还是不方便让他们看到。外泄会毁他们名声。”

柳家旺恍然大悟，点点头。他和几个人合力将那人拖到百米开外的灌木丛中。把人绑结实后，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蒙在脸上。

“家智！”柳家旺朝远处喊道。

“来了来了，啥事啊？”柳家智小跑过来，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

“帮个忙，来点水。”柳家旺意味深长地说。

“水？”柳家智一脸茫然。

“就是让你撒泡尿，这还没开窍？”柳家旺没好气地说。

柳家智顿时涨红了脸：“哥，咱们不是带了水吗？何必这么...”

“水是用来喝的，这鬼地方离水源那么远，哪能浪费。”柳家旺不耐烦地打断道，“让你干啥就干啥，磨叽什么！”

柳家智红着脸解裤腰带，老火铳见状赶紧把其他人轰开。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建民，你也一起。”司屠夫突然开口，“免得家智一个人不够。”

陈建民一愣：“啊？”

“快点的，别墨迹！”

两人只好尴尬地站到那人头部两侧。布料很快湿透，那人开始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他的身体不停地扭动，像条离水的鱼。

等他快要窒息时，柳家旺示意揭开布。那人大口喘着气，脸色涨得通红，眼中的倔强已经被恐惧所取代。

“现在可以说了吗？”柳家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人张了张嘴，又说出一句岛国话。

柳家旺冷笑一声，重新蒙上布料。这样反复几次后，那人终于崩溃了。所有问题都老老实实回答，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

柳三江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人怕是已经废了，这种刑讯多半会留下永久性的脑损伤。不过想到那些被活埋的无辜者，他心中丝毫不觉得过分。

正在这时，赵民明匆匆走来：“问出什么了吗？要不我来试试？”

“都交代了。”柳三江简单说明了情况，“他们是来踩点的，后面还有一批人明天到。准备把最后一批东西运到江边，有船接应他们回岛国。”

“计划挺周密啊。”赵民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怪敢下这么重的手。对了，那些死者的身份查清了吗？”

“走，带你去看看。”柳三江说着，带头向埋尸地走去。

尸体被整齐地排列在地上，有的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赵民明蹲下身，仔细查看着每具尸体。

“这几个是镇上的熟人，”他指着其中几具尸体说道，“其他的应该是关内来的盗墓贼。”

突然，他在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前停下。那具尸体缺了一条胳膊，脸部也被泥土覆盖。赵民明俯身擦去脸上的泥土，仔细端详着。

“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赵民明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柳三江走近几步：“认识？”

“说不上来，但这张脸确实有些眼熟。”赵民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得查查他的来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战士跑过来报告：“报告！发现可疑人员，正在向山下逃窜！”

柳三江和赵民明对视一眼，立即明白这些人怕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集合队伍！”柳三江沉声下令，“分成两组，一组去江边设伏，另一组跟我追击！”

赵民明点点头：“我带人去江边。那边地形我熟，容易设伏。”

柳三江转向柳家旺：“家旺，你带几个人看着这个半岛人，别让他跑了。其他人跟我来！”

很快，队伍分成两组，分别向不同方向疾驰而去。山林中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和树枝折断的声响。

柳家旺看着远去的人群，回头望了眼那个半岛人。此时的他已经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看好他。”柳家旺对身边的几个人说，“别让他寻死。这人还有用。”

天空开始阴沉下来，乌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了。柳家旺抬头看了看天，心想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天气反而更适合伏击。那些人在雨中视线受阻，更容易中计。

不久后，几人将那个可疑人物带了回来。

“这人你见过？”柳三江蹲在尸体旁，借着火光打量着那张已经开始发青的脸。

赵民明眯起眼睛，神情凝重。他的目光在尸体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那只断掉的手腕，眉头越皱越紧。“见过照片。这人是国民革命军六军团12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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