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if平行时空少年相识二
赵霁云站在柜子那儿没等一会儿，便听到通着后面的门被推开，他偏头看过去。
那小女郎今日穿着身素净的浅蓝裙子，荏弱娴静，明净瓷白的小脸抬起朝他看来，浅浅抿了下唇，却没多说什么，转身去了柜子那儿，打开一只抽屉取出玉佩，再走到他面前来。
“公子，您看看可还要修补的地方？”禾衣声音柔柔的，却落落大方，眼睛一弯便笑。
赵霁云慢慢将目光收回来，放到她递过来的玉佩上，伸手去接，手指却无意间相触，他立时抬眼看了一眼禾衣，禾衣却没察觉，她的目光还落在那块玉佩上。
他忍不住看她。
“公子，你看看可还要修补的地方？”禾衣见赵霁云不说话，又出声问道。
娇小的女郎漂亮柔软，说话声音都是可人的。
赵霁云低头看手里的玉佩，摔成两半玉佩此时镶了金，平平无奇，但他抬起头，温温一笑，腼腆又好奇：“这是谁补的呢？”
少年郎君容颜似玉，天人之姿，又用那样漾着流光的桃花眼儿看向禾衣，禾衣虽还没开情窦，也是容易害羞的。
她低下了头，但又很快仰起脸看了赵霁云一眼，才是略微踌躇地说：“是我补的，公子放心，我往常也经常补玉料。”
赵霁云再看一眼手中玉佩，这回细细看了看，修整得极为平滑，这样小的年纪，力道竟是控制得这样好么？
他将玉佩系在腰间玉带上，唇角翘着：“如此平整，竟是瞧不出是摔碎后补的。”
禾衣最是喜欢旁人夸自己雕琢玉石出色，这补玉也一样，一双眼立时亮晶晶的，脸颊也微红，又有些不好意思。
赵霁云付了剩下的钱款后，便离去了。
只骑上马后，又忍不住偏头往铺子里看了一眼。
禾衣自不知有人在看自己，她没有立即去后院，而是微微低着颈子坐在了椅子上，翻开了放在柜台下面的一本书看，唇角抿着笑，娇娇柔柔的，却有几分俏皮慧黠与自得快乐。
她只看了两页书，便放了下来，开心地又从椅上站起来，从地上搬起一只对她来说硕大的能挡住她身体的箱子，脚步轻快往后走。
瞧着总是温润的少年郎君怔了一下，喃喃：“那箱子一定是空的吧？”
赵霁云回去的一路上总想起那只大箱子，想着想着，又想到上回见到的大块玉料，以至于回了府中，忍不住找来管家，认真问他：“十一岁的小女郎，娇柔纤细，手腕也就这样细，能轻松搬得动这样大的玉料么？”
他比划了一下。
管家怔了一下，没想到小公子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他想都没多想，便笑了起来，“怎可能呢，饶是一些书生都不一定能搬得动呢！”
赵霁云手撑着下巴，喃声说：“是啊。”
十五岁的少年郎君唇红齿白，秀美俊俏，坐在那儿恣意地坐着，便是风流美好。
管家却是了解这位小公子的，骨子里蔫坏儿的，瞧着最温柔斯文，却是赵家几位郎君里最调皮狡黠的。
但话说回来，往常也没见小公子关注过女郎的事，原先在京中时，但凡遇到那些娇羞的女郎将帕子丢到他面前，他都是笑盈盈装瞎的。
管家笑呵呵问：“不过人有奇人，或许就有这样的小女郎呢！是公子遇到了么？”
赵霁云回过神来，没有再多说下去，低头抿了口茶，心想，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女郎，身姿都还不曾曼妙，他想她做甚？
他起身去了书房，打算在榻边小憩一会儿。
只是他躺下后，做了一个梦，梦中女郎娴静柔美，一双妙盈盈的眼欲语还休看他，低着头，露出雪白的颈项，他凑过去，她便仰起头嗔望他一眼，似与他说着什么，却缓缓往床铺倒下。
