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不会在意
宁王妃一心狠，把段凝雪和阿朱都嫁去了江南，段凝雪的未来夫家是江南秋家，而阿朱这边嫁的是另一家，江南冯家。
秋家和冯家都是绵延了好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出的读书人比较多，不过当今皇帝即位之后，秋家和冯家的人渐渐从朝堂撤出，有上了年纪致世的，有外调的，总之留在京中的人不多。
陆舒窈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你知道对方叫什么吗？”
阿朱倒是十分坦然。
“王妃婶婶有给我说过名字，说是叫冯绍青，介绍的绍，雪青色的那个青。”
陆舒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她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打算想办法帮忙查一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雪嫁的那个人叫秋云昕，若是以后你有机会到江南，记得来看我们。”
阿朱这话语气说的时候十分寻常，陆舒窈却觉得难受起来。
如果阿朱嫁到江南，不管她能不能嫁给喜欢的人，只要她留在雍都的话，都很难再和阿朱见面，除非阿朱的夫君能够到京中做官，或者她也选择去江南。
到时候分别的话，那就真的是一别之后，不知何年才能再见了。
“如果女子可以不嫁人就好了。”
听到陆舒窈这一声感慨，阿朱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倒是忘了恭喜你，终于摆脱了周慎远了。”
“嗯。”
阿朱想到自己这段日子，便问陆舒窈：“和周家退亲之后，你们家不会又马上要给你订亲吧？”
陆舒窈摇摇头：“是不是傻，我父母闹成了这个模样，谁这个时候敢同我订亲？”
“倒也是。”
“算了，不提这丧气的话题了，聊一聊你的及笄吧？他们俩不会闹的你及笄礼都办不成吧？”
陆舒窈摇了摇头：“还早呢，前面有中秋佳节，然后我大哥要成亲，再到我及笄，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阿朱好奇道：“祖父和祖母不打算管吗？”
“祖母大概是对他们失望至极，我猜测祖母可能会在我大哥哥成亲之前出手，在这之前，她应该不会管。”
“为什么？”
陆舒窈给出来一个阿朱都没想到的答案：“应该是觉得如果她插手了，我母亲又有可能会后悔吧？”
阿朱先是一愣，随后想起陆舒窈跟她说过的那些事，有点儿心有余悸：“你说的也不是没可能，每一次祖母替你母亲出头，最后都是你母亲向你父亲妥协，反过来再埋怨祖母，祖母这么多年是真的辛苦了。”
“要是因为你祖母提前插手，你母亲又后悔不想和离了，这事情就闹不下来台了。”
和陆舒窈成为朋友这么多年，阿朱也大概了解了一下陆舒窈父母的情况，陆璆逸的喜新厌旧是没跑的，当年他看中杨苏英的容貌，可依旧在成亲之后一年左右就逼迫着杨苏英给他抬了一门小妾，打破了陆家郎君不纳妾的传统。
当时阿朱知道祖母不同意陆璆逸纳妾，而杨苏英却主动为陆璆逸纳妾的时候，真的是十分想不明白。
当然了，至今阿朱也不能理解杨苏英到底在想什么。
“倒不是下不来台，不和离了那就他们两继续过着吧，于我而言最多是烦了一些，但是于我母亲来说，不，严格来说，她想和离是为了陆蓁蓁，如果她不和离了，最失望的应该是陆蓁蓁。”
阿朱愕然：“为了陆蓁蓁？”
这其中牵涉到诸多秘密，陆舒窈也没法和阿朱细说，便捡着能说的说了。
“陆蓁蓁到底不是我们陆家的孩子，这些日子虽然府里待她如常，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下人们惯来喜欢捧高踩低，不是说下人们做的不对，只不过趋利避祸是他们的本能，所以陆蓁蓁能够得到的也就是不苛待而已，同她之前在宜修院的日子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阿朱撇撇嘴。
“这不是正常的吗？难不成山鸡飞上枝头就是凤凰了？陆府没把她送回她老家宗族已经很对得起她了好吗？”
“我们这么想，她不会这么想的。”
阿朱耸了耸肩：“所以呢，她就怂恿你母亲和离？我想想啊，那这几天京城风传你父母因为嫁妆的事情闹的陆府鸡犬不宁，是因为陆蓁蓁跟你母亲离开生活的话，得有钱？”
“也是，那必须得有钱，你外祖家那样，是不可能接你母亲回去的，你母亲和她从陆府离开，得买房子，请护卫，自己生活，哪样都得开销，你母亲的嫁妆要是被你父亲要走，她们母女两个不得上大街上乞讨去？”
陆舒窈肯定了阿朱的这个答案。
“陆蓁蓁想要离开陆家。”
“她是不是傻啊？她以为她一个小娘子，和你母亲那样一个从来没有在外面生活过的妇人，离开了陆家这个保护伞能够活的很好？她是不是从来没见过那些寡妇门前的是非？”
阿朱哪怕没有这样在外生存过，也知道女子独自在外生活不易，她是真的想不通，陆蓁蓁才九岁这么天真也就算了，杨苏英怎么也能这么天真？
对此，陆舒窈不做任何评价。
不过陆舒窈觉得，以她祖母的性子，估计也不会完全不管的，她疼爱自己，大概就不会允许杨苏英出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损了自己的名声。
陆舒窈甚至猜测，祖母会安排人刻意去接近杨苏英，然后让杨苏英再一次成亲，这样一来杨苏英便与陆家再没什么干系。
陆舒窈不知道的是自己猜对了。
“娘，这样窈窈真的不会介意吗？”宋芸娴面色带着担忧。
陆老夫人一脸的淡定：“窈窈这些年对杨苏英不是一点儿情分都没有，但是这情分已经被杨苏英自己作没了，不管什么样的情分，也经不住她这样耗。”
“窈窈的性子与我还是有些不一样，我总想着，我该维系着这一大家子的名声，也该维系属于我的威严，他们夫妻两那时候年轻，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也很正常，我作为过来人，作为他们的母亲，应该帮他们度过难关。”
“现在瞧着窈窈长大了，我才觉得当年其实我做错了，窈窈这么些年没能享受到一丝一毫来自杨苏英的爱不说，还因为你我对她的爱护，被杨苏英当成资本在家里各种大吵大闹，而我们为了窈窈的名声着想，不得不捏着鼻子忍受她的这些行为。”
“窈窈这回就是不想你我被杨苏英的事情烦扰才躲出去，马上就是中秋节了，又是阿宸成亲的大事，窈窈不想同家人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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