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 痛苦耻辱
段如嫣依旧是那般模样，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很少，看到霍长舟和陆舒窈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打心底高兴的神色来。
“小舟，舒窈，你们来了。”
陆舒窈先是对着她和颜书白行了晚辈礼，然后才走到段如嫣身边不远，在侍女们安排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段如嫣十分关心霍长舟的情况，拉着他问了许久，直到颜书白提醒，这才醒过神来。
“舒窈，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陆舒窈连忙摇头。
她自是不会觉得无聊，哪怕这些问题她都问过霍长舟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不见，发生在霍长舟身上的事情她听几遍都不会厌烦。
看到陆舒窈这样，段如嫣欣慰的同时也为霍长舟感到高兴。
不过霍长舟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姨母，麻烦你屏退一下左右。”
段如嫣虽然不知道霍长舟为什么要这么说，还是一挥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全部退出去了，门口那边则换成了她的暗卫守着。
“发生什么事了？”
霍长舟面上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他犹豫了一下：“姨母，我想提及的是一件过去的事情，您……您没有对我提起过，我想您也有可能不想记起这件事，只是我担心有人会来您面前说什么，到时候您什么都不知道，反而陷入被动情况。”
颜书白似是想起了什么事，眉头微皱。
“小舟，这件事你应该先跟我商量。”
段如嫣却在面色微变之后摆了摆手：“书白，十几年都过去了，我确实不想再提起那件事，不过也不是不能承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时候，才让小舟连雍都那边都不管不顾了，先跑到江南来找我。”
随后段如嫣转向霍长舟：“我大概知道你想说的是哪件事，虽说这么些年我从未对你提及这件事，只不过是我觉得这是我们上一辈人之间的恩怨，与你这个小辈无关罢了，我确实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但是也没到家里人提都不能提的地步。”
“书白，别这样，吓到小舟和舒窈了。”
如果段如嫣只提霍长舟的话，颜书白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提起陆舒窈，颜书白当即看了过去，见陆舒窈一脸担心的模样，便收了收自己脸上的神色。
尽管段如嫣这么说了，霍长舟也没有直接提起，而是说起了他这么做的缘由。
“大哥已经占领了皇宫，段立钰成了他的阶下囚，他没有第一时间杀死段立钰，一是暂时安抚一下雍都的世家，二是想要利用他钓一些人出来，但是可以预料到的是，一定会有一些保皇党会做出一些不择手段的事情出来。”
对于霍长舟的这个观点，段如嫣和颜书白同时点头表示了赞成。
而且段如嫣和颜书白会离京是霍长堰安排的，也许这会儿众人还在大梁被覆灭这件事里回不过神来，但是事后只要一复盘，加上到时候霍长堰公开身份，他们就会意识到段如嫣在这兄弟两人这边的重要性，那么对段如嫣下手也是理所应当的。
“段立钰一向是个自私自利到极点的人，他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什么都不在乎，不管出卖谁他都不会有任何一丝的心软，而姨母被捏在他手上的弱点，或者不应该说是弱点，只能说是一件姨母不知道的事情，是有的。”
段如嫣沉默了一会儿：“他应当不会那么畜生，把自己逼迫自己亲妹妹这件事公之于众……”
听到段如嫣这么说，陆舒窈忍不住低下了头，眼眶跟着就红了。
段立钰，这位大梁的最后一位皇帝，着实是个畜生。
当年他为了从狼族那位少可汗手底下活下来，那位少可汗让他做什么他都肯做，堂堂大梁皇子，成了狼族少可汗的俘虏之后，不仅没有丝毫骨气，让学狗爬就学狗爬，让他吃屎喝尿他也吃屎喝尿，最后他甚至在那位少可汗的要求下，强迫了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为了去救他结果被抓的宜云公主，段如嫣。
对于段如嫣来说，那是一段痛苦又耻辱的回忆，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那里，被自己的亲哥哥那般对待，尽管最后他们被救了回去，但是段如嫣却觉得自己还不如就那样死了。
是宜兰没日没夜的陪着她，才让她走出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可是令段如嫣崩溃的是，她竟然怀上了孽种！
她自然不可能要那个孽种，可是数碗打胎药下去，她都大出血差点没命，那孩子却依旧坚强，她想干脆一死了之，想跟着这个孽种一起去死，但是那时候还不是太后的皇后跪在她面前，还有宜兰一起跪在她面前，求她好好活着，说等孩子出生了就把他掐死，不让他活在这人间，最后她认了命，把孩子生了下来，结果生下了死胎。
那时候的段如嫣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后来她把这件事深埋在了心底。
不过她的身体到底因为这件事损毁的太厉害，所以她和颜书白成亲这么多年，也无法留下一儿半女。
“不……姨母，那个孩子不是死胎，他在出生的时候就被调换了，是段立钰安排人做的。”
段如嫣猛地站了起来，眼眶赤红：“小舟，你说什么？”
霍长舟对上段如嫣的目光，忽而有些不忍再说下去。
颜书白已经走了过来：“阿嫣，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我们先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段如嫣这才坐了下来，只是起伏的胸口表明了她这会儿的不安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复下来：“小舟，你继续往下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一定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他被养成了段立钰身边的一条狗吗？”
霍长舟摇了摇头：“只能说段立钰是这么想的，他想把他养成一条狗，但是——最后没有成，而且他还和大哥联手颠覆了这大梁的江山。”
段如嫣先是一怔，然后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段立钰活该！真的活该啊！他注定了要做这亡国之君，注定要做这亡国之君啊！”
段如嫣这疯疯癫癫的模样让陆舒窈十分担忧，不由得想要伸手去拉霍长舟，然后就被霍长舟伸过来的手握住了。
霍长舟一直等到段如嫣有些冷静下来才问道：“姨母，你……会想见见他吗？”
段如嫣没有回答。
屋子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https://www.dindian55.com/html/4828/4828573/11110806.html)
1秒记住顶点小说网：www.dindian55.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dindian5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