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 日有所思

“无妨，能进来我就能带你出去。”

陆舒窈十分心动，然后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吧，我明天想办法找机会出去就是，不过你找我出去做什么啊？霍长堰不是才考了三天刚出来吗？难不成他一点儿都不累的，不要休息的？”

谢兰夜想了想：“难为你为他考虑这么多，行，我回去跟他说一声，还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别回头把状元给丢了。”

对于谢兰夜和霍长堰这种状元只能在他们手上的想法，陆舒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陆舒窈以为这件事过去的时候，第二天她收到了虞娅帮忙送过来的一封信，打开信之后，陆舒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先前猜测是宁王和霍长堰达成了什么利益相关的合作，完全猜反了方向，实际上冯家和秋家才是霍长堰的人，而冯家和秋家分别娶阿朱和段凝雪，实际上是霍长堰刻意安排的。

这个安排的目的比较复杂，但是让陆舒窈不用担心阿朱和段凝雪，冯绍青和秋云昕哪怕对两位郡主的感情不深，也不会在未来的时候辜负两位郡主。

至于详细的原因，可能这封信写的比较着急，信中没有详细描述。

陆舒窈想了想，把绿乔叫了过来。

“你有没有给霍长堰传信说我最近的情况？”

绿乔想了一下：“昨日我休息，去见我义父的时候遇到了程飞程统领，他问我最近大娘子你有没有去宁王府的出行计划，如果大娘子你要出行的话，他需要安排暗卫随行守护。”

“我给他回复大娘子你不需要这样的暗卫随行守护，大概率是成亲当天才会过去。”

“就说了这么多？”

绿乔肯定的点点头：“我回去见义父一般不会说府里的情况，义父不是多话的人，只问大娘子你最近好不好，我回答说了还可以，其他的我保证没有多说，也就程统领过来问，我就说了上面那些话，不过程统领这能力……”

绿乔爷忍不住露出佩服的神色：“程统领远离雍都这么多年，回来才短短一段时间，就把雍都这边的情报网彻底整合好了，还没有用到我义父的情报网。”

“大娘子，下次我不会再回答程统领这样的问题了，这件事是我办错了，大娘子你惩罚我吧。”

陆舒窈倒是没料到那位叫程叔的暗卫统领会通过绿乔打听她的情况，然后去调查阿朱和她的来往，并反馈给到了霍长堰，陆舒窈现在有点儿怀疑阿朱派人送给自己的信的内容是不是都已经暴露出去了。

陆舒窈有点儿后悔昨天晚上没跟着谢兰夜出去了，如果是当面见到霍长堰，她一定会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快接近傍晚了，明天霍长堰就要进场考第二场，她不方便出门，也不合适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霍长堰。

“搞情报的人也真的是……太没有边界感了。”

绿乔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我这种就是武功好一点的真的玩不过程统领这样的。”

“大娘子，你罚我吧。”

看着绿乔这个模样，陆舒窈也不知道该怎么罚她，很显然的是，绿乔对于物质的需求并不高，她身边的其他丫鬟都有自己的喜好，比如紫依就很爱俏，一年四季给她做的衣裳，她都要自己改一改，在袖扣绣朵花儿，或者增加一个丝带，头上的首饰也是天天换的。

紫绮呢，偏爱攒钱，各处给的赏钱和月银，大部分她都攒起来的，除了逢年过节给家里送过去的，陆舒窈觉得紫绮自己的小金库也是相当丰厚的。

白芍平时很沉默，实际上她很喜欢各种花样子，总是同府里其他院子的丫鬟交换花样子，她本来绣工就好，收集回来的花样子她很快就能琢磨上手开始绣，别看紫依爱俏，但是她做做缝补的活计可以，在绣活方面是比不上白芍的，还常常求着白芍帮她绣东西。

至于之前在陆舒窈这边的绿药则是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更感兴趣。

每个丫鬟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绿乔一般是没有的，不怎么在乎吃什么，也不在乎穿什么，做了丫鬟之后，头发多数都是简单的挽个髻，若不是紫依紫绮念叨，她连个花儿都懒得戴。

上值的时候多数时候就是跟在她身后，然后学着紫依紫绮的样子做一些伺候人的活计，不上值的时候要不见不到人影，要不就是在屋子里睡大觉。

陆舒窈感觉自己根本说不出来绿乔的爱好，当然就无所谓惩罚了，罚月银这种事情，对绿乔也是不疼不痒，她又不是为了月银来她身边当丫鬟的。

“可是我不知道该罚你什么啊？”陆舒窈最后无奈道。

绿乔想了想：“那我自己记下来，等二少主回来之后，我去找二少主请罚。”

“那大娘子，需要我去找一下大少主，跟他说一下你不喜欢他和程统领做这样的事情吗？”

“嗯，你帮我跑一趟吧。”

“是，大娘子。”绿乔利落地出去了。

等绿乔离开之后，陆舒窈对着霍长堰这封匆匆写就得信陷入了沉思。

很显然，霍长堰会突然给她解释冯秋两家与他的关系，肯定和自己收到了阿朱的那封信脱不了关系，也同程统领脱不了关系，程统领必然是安排人打听了阿朱最近的情况，给霍长堰汇报之后，霍长堰才会同她解释一句，大抵是怕她瞎想想错了方向，比如觉得他和宁王达成了合作。

不过这封信显然给了陆舒窈更大的疑惑，冯家和秋家到底为什么要和宁王当亲家？这是什么她理解不了的联姻？

陆舒窈想不明白这件事，一直到睡觉的时候都放不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她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陆舒窈似乎走在了一间江南宅院里面，小桥流水移步换景的感觉很像是她曾经去过的留园。

陆舒窈在这座园子里瞎走，不知不觉逛到了一个地方，她透过树影之间的缝隙看到前方站着两个人，就想绕过去见见他们，结果怎么也走不过去，但是陆舒窈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个声音正是阿朱的。

她听到阿朱在问：“冯绍青，你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对不对？”

陆舒窈感觉自己被吓出来了一身冷汗，什么时候阿朱会有这种怨妇的口气？

也许真的是在梦里被吓到了，陆舒窈居然就这么醒了，看着帐顶好一会儿，陆舒窈叹了一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一时半会儿却是没了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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