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旁敲侧击
福寿院，薛氏凶狠的眼神一直瞪着跪倒在地的狼狈妇人，纵然苏瑾瑶拧着小脸百般说着好话，她依旧是不依不饶，不把事情问清楚了决不罢休。
苏瑾月踏入厅堂片刻，众人那灼灼的目光已经齐聚在她身上，似是发觉到了不妥，那妇人猛地回神，站起来便是往苏瑾月身上扑：“长歌啊，为娘终于看到你了，为娘以为你被山贼捉了就再也没得回来了，官府那边也是说什么也不肯上山寻你……”
妇人哭哭啼啼地犹如所说的话语无比真切一般，苏瑾月仅仅是一个旋身便是避过了那妇人，走至薛氏身旁，眼中尽是迷茫：“祖母，母亲，这是怎么回事儿？月儿这刚回来，怎么就闹出一个疯婆子了？”
说话间自然不留好意，苏瑾月简单瞥过一脸焦灼的白秀芸一眼，不免暗自皱眉一下。
白秀芸，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我倒要看看，没了苍狼，你一个人要怎么弄出这场风波！
“月儿姐姐，你回来得正好，这个妇人已经来了有好久了，硬说你是她的女儿，不是苏府大小姐，真是的，看起来就是疯了！”
苏瑾瑶边是说着，边往地上轻轻地跺着，好似气不过一般。
“瑶儿！什么疯不疯的，我瞧着倒是清醒得很！”薛氏脸色一黑，言语顿了一顿，瞧着苏瑾月冷冷开口，“月儿，这种事情出了，定然不是无中生有，咱就任凭她验验！”
薛氏自然不愿苏府会出了这档子流言，但是人已经在苏府门前闹腾了许久，街坊领居大多猜忌着，听着那几句话断章取义，如果不弄个清楚，这个京城她还怎么能够呆得下去呢？
一想到此，薛氏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虽然是一点儿都不相信这妇人的话，但是她的话却是有理有据，甚至于身上的胎记也是说了个清楚。
薛氏自然不知晓苏瑾月身上有多少胎记，只知腕间有一块儿小小的朱色胎记罢了，她哪里又管过这些东西呢？
“老夫人，咱们苏府说什么也是官宦人家，怎么能够让这么个妇人任意闹呢？月儿可是咱们的嫡大小姐，这样对她的名声也是有损！”白秀芸抚着肚子，自始至终不敢动气，就连说话也是娓娓道来，时常饮着柳枝所端的安胎茶，好似肚子里怀了个宝贝一般。
呵，不过是一个弃卒！
“夫人，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弄不清楚，这件事情可怎么办呢？”苏瑾彤一直伫立在垂首的乔姨娘身旁，眼见白秀芸等人就要占了上风，她倒是想要说上几句话，令苏瑾月明白自个儿的用心。
“祖母，月儿就看看这个陌生的妇人到底要说什么！还请母亲与妹妹们不要担忧了！月儿问心无愧便是！”苏瑾月轻笑了一声，瞥过苏瑾彤一眼，似是嗔怒，似是嘉奖，眼神令人难以捉摸。
妇人仍旧是用手帕掩着口鼻哽咽几声，跪倒在地，瞧着苏瑾月如此决绝模样恍若更为心痛，一手捂着胸口，紧抓着衣衫不放，好似是心疼至极。
“长歌，你忘了吗？为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啊！”又是哭得声嘶力竭，妇人任凭奴婢说什么也不肯起身，索性爬到了苏瑾月脚边，死死抱着她的脚踝，“长歌，你曾经是有些嫌贫爱富，但是总不会连为娘都不认了，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她们灌了迷魂汤？”
怎么看都不是个骗子，更不像是疯了，看样子，白秀芸可真是下了苦功，找了个“戏子”呢！
“既然你说我是你女儿，不妨就说说你的理由！或许我与她是很像，可是，我并没有被劫匪劫过，不过是经过了连云山！”苏瑾月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更是缓缓将妇人扶起身来，因为是相互接触着，苏瑾月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略是害怕的慌张，只是，所有人都应该会是以为，她不过是在害怕自个儿不认她罢了。
如今说什么都还太早，不妨听听妇人怎么说，再是逐一击破。
“长歌，咱们家虽然很穷，仅仅靠磨豆腐为生，但是以前不是也很开心吗？你的右手胳膊肘上有一块小疤，是为娘以前不注意，不小心让你磕到了石头上……”
“右脚脚踝上方有一点圆痣，以前你还总说那是富贵之意，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倒是富贵了，却是用这种法子，你可知晓为娘有多想你吗？几个月不见了，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妇人拉扯着苏瑾月的手，却是终究不能从中读出任何的同情怜悯之心。
难道是自个儿演得不够像吗？
怎么就一点儿触动都没有呢？看来得加把劲儿！
“月儿，你来给祖母瞧瞧右手与脚踝！”薛氏此刻竭力遮掩着心中的怒火，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亲昵地招呼着苏瑾月过去，似是在妇人面前刻意而为。
苏瑾月自然是知晓自个儿身上的记号，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妇人会知晓！
妇人所说的一点儿没错，只不过，那个疤痕，是苏景辰幼时扔石子砸到的，那颗圆痣，她很少露出过，只因在右脚脚踝上半寸，听闻是坎坷痣，意在一声坎坷，多磨难，蒋氏唯恐苏青江等人知晓后厌恶于她，才是特意嘱咐过，如今，倒是成了妇人口中的富贵痣，真是胡言乱语！
“月儿，怎么了？”薛氏也是瞧出了端倪，目光灼灼地落在苏瑾月脸颊之上，似是要将她看穿，自己的确许久没有见这个孙女，而苏瑾月给自己的感觉，的确又与从前截然不同，一切哪有那么巧呢？
“回禀祖母，不必看了，此妇人所说的，月儿身上皆有，但是祖母应该明白，生于右脚脚踝上半寸的，是坎坷痣，而那个疤痕，只要知晓的人，随意编出一个理由都是可以！”苏瑾月同薛氏微微一笑，回头瞧着那矮自个儿一头的沧桑妇人，只觉可悲可泣。
为了一点银两便是来帮助白秀芸吗？
“月儿姐姐，可是，一个府外的妇人为何会知晓你身上的记号呢？”
苏瑾瑶似是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衣袖，眼中满满的都是怀疑与不可置信，“难道，你真的不是我的月儿姐姐？那我的月儿姐姐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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