红色的丝缎被褥上，乌黑如墨的发如云如雾散落，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她雪白的手指拥住他的腰，面色含羞，却仰起了脖颈，轻轻在他耳畔唤他——
“五郎。”
赵霁云猛地惊醒过来，一下从小榻上坐起来，恍惚了一瞬，回忆着梦中女郎，依稀竟是那玉铺小女郎长大些的模样！
他的脸红了红，又青了青。
她还那样小……他从前从未对同龄的女郎生过耐心与兴致莫非因为他是禽兽？
赵霁云不敢置信，不愿意相信自己竟是这样卑劣下作之人，拉着个脸从榻上站起来，只是一动，却察觉到什么，看向腿间。
隐隐约约的潮湿。
他的脸彻底涨红了。
世族大家，十几岁的儿郎，阅读过的书籍众多，不会连这是什么都弄不明白。
赵霁云大受打击，在家中闷了三日，那一日脱下的裤子直接丢进了火炉里烧了。
青川本以为自家公子就算不去军营也会日日出去跑马，退一万步，也该去一趟书院，却没料到公子竟是真的无所事事地在家中闷了三日。
说是无所事事也不对，公子这几日每日窝在书房读书，往日也不见公子这样喜爱读书……青川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第四日，吴家两位公子上门拜访。
却说如今的县令姓许，县丞姓吴，姓许的左右逢源，极会做人，吴家在这上面差一点儿，这么多年，便一直被压着，被姓许的占去了诸多功劳。
这是赵霁云来徐州城前查的徐州城官员资料。
吴家两位公子，都曾在东篱书院读过书，一个如今考中举人了，一个还是秀才。
赵霁云与吴家无甚交情，若是寻常，自然寻个理由推拒了，但这几日他心中郁闷，找点事也罢，便让管家放了人进来。
吴家两位公子自是惊讶，虽赵霁云比他们都小上几岁，但竟是有些紧张。
赵霁云坐在书房里，宽袖长袍 ，温润斯文，如玉的小公子，赏心悦目，叫人那样容易放下心防。
吴家两位公子从原先的紧张到后来的随意，努力与赵霁云攀扯着话题，从东说到西，从南说到北，这么半个多时辰后，吴二公子因着年纪更小，已是觉得和赵霁云有了交情，说话间更有少年郎之间的熟稔了。
“五郎可听说过月满楼？”吴二公子笑容神秘，颇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赵霁云怎会不知呢？那是徐州城最有名的风月场所。
他脸上露出腼腆温文的笑。
吴二公子自觉收到了什么讯息般，道：“近日月满楼来了位花魁，据说生得花容月貌，琴棋书画皆是齐全，从前是官家小姐，如今落了难，很有高洁的风味呢，五郎可要随我与大哥一同去瞧瞧热闹？今晚便是那花魁的梳拢拍价日呢！”
赵霁云如今已是年十五的郎君，寻常这个年纪的世族公子家中已是会安排着侍女尝人事，吴二公子自然不会想得到赵霁云还未经过事，语气里都带点儿意味不明的暗笑。
落了难的官家小姐……赵霁云心中冷笑一声，想到花楼的混乱与肮脏脂粉味，便倒胃口，他连京中贵女都嫌烦，又怎会去那种地方相会娼妓？
去花楼还不如去陶家玉铺看陶女郎，逗逗她顽呢！
想到这，赵霁云一怔，忽然又想起那个梦。
他为什么不能找陶女郎顽呢？他不过比她大几岁，等他再大几岁，她也会长大了，等她长大……
赵霁云眸光闪烁，眼底是浓浓的兴趣。
吴二公子正等着赵五郎答复，便见他朝他浅浅笑了一下，腼腆温文，却听他道：“抱歉，吴二兄，我今日还有些旁的事，只能谢过美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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