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是不是……就是我的孩子？

雪承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并非执着于子嗣，只是觉太过新奇。

没见过孩子由灵果孕育，颠覆了多年来的认知。

应纾年说过凤翔国子民繁衍，历来依靠灵果。

只是近年来效用日渐衰减，祖辈时夫妻勤勉些，诞下三五个孩子不成问题。

可如今，生育越发艰难，女子更是稀少。

长此以往，不出百年，凤翔国恐怕会因人口凋零而国力衰退，甚至不复存在。

“莹莹，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无论何事，我都遵从你的意愿，孩子你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若是不想生也无妨，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就够了。”

她反手握住他，顺势咬了一口递到唇边的灵果，果肉清甜，汁水四溢。

“你紧张什么，倘若真要十月怀胎，我或许真不想生，如今半月便能诊出脉象，再过半个月孩子就能降生，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倒可以试试，不过也要看运气的，听说有的人夜夜同房，灵果当饭吃，也未必能怀上。”

雪承望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如何知晓孩子的父亲是谁？”

“女子有孕后，结缔印记会变成红色，那是独一无二的血脉联结，在亲生父亲身上出现属于孩子的印记。”

“凤翔国的男子都有印记吗？就是你们口中的缺陷？”

“嗯。”

“若你怀孕了，几位夫郎印记都没有反应，是不是……就是我的孩子？”

“用排除法来算，是这么个道理。”

雪承望不禁感叹：“若我能是花赋国男子便好了，就能孕育我们的孩子，不必让你承担任何风险。”

兰穗岁凑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下一吻：“自从有了灵果辅助，凤翔国因生育而亡的女子已极少了，你无需担心。”

这个吻像是一簇火苗，点燃了雪承望所有的渴望。

他凝视着她，眼底翻涌着深沉的情绪：“我们一个月最多同房三次，一年下来也不过三十六次，从今夜开始，我们试试好不好，我要把握住每一次机会，想……让你生的第一个孩子是我的。”

兰穗岁看着他眼中的星光，终究没能说出拒绝的话：“若是一直没中，可不许伤心。”

“多吃几个能提高几率吗？”

兰穗岁摇头：“我也没有经验，了解的并不比你多。”

今夜的雪承望格外卖力。

兰穗岁像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在汹涌的湖面上飘荡，被一波又一波浪，冲击、颠覆、吞没……

风浪来了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至此阳光倾泻而下，持续交缠的身影，才终于缓缓停歇。

为了增渺茫的可能性，他在情到浓时，又哄骗着兰穗岁吃下了好几个灵果。

翌日，兰穗岁梳洗完毕，持着御赐的令牌入宫告别。

她依旧蒙着面纱，一身正红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乌发高束，以金冠固定，两侧垂下两缕发丝，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既有女子的英气，又带着几分应纾年为她设计的花赋国韵味，举手投足间，端庄而不失灵动。

御书房内，花珑玖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女官通报，她抬起头眼前一亮。

小姑娘稍加打扮，便如明珠拂尘，光华尽显。

身段与气质顶好，尤其是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眸，仿佛能将人的心神都吸进去。

“参见陛下。”兰穗岁恭敬行礼。

花珑玖搁下朱笔，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几日不见，穗岁倒是与外祖母生分了。”

兰穗岁几步跑到她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哪有，礼不可废嘛。”

花珑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府里的事都安顿好了？要不要朕下一道圣旨，给你们赐婚？”

不愧是帝王，即便身处深宫，凡事也瞒不过她的眼睛。

“不必了，外祖母，我自己会处理妥当，今日来是向您老人家告别的。”

花珑玖早有预料，好不容易有了个血脉相连的亲近孩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熟悉，就要离开了。

她很想将她留下，但也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人生轨迹，花赋国终究不是她的归属。

兰穗岁看出了她的不舍：“外祖母放心，一有机会我定会回来看您，说不定下次回来，还会带给您一个惊喜呢。”

“哦？”花珑玖被她勾起了兴趣：“你这小丫头，还跟外祖母卖上关子了，是生怕我忘了你，拿话吊着我是吧？”

兰穗岁莞尔一笑：“哪有啊，只是目前事情尚不确定，不好贸然告知罢了。”

花珑玖也不与她计较，恢复了帝王的霸：“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外祖母都满足你。”

兰穗岁不是扭捏的性子，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想要九溪山那块地。”

花珑当即应允。

取来圣旨，将九溪山所在的郡赐予兰穗岁，并额外赏赐了十大箱黄金让她带走。

兰穗岁笑得合不拢嘴：“外祖母对我真好！”

“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一早。”

花珑玖叹了口气：“朕明日约了重臣商议事，怕是无法亲自去送你了。”

“国事为重，穗岁明白外祖母对我的心意。”

两人一起用了午膳，又闲聊了许久，直到日落西山，兰穗岁才告辞出宫。

在长长的宫道上，她与迎面走来的向欣卉相遇。

两人都没有停下脚步，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匆匆对视了一眼。

兰穗岁敏锐地察觉到，相爷的神情很奇怪，眼神中似乎包含她解读不出的复杂情绪。

不过，都已不重要了，马上离开花赋国，这里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宫门口，马车早已静候多时。

兰穗岁一出现，几个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她朝他们点了点头，径直上了马车。

车内，七个男人都在，一个不少。

他们本想陪她一同入宫，奈何令牌只许一人进入，只好在宫外苦苦等候。

应纾年汇报：“妻主，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明日我们便可启程。”

“好。”

回到客栈，八人热热闹闹地用了丰盛的晚餐，气氛融洽和谐。

晚上，轮到了谦让了两晚的叶懿行。

两人沐浴过后，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全亮，慕桥便驾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前来汇合，向远嘉本人始终没有露面。

兰穗岁一行八人分乘两辆马车，跟着数辆装满物资马车，前后则是死士护卫。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晨曦中出发，离开了繁华的都城。

一路行来，风平浪静。

直到午时，队伍才在一家路边酒楼停下用餐。

又走了一个下午，当天色渐晚，他们抵达了一座郡城，准备在此落脚歇息。

因人众多，直接包下了城中的某家客栈。

向远嘉一整天都未下过马车，连饭菜也是让人打包送上去。

自从那天后，两人成了陌生人。

兰穗岁并未在意，尊重他的选择。

她推开房间，刚一踏入，还未来得及点亮烛火，一具温热的身体便从暗处贴了上来，紧紧将她搂住。

熟悉而又带着一丝青涩的少年音在她耳边响起，软糯又依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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