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少不了你的好处
晨曦初露,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宫门缓缓开启,赵樽身着苍州王的玄色蟒袍,步履稳健地走向金銮殿。
他目光坚毅,眉宇间透着威严,每踏出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在向这座沉寂已久的皇宫宣告新时代的到来。
朝堂之上,文武大臣零零星星站立,竟不到往日的一半人数。
空旷的大殿显得格外肃穆,仅存的官员们低垂着头,无人敢窃窃私语。
大九身着新赐的武将官服,挺立在武官队列前端,看向赵樽的目光充满由衷的敬佩。
东关大捷后,他不仅带回了东明俘虏,更在每日下朝后暗中查清了那些有心投靠赵樽的大臣,而那些仍对前朝心存侥幸的顽固派,早已被关押入狱。
赵樽登上玉阶,转身面向群臣,目光如电,声音洪亮:“今日之朝堂,破旧迎新,在登基前,本王先行颁布四条政令。”
大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其一,大赦天下。除十恶不赦之罪,其余囚犯皆可获释,给予改过自新之机。”
几位老臣微微点头,却又不敢过于明显。
“其二,驻守庆林军营,防备青州和益州的京城禁军,即日撤回京城。”
这一命令引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京城的防御将完全依赖于苍州军。
“其三,”赵樽的声音更加威严,“命肖正飞率领苍州军入驻京城,整编京城军制,统一调度。”
此言一出,前朝的几位武官面色微变,却无人敢出声反对,只能俯首帖耳的听着。
赵樽目光扫过文官队列,继续说道:“其四,因朝堂官员空缺众多,为维持三书六部运转,一月后将举行一次简易科考。所有学子,不论出身,皆可参加。”
这一决定终于让几位朝堂的老臣忍不住交换了一下惊讶的眼神。
自古以来,科举多为形式,选拔人才全靠举荐,寒门学子几乎无出头之日。赵樽此举,是要打破常规,给寒门学子打开上升通道。
赵樽顿了顿,继续说道:“礼部侍郎宋培晟与翰林院张越楠共同负责科考初选,朕亲自复选。”
站在文官队列中的宋培晟和张越南稳步出列,躬身领旨。
前几朝时,宋家的观念就与其他三大世家格格不入,对朝堂上的各种弊端和不公看不顺眼,在几大世家乃至整个朝堂中都是一股清流。
而大胖头的家人虽在翰林院供职,一向被认为古板迂腐,但自从张阁老去了苍州,将所见所闻写信告知家人后,他们的心也早已偏向赵樽。
赵樽相信,由这两人主持科考再好不过,既能保证公正,又能打破权贵垄断,让寒门学子能看到希望之光。
赵樽看着送培晟和张越楠两名老臣,心中暗忖: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朝堂,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
“此外,”赵樽声音突然转冷,“由苍州军刀疤和麻子带队,查抄除宋家外的三大世家所有财产,归于户部,用于民生。其田产充公,重新分配。”
这一命令犹如惊雷,震撼了整个朝堂。谁都明白,这意味着延续数百年的世家势力将被连根拔起。
最后,赵樽语气稍缓:“登基大典由礼部选定吉日,定于一月之后。”
他心中早有打算,要等韩蕾出了月子,带着孩子与他共享这份荣耀,也要等那些在苍州同甘共苦的兄弟们赶到京城,一同见证这个光辉的时刻。
这几条政令,赵樽都是以军令的形式颁布,而非与朝臣商议。新朝初立,需要的是雷厉风行,而非拖沓争论。
圣旨一下,各处迅速行动起来。
京城,刑部天牢。
阴暗潮湿的监牢中,东方既明蜷缩在角落,双目无神地望着墙壁上渗出的水珠。
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难逃一死,每日都在牢里木然的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吱呀”一声,牢门打开,狱卒粗哑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新帝理政,大赦天下!所有人犯,除十恶不赦者,一律释放!”
