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有去无回
时间已临近中午，天朗气清。
秦长淮顺着柳南衣所指的方向可以清楚看到对面山头有一处土地确实像被火烧过般，焦黑一片。
所谓看山跑死马，他们从这个山头下去，再走到那座山，恐怕要不少时辰。
所以秦长淮打算先带柳南衣下去吃午饭，随后再去那座山上看看。
等他们来到山下，盛开等人已经联系了一家院落大一些的村民，在他们家里用午膳。
盛开给了那家人不少银子，打算晚上也宿在这里。
等柳南衣和秦长淮下来，已经可以用午饭了。
可惜盛开等人向秦长淮回报，说是村里的人家口风都很紧，没听说这里有“妖”或者来人捉妖的。
一桌人落座，那家农妇有几分腼腆：“咱们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山货。老爷夫人莫嫌弃。”
柳南衣看向桌上，有鸡有鱼，还有些野菜菌菇。说不定这家人已把最好的伙食拿出来了。
她含笑道：“有荤有素，又是山珍，怎么会嫌弃。”
那农妇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说话的小女孩。小女孩看着桌上的鸡挪不动脚。
农妇过来扯住她的肩头，低声喝骂道：“官老爷吃饭还敢在一旁看，怎么不馋死你。”
柳南衣朝那对母女看了眼，可惜她们很快就出去了。
妇人在灶间烧菜，她老实巴交的丈夫不时再端一两盆菜上来。
秦长淮叫住他：“对面那座山头叫什么山？”
男人面相木讷老实：“那里也叫虞山。”
“那山头可曾起火？为何焦黑一片。”
男人面色有几分变化，摇摇头道：“兴许是山间的野火，小人不知。”
秦长淮蹙眉，这里的山民口风好紧。
他倒也没逼问那男子，只道：“我们下午要去那个山头看看，你可能为我们带路？”
男子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即快速低下头：“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去那片山头。我对那里的路也不熟。”
“你若肯带路，银子不会少你。”秦长淮道。
那男子只是连连摇头。
秦长淮忍不住追问：“你们为何不去那片山头？”
难道那里真的有妖？
男子像块木头似的不说话，转身飞快退了出去。
盛开看向秦长淮：“王爷，要不要我去把他捉来问话？”
“倒也不必，我们先吃饭。”晚上还要住在人家家里呢，何况他也不是犯事的罪人。
后来那男人就再也没进来添菜，只由那妇人提了一通白米饭进来，又匆匆出去了。
秦长淮边吃饭，边思索着。他们这么穷，却宁可不要银子也不愿带他们去那座山，肯定是因为惧怕。
只见柳南衣眉眼弯弯的朝门口招手：“快进来。”
那小女孩吃着手指偷偷站在门口张望，里面的饭食真香啊。鸡肉鱼肉，那是过年才能吃的食物。
那鸡腿油亮又胖，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小女孩眼中只有那个鸡腿，犹犹豫豫的迈开步子朝柳南衣桌边走去。
待她走近了，柳南衣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将鸡腿塞到她手里，含笑道：“吃吧。”
小女孩也不认生，也许是鸡腿的诱惑太大了。她小手油乎乎的抓着鸡腿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你叫什么？”柳南衣问。
“我叫虎妞。”
“虎妞，今天二果子说这山里有妖，是逗我们的吧？”
“才不是，这山里真的有妖怪，就在那个山头。”虎妞油乎乎的手指一点，正是那座焦黑的山头。
“妖怪长什么样？村里有人见过吗？”柳南衣循循善诱。
虎妞摇摇头，“不知道。但每次打雷下雨，那块地方经常被雷劈。村里的爷爷们都说，那有妖气，是老天爷在收妖。”
原来是这样，一个地方经常被雷劈，倒确实有些蹊跷。但也不至于把村民吓得不敢过去。
柳南衣和秦长淮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前些日子有人来收妖吗？”
“有，来了一辆大马车，金灿灿的和你们一样。”
“收妖人长什么样？是姐姐还是哥哥？”
虎妞摇摇头，说不出来了，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没弄得这样清楚。
鸡腿也啃得差不多了，虎妞拍拍手抹抹嘴：“不要告诉娘我吃了鸡腿，行吗？”
柳南衣笑笑，“拉钩，我不会说出去的。”
刚才还在腹诽小孩子懂什么的秦长淮，倒真见到柳南衣从小吃货的嘴里问出些东西来。
不由得用赞许的眼神看着她，一个地方如果经常被雷击，那有很大的可能……
“那里有铁矿！”秦长淮和柳南衣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秦长淮大笑着，拉过柳南衣的手，“娇娇真是我的福星。”
桌上还坐着盛开和其他侍卫，柳南衣红了脸，忙把手抽回来，在旁人面前就不要这样“直白”了吧。
盛开等人听秦长淮这样一说，顿时脸上也显出兴奋的神色来。
王爷手中现在有不少兵马，也需要打造兵器。但却不能大张旗鼓的采买铁矿。
从前王妃就发现过铁矿送给王爷，今日难道又能发现一个？王妃可不就是王爷的福星吗！
“难怪白澜想要这块地，原来如此！”秦长淮心情大好，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柳南衣听到却是心头咯噔了一下，白澜想要这块地，这是大靖的国土。她如何能要去？除非……
除非两国开战！或者有什么利益交换。
见到柳南衣惊疑不定的神情，秦长淮摸摸她的头：“原本不想让你多忧心的，晚上同你细说。现在我们先去看看那块地。”
秦长淮等人吃过午饭，就要往那块山头去。
那农妇刚才见自己的孩子偷偷摸摸进去，又吃的满嘴油光的出来，哪里不知道她是在里面偷吃了。
她早上也见到柳南衣给孩子们分果脯，倒是个心善又貌美的夫人。只是他们若去了那片山头，岂不是送死？
“夫人，夫人请留步。”那农妇壮起胆子叫住柳南衣。
柳南衣回头：“怎么？大嫂可有事交代？”
“你们是不是要去那片山头？”农妇犹豫着问。
“是，我们要上去看看。”
“那山头去不得！”农妇此刻也不顾那些忌讳了，急急道：“那里很危险，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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