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绝不后悔
陆舒窈玩笑一般的开口：“因为大家都说臭男人啊！”
谢兰夜学着陆舒窈的模样皱了皱鼻子：“那你这样应该叫做睚眦必报。”
陆舒窈哼了一声：“那没办法，我小心眼。”
斗了几句嘴，谢兰夜有事情回到船舱，先前扮成锦竹的那个姑娘则卸去了易容，以本来的面目出现在陆舒窈面前。
“大娘子，我叫白露。”
“是白露为霜的那个白露吗？你姓白？”
白露点点头：“是的。”
“那你是签了卖身契给霍长舟了？还是说并没有，咱们重新签个契书？”
白露抬头看了陆舒窈一眼。
陆舒窈有点不解，转头看向霍长舟：“怎么？我问错了？”
“你同她签吧。”
“喔。”
陆舒窈应了一声。
画舫本就是供人游玩取乐的地方，自是有笔墨的，紫依替陆舒窈磨了墨，陆舒窈问了白露一些问题，包括籍贯之类，然后写下了契书，交给白露按指印。
白露也利落的按了手指。
“那你是想用本名还是换个名字？”
给人当丫鬟的，多数都不想用本名，有些丫鬟是想着等卖身契时间过了之后还能回去过自己的生活，有些则是觉得主子赐名是一种荣耀，有的是觉得跟同伴有差不多的名字比较有归属感，有的纯粹就是什么都不懂随波逐流，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本名实在太难听喊不出口。
白露倒是很利落：“大娘子给安排一个吧。”
陆舒窈身边两个大丫鬟的名额是满了的，两个二等丫鬟白芍绿冰，要是再添一个二等丫鬟也使得，反正是她自己出银子，已经多了一个周小文，不介意再多一个白露，就是她身边的丫鬟都是第一个字以颜色去提，白芍绿冰一个白一个绿，陆舒窈觉得白露放进去一点儿也不突兀。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说了个名：“叫绿乔吧。”
白芍很喜欢陆菁菁，陆舒窈打算把陆菁菁身边的蓝铃提作大丫鬟，再把白芍放过去，陆菁菁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就齐了，她这里两个二等丫鬟都以绿字打头好了。
“谢大娘子赐名。”
陆舒窈又忍不住看了绿乔一眼。
绿乔八风不动：“大娘子，奴婢有哪里不对吗？”
陆舒窈不由得感慨，这姑娘适应能力真强，就这么面不改色的签了契书，连自称都已经换了，不愧是能够轻松易容为锦竹的人。
至于绿乔都会些什么，陆舒窈觉得霍长舟虽然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喜欢说一些跟他形象一点儿也不符的话，但是人还是靠谱的，给她找的人必然也靠谱，能够帮得上大忙的那种。
“没有，你们先下去吧。”
紫依和紫绮虽然有点担心陆舒窈和霍长舟孤男寡女的，但是想开一点，她们全部都在这艘画舫上，真要出了什么事，她们叫天天不应的，好像也没什么招，于是听话的离开了陆舒窈的视线。
画舫船头只剩下陆舒窈和霍长舟。
“有事情要问我？”
陆舒窈点点头。
“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陆舒窈这么问，霍长舟便明白陆舒窈想问的不是白露的事情，而是她之前说过的那个梦。
“正在查，进展不大。”
“哦。”陆舒窈有些失望。
“你有查狼族那边吗？”
“时间相隔比较远，他们这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
陆舒窈又“哦”了一声，趴在了画舫的栏杆上，有些无趣的看着下方的波浪一波一波的朝着船涌来，然后再被撞回去。
“霍长舟，你还记得那位被送去和亲的公主吗？”
霍长舟点了点头。
对于霍长舟来说，这件事是耻辱，他战胜了狼族，但是大梁却还要送公主去和亲，他好不容易搅乱了草原上的局势，却被大梁的这位皇帝一伸手又稳了下来。
这辈子霍长舟少有的几次想要持刀闯上金銮殿砍了这位皇帝的时候，那个时候绝对算一次，若非大长公主一直劝他，他可能那个时候脑子充血愤怒上头就已经做了这种事情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接触一下她呢？”
就在霍长舟看过来的时候，陆舒解释道：“我觉得她不一定还心系大梁，但是她在狼族过的好吗？会不会也很恨狼族人？虽然我也知道女子在狼族地位低下，只比奴隶好一点点，但是她到底在狼族内部，说不定也能掌握到什么线索。”
霍长舟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啊，你觉得我说的可以对吗？”
霍长舟狐疑的看了陆舒窈一眼。
陆舒窈一笑：“这不是刚才连续猜错两次吗？我还以为这次又会被你们打击。”
“不会，”霍长舟很认真说道，“你说的是有道理的，我不应该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查到线索的机会。”
“能真的帮到你就好了。”经过这段时间，陆舒窈也明白了，她所看过的书到底只是书，书中有些剧情会发生，有些会被改变，而谁也不知道已经改变的剧情会对后续产生多少影响。
霍长舟突然笑了一下。
“不如你努力做做梦，看看近来会发生一些什么？”
陆舒窈想踢霍长舟的脚在蠢蠢欲动。
不过突然就泄了这口气。
“我也想啊，只可惜这又不受我控制。”
“还有，霍大将军，人不能太贪心了，能够对未来管中窥豹这么一下就已经很难得了，想要得到太多是会得到惩罚的。”
陆舒窈这番话一出，霍长舟侧头看了陆舒窈一眼。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严格来说应该是两件事，那就是陆舒窈遇到疯马和疯虎，然后在执剑司诏狱里无缘无故发烧。
前者毫无原因，后来那个原因是谢兰夜找惊鸿游龙给想办法圆过去的。
后者，是堪称神医的惊鸿都查不出来原因的发烧，一般来说，发烧就是生病了，总会有个缘由，但是那次陆舒窈往死里高烧的时候看起来毫无缘由，好的也毫无缘由，令人怀疑。
如果说，这两件事是陆舒窈得到那个预知梦的惩罚呢？
“陆舒窈，你会后悔吗？”
“嗯？后悔什么？”
“后悔做那个梦。”
陆舒窈连连摇头。
当然不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后悔？不做那个梦，她就会像个傻子一样，被迫走上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她才不要。
“霍长舟，我绝对不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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