听到如此天大的好消息,牢房里所有的顿时骚动起来,哭泣声、欢呼声、不敢相信的疑问声交织在一起。
东方既明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他就是说的那个“十恶不赦之人”,这道圣旨,跟他没有丝毫关系,他不在大赦之内。即便是他出去了,也不过是换一种死法而已——死在大景百姓的报复之下。
“听说是因为苍州王,不,是新帝赵樽登基,才大赦天下的。”
“是啊!苍州王坐了那个位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苍州王赵樽可是抵御外敌的英雄,他做了皇帝,咱们可就再也不怕外敌欺负了。”
狱卒们手上的钥匙叮铛响,闲聊着走过东方既明的牢房。
赵樽这个名字像一把利剑刺入东方既明的心口。
儿时的玩伴,如今的仇敌。如此想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屈辱和绝望涌上心头。
他缓缓站起身,默默脱下那大红却已脏污得看不出颜色的锦袍。随后,他又脱下里衣,穿上外袍。
烛影摇曳,映照着东方既明苍白如纸的脸。
他咬破的指尖渗着血珠,颤抖着在那件素白里衣上划开一道又一道暗红。每落一笔,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拖回那个永无止境的噩梦。
六岁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人牙子的铁笼里挤满了瑟瑟发抖的孩子,像牲口般被辗转贩卖。直到被扔进东明情报司那座阴森的石堡,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发霉的馒头漂浮在污水里,孩子们为争一口吃的能撕破对方喉咙。教官的鞭子抽碎过多少个黎明,他已记不清。
最可怖的是那座铁笼。每月朔日,他们会被成对的扔进去。笼门落锁的哐当声,至今还在他耳膜深处震动。
那个与他差不多高的小男孩,前日还分过他半块饼,转眼就瞪着空洞的眼睛倒在血泊中。
他握着生锈的匕首,感受着温热的血溅在脸上——那是他第一次明白,馒头要用人命来换,也是他第一次明白,要想活下去,就只能不断的厮杀……
指尖猛地一顿,血渍在布料上晕开成一朵残梅。他剧烈喘息着,仿佛又闻到了铁笼里那混着腥锈的气味。
二十年了,从笼中爬出的那夜开始,他就不再是父母记忆里那个阳光调皮的孩童。
他成了野兽,成了鬼,踩着累累白骨登上大都督的宝座,却在每个深夜听见无数亡魂的哭嚎。
“爹……娘……”他忽然蜷起身子,用染血的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像受伤的幼兽。
良久,他重新直起脊背,继续写道:“儿今为虎作伥,罪孽深重。唯死可赎万一。”
烛火噼啪炸响,映出他眼角带着泪花的纹路。
这个执掌东明帝国谍网的男人,此刻写字的姿态却像个初蒙课的稚童,一笔一画都凝着毕生的悔恨。
他时不时啃咬着伤痕累累的指节,让新的鲜血流出,继续这封绝笔。整件白色的里衣渐渐铺满暗红的字迹,像雪地里开满了红梅。
写完这些,东方既明站起身来凄然一笑。
随即,他眼神决绝,后退几步,猛地向前冲去,一头撞在坚硬的石墙上。
“砰!”
鲜血顺着墙壁流下,与他留下的血书相映,构成了一幅凄凉的画面。
与此同时,关着魏氏一族的牢门也被打开。
魏成超第一个冲出牢门,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随即脸上浮现出愤恨的表情。
在狱中的这些日子,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吃韩蕾的解药,他照样活蹦乱跳的。
这说明韩蕾那个贱人压根就没有给他下毒,只是用这个借口牵制他,利用他,让魏家一步步走向覆灭。
他走到魏大宝身边,压低声音:“我也被韩蕾那贱人骗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找那个贱人报仇?”
“韩蕾?”魏大宝一愣,随即眼中也燃起熊熊怒火:“这个毒妇!害得我们魏家如此凄惨!”
“此仇不报,我魏成超誓不为人!”魏成超咬牙切齿,“我们现在就去打探那贱人的下落!”
“胡闹!”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魏丞相在族人的搀扶下走出牢门,虽然衣衫褴褛,但依然保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魏家遭此大难,差点性命不保,你们还不知收敛?是想让我们全族覆灭才甘心吗?”
魏成超和魏大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造次。
魏丞相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们:“先找地方安顿,规规矩矩在家待着!若是再惹是生非,休怪我家法处置!”
两人只得悻悻地低下头,跟着族人们默默离去。但魏成超的眼里依然闪着一丝不甘的凶光。
跟在魏氏族人身后走出牢狱的,是长乐郡主和赵巧儿。
赵巧儿将被打断的右手搂在胸前,形容畏畏缩缩。
长乐郡主则拖着被打断的左腿,在和她一起入狱的下人搀扶下一步一跳。
两人在狱中受尽苦楚,如今重见天日,恍如隔世。
在狱中,受了伤本就很少能有大夫来医治,她们俩又被狱卒视为是与东方既明一起的东明奸细,那待遇更是雪上加霜。断手断脚,至今还是保持着断手断脚。
走出天牢,阳光刺得她们睁不开眼,但更让她们震惊的是从狱卒那里听来的消息——苍州王赵樽攻入京城,如今已是新帝,故而大赦天下。
虽有残疾在身,在两人的面上却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色。
赵巧儿慢慢挺直了腰板,她鄙夷的睨了长乐郡主一眼,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
如果狱卒们的消息是真的,她的兄长赵樽称帝,那她岂不是就成了公主?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在这个郡主面前唯唯诺诺了。
而长乐郡主则想着她这些年来对赵樽的痴心。
那个姿容英武的男人果然非同凡响,前不久才听说他举兵谋反,转眼间竟已登上皇位。她曾与赵樽有过诸多交集,就算做不了皇后,入宫做个妃嫔总该有可能吧?
