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互相心疼
吃饭的时候，霍长舟就注意到陆舒窈的目光时不时的会落在自己身上，但是他看过去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异常。
等午膳过后，陆舒窈这样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的移过来。
“想要问我什么？”
“啊？”
“你一直看我。”霍长舟陈述事实。
“唔，”陆舒窈眨了眨眼，“这样你也能发现？”
“我还以为我看的很隐蔽呢。”
“大多数时候只是想看看你，我很久没见过你啦！”陆舒窈说话的时候，语气自然而然的拖长了尾音，像是在撒娇一样。
十五岁的小娘子，色如春花，杏眸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弯弯的月亮，声音清甜，霍长舟听着她的声音，好像饮下了一杯蜜水。
又想抱她了，霍长舟如是想着。
“然后少数时候是在想，你好像不挑食，什么都吃，但是这样就觉得有点儿不公平，我喜欢吃什么你都知道了，你喜欢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霍长舟想了想：“我对吃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向，最低只要能吃，再进一步就是做的好吃就可以了。”
陆舒窈一只手托着脸蛋，歪着头问：“酸甜的，咸辣的，咸鲜的，酱香的，一点点偏好都没有吗？”
霍长舟不喜欢敷衍别人，陆舒窈这样问，他就认真想了想：“你说的这些，如果说偏好的话，那就酱香和咸鲜吧。”
陆舒窈点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你是想到了什么菜才挑出这两个味型的？”
霍长舟的目光在桌上扫了一下。
虽然刚才吃过饭的盘碟已经被下人收拾过了，但是陆舒窈还是想到了方才午饭时一道最典型的咸鲜口的菜，那便是清蒸黄鱼。
那黄鱼十分新鲜，蒸的时间也恰好，酱油的复合味道很好，显得鱼肉十分嫩滑咸鲜。
“是清蒸黄鱼？”
霍长舟点点头。
“唔，那酱香味我就猜一猜，红焖羊肉？”
霍长舟眼底泄露出几分惊讶，似是完全没想到陆舒窈居然猜对了。
陆舒窈眉眼飞扬起来：“看来我瞎蒙也蒙对了？”
“瞎蒙的？”
陆舒窈眼尾一弯，笑意便清浅荡漾开来：“想着朔州那边靠近狼族，肯定吃羊肉会多一点，酱香味做肉比较好吃嘛，就猜了个红焖羊肉，没想到猜对了。”
“舒窈真聪明。”
“对了，”陆舒窈想起来一件事，“你喜欢喝酒吗？”
“还行。”对于这个问题，霍长舟回答的比较谨慎，男子喝了酒身上难免会有酒味，比如大长公主就很不喜欢驸马喝酒，每次颜书白喝了酒，段如嫣都不许他进房门。
霍长舟不太清楚陆舒窈问这个问题的用意。
“我会酿酒，今年没怎么酿酒，不过往年每年到季节我都会酿一些酒存在我院子底下的酒窖里，虽然我酿酒，但是我自己很少喝酒，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就回去看看，开几坛酒看看，如果没坏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霍长舟确实不知道陆舒窈还有这个爱好。
“不知道舒窈都会酿什么酒？”
“冬天的时候会收集梅上雪水酿一些梅花酒，不过梅上雪水收集起来费时又费力，所以这个真的酿的很少，春天的时候会随着时节酿一些杏花酒，然后五月里青梅酒，八月里桂花酒，等到九十月份的时候，会特地从庄子上运一些当年的新粮和成熟的果子回来，这些就比较随意了，前几年的时候我都是瞎折腾，后来小叔给了我两个方子，我就每年酿一些，一种是新丰酒，一种是金华酒，以及用果子酿的果酒。”
“不过刚开始的时候酿酒也不全都成功，有些就成了一缸子‘醋’。”
霍长舟一听就知道，酿酒这件事，陆舒窈应该已经做了很多年了，如今陆舒窈才十五岁，从不熟悉到熟悉，可能已经花了好些年，霍长舟想象了一下，还不到十岁的陆舒窈，兴高采烈的去开自己酿的酒的时候，结果打开来发现一缸酒都酸掉了，也不知道那时候的陆舒窈是个什么反应。
想一想便觉得有些遗憾，他认识陆舒窈的时候，陆舒窈已经长大了，是个沉稳的小娘子了，也不知道她幼年时候是什么模样。
“听舒窈这么说，我有些期待舒窈酿出来的酒了。”
陆舒窈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
“那我方才说的那些酒，你喜欢喝哪个？或者你想尝试哪个？”
霍长舟选了个比较保险的：“新丰酒。”
“好，那我回去就先开一缸，然后让绿乔给你送几壶过来你先喝喝看，请你吃饭这件事，可能暂时是不成行了。”
“没关系，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饭。”
午后的阳光很好，吃过饭之后，陆舒窈过去把亭子的帘子掀起来，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她忍不住掩住唇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困了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陆舒窈摇了摇头。
她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
“我舍不得睡觉，太晚回去也不好，现在去睡觉的话，睡醒就要回去了，还不如回去的时候在马车上眯一会儿。”
霍长舟有些心疼，在马车上自然是睡不好的。
他此时想不到自己在边疆的时候，别说在马车上睡觉，在野外的时候困到极点就找个隐蔽的地方抱着刀剑眯一会儿，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醒来观察周围情况。
陆舒窈自然看到了霍长舟的心疼，她伸手过去，然后拉住霍长舟的手，轻轻的摸着霍长舟手上那厚厚的被武器和缰绳磨出来的茧子。
“你不要心疼我，在马车上眯一会儿而已，我晚上可以回去之后好好的休息，比起你曾经吃过的苦，这根本都算不上是吃苦。”
霍长舟轻叹一声，伸手干脆把陆舒窈拥入怀里。
陆舒窈趴在霍长舟胸口，听着他胸膛里沉稳却略有点快的心跳，嘴角微微翘起。
能够这样相处一天，是她昨天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有什么不满足？而且只是少睡个午觉而已，这根本不算个事。
在亭子里磨蹭了一会儿，陆舒窈拉着霍长舟走了下去，这回她没有让霍长舟带路，自己凭感觉乱走，一路穿花拂柳，等看到熟悉的地方的时候，发现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回了花厅。
抬头看了一眼日头，陆舒窈目露遗憾：“我该回去了。”
霍长舟也知道，他带着陆舒窈到了门口，把陆舒窈送上马车，目送马车离开之后一段时间，他才骑马从另一条路离开。
为了避免意外，他现在不能和陆舒窈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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