两人各怀心思,似乎连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她们匆匆告别,各自回家梳洗,并迫不及待地打探确认消息……
赵巧儿手断,脚却没断。
她蓬头垢面,小心翼翼的捧着断掉的右手,不顾腹中饥饿,低着头走得飞快,活像一只偷了油的老鼠,生怕被人瞧见自己这副刚从牢中出来的狼狈相。
她那断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活像一根被顽童掰坏的树枝,而且比她的另一只手瘦了好几圈。
她要快些回去请大夫处理自己的断臂,手臂已经断了一个多月,其实断处都已经长定型了,但她必须要找大夫处理伤口,还她一只健康美观的手臂。
毕竟,她马上就是公主了,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能有断臂呢?
那样……不美观。
一路上,赵巧儿尽量贴着墙根走,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可偏偏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街边小贩的议论。
“听说了吗?苍州王带兵直接打进了皇宫。”
“现在该叫陛下了!”
“对对对,该叫陛下了。不过转眼之间,真是天翻地覆啊……”
这些议论像蜜糖一样钻进赵巧儿心里,她忍不住窃喜,连不小心碰到断臂的疼痛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可她一低头看见自己脏兮兮的衣裳,又赶紧把头埋得更低,脚步更快。
“哥哥一定会认我的。”她一边碎步疾走,一边自言自语,“毕竟,我们血脉相连。”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赶紧又补了一句:“再怎么说,我也是他亲妹妹啊!”
终于到了逍遥王府门前,门头上的牌匾还是那块牌匾,可赵巧儿就是险些没认出来。
那朱红大门褪色得厉害,门楣上都结了蜘蛛网,活像个破庙的山门。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院子里,几个婆子正围坐在一起嗑瓜子,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
看见赵巧儿进来,一个三角眼的婆子夸张地叫起来:“哟!这不是咱们府上的大小姐回来了吗?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是遇到山匪打劫了吗?”
另一个婆子接话:“怕是去哪个矿窑里做工了吧?瞧这一身黑的!”
赵巧儿气得牙痒痒,却并没发作,只把头埋得更低,捧着断臂一溜烟往后里冲。
她心里惦记着要赶紧告诉娘亲那个天大的好消息,哪有闲工夫跟这些刁奴计较?
“娘!娘!”她一路小跑进秦嫣然的院落,推开门却傻了眼——
屋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自己马上就要当公主了,这种事怎么能耽误呢?
“娘!你在哪?快出来啊!有好消息。”赵巧儿大声呼喊。
她急得团团转,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乱窜。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别找了,你娘出去给别人浣洗衣裳赚银子去了,不在家。”
赵巧儿猛地转身,看见一个下人正倚在廊柱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剔着牙。
“不可能!”赵巧儿尖声道,“我娘再怎么说也是赵家的人,怎么可能去给人洗衣裳?”
赵巧儿不可置信。就算她哥哥赵樽可恶,去苍州时什么也没给她们留下。就算她娘只是府中的一个小妾,可赵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她娘怎么可能去给别人浣洗衣裳赚银子?
那下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似的,嗤笑一声,把牙签一扔。
“你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先前你从长乐郡主那儿拿回家的银子早就被你娘花光了。不洗衣裳,这么多人,难不成都去喝西北风啊?”
赵巧儿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她这才仔细打量四周,发现府里确实比之前更破败了,连窗纸都破了好几个洞。
赵巧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腹中饥饿与这消息的双重打击,让她踉跄了一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喃喃自语,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头,“你们这些刁奴,等着!我哥哥……我哥哥赵樽如今是皇上了!你们统统都要被发卖出去!”
她声音很大,试图用虚张声势来掩盖内心的恐慌。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一瞬,下人们面面相觑。
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声。
那婆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哟,可了不得!大小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还皇上?您咋不说玉皇大帝是您亲爹呢?”
另一个瘦高个的下人搭腔:“就是,苍州王要是能当皇帝,那我都能当宰相了!”
“我看她是饿昏头了,开始说胡话了!”
赵巧儿气得浑身发抖,断臂处似乎也更疼了。她咬着下唇,不再与这些下人争辩,转身就往府门外冲——她得去找她娘!
刚冲出府门没多远,她忽然瞥见小河边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妇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正费劲地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叉腰的胖妇人,正指指点点,唾沫横飞地数落着她动作太慢。
那蹲着的,不是她娘秦嫣然又是谁?
赵巧儿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她那个一向注重仪态、连头发丝都要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娘亲,此刻竟像个最下等的浆洗婆子,在深秋的寒风里,对着一个市井妇人唯唯诺诺。
“娘——!”赵巧儿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也顾不得手臂疼痛,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秦嫣然闻声抬头,看到蓬头垢面、捧着断臂的女儿,先是一愣,随即眼圈就红了。
她慌忙想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腿脚发麻,身子晃了晃。
那胖妇人见状,眉头拧得更紧,语气刻薄:“干什么,干什么?还想不想干了?这堆衣服今儿洗不完,一个子儿都别想拿!还当自己是王府的夫人呢?屁!”
赵巧儿何时受过这种气,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她平日瞧都不会瞧一眼的粗鄙妇人。
她怒火攻心,也忘了此刻处境,习惯性地就想摆出大小姐架势,可惜她右手手断了,只能伸出左手指着那胖妇人:“你!你敢这么跟我娘说话!我哥哥是……”
“巧儿!”秦嫣然猛地打断她,脸上掠过一丝惊惶,用力扯了扯女儿的袖子,低声急促道,“别说了!”
她转而对着胖妇人赔上笑脸:“张娘子,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女儿,她……她不懂事,您别见怪。我这就洗,这就洗!”
胖妇人狐疑地打量了赵巧儿几眼,哼了一声,又骂骂咧咧了几句,才扭着身子走到不远处监督。
秦嫣然这才拉着赵巧儿走到稍微僻静点的墙角,未语泪先流:“我的儿,你这手……你这是遭了多少罪啊!”
她想去碰碰女儿的断臂,又不敢,手悬在半空,不住颤抖。
“娘,先别说这个!”赵巧儿急切地压低声音,“我在牢里听说了,哥哥……赵樽,他打进京城,当皇帝了!是真的吗?”
秦嫣然哭声一滞,眼神复杂地看着女儿,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语带惊恐:“我……我也听说了,可是巧儿,这、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赵巧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扯到伤处,痛得龇牙咧嘴,却掩不住眼中的狂喜,“既然哥做了皇帝,我是他亲妹妹,您也是他小娘啊!那我们一挥就是太后和公主!娘,我们就要飞黄腾达了!”
这时,一个府里的婆子也许是将赵巧儿刚才的话听进了心里,眼巴巴的寻了过来。
她谄媚的笑着上前,抓着赵巧儿的衣袖,“大小姐,你别跟府里那些下人计较,我也听外面的人说你哥是做了了皇上,你们母女俩可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话赵巧儿爱听,她猛地挺直了腰板,连断臂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你说得对!我不用跟他们计较。”赵巧儿勾着唇,眼中闪着光,“等我哥接了我们娘俩进宫,看那些刁奴还敢嚣张!”
说着,她拉着秦嫣然就要往回走,却被那婆子的话叫住了。
“大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是要去宫里吗?就您现在这副尊容,怕是还没到宫门口就被当成叫花子打出来了!”
赵巧儿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破烂的衣衫,又看看那诡异的断臂,顿时泄了气。
“那……那怎么办?”
那个婆子慢悠悠地走过来,假惺惺地说:“不管怎么说,咱们也还是这府上的奴才,要不……奴婢帮您梳洗梳洗?不过……”她搓了搓手指,“总得有点辛苦钱不是?”
赵巧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刁奴居然敢趁火打劫!可她现在的确需要人帮忙,只好咬着牙说:“等我见到了哥哥,少不了你的好处!”
“空口无凭啊,大小姐……”那婆子拖长了调子。
就在赵巧儿快要绝望时,只见远处的逍遥王府门前土壤传来一阵喧哗。那婆子抬手指着前方,一脸的惊喜。
“大小姐,快看,官府来人了!一定是来接你们的。”
赵巧儿先是一惊,随即大喜——定是哥哥派人来接她了!
她慌忙整理身上的衣衫,可惜那只断臂怎么摆弄都不对劲,最后只好又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活像捧着一件珍贵的贡品。
赵巧儿拉着秦嫣然兴冲冲的凑了上去,可她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不是凤辇鸾驾,而是另一个惊天噩耗……
友友们,大家猜一猜是什么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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