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if平行世界少年相识八

赵霁云开始学习雕玉了。

为此，趁着这段时日空闲，天天往陶家玉铺跑，禾衣烦不胜烦，但每每他抬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目认真地请教她这个那个如何雕时，她便拒绝不了，同样认真教他。

毕竟，像他这样的世族郎君，哪怕是用来练手的玉料都是数一数二的好料，她不忍心看好玉被雕坏呀！

这一日，赵霁云又来了。

禾衣正忙着雕一只蛇形的小摆件，难度不高，玉料也是有瑕疵的，但她还是投入了十分的专注，连赵霁云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禾衣妹妹，你是要雕蛇缠桃枝的摆件吗？”少年郎君的声音忽的响起，温柔亲昵。

禾衣被惊了一下，但好在她的手稳，手里刻刀没有歪一点儿，但还是有些恼意地偏头嗔他一眼。

赵霁云被她这一瞪，却笑了，又问一遍：“禾衣妹妹，这是不是蛇缠桃枝的摆件？”

禾衣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玉上，长而翘的睫毛垂着，抿唇笑起来，“嗯。”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带着点骄傲。

赵霁云手撑着下巴，盯着她看，又说：“那禾衣妹妹雕完这个送给我好不好？”

禾衣皱了一下眉，又看他一眼，“为什么要送给你？”

赵霁云心想，这是你第一次雕成的这样大的摆件，当然要送给我，就当定情信物。但他嘴上却轻轻柔柔地说：“因为禾衣妹妹待我好，而且，我以后好对着这玉雕好好学习。”

禾衣：“……”她没忍住，偏头又看他一眼，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

赵霁云无辜地对她眨眨眼，说话间还拿起了自己的那套雕玉的工具。

禾衣脸色红了一下，有些恼意，想到赵霁云送她的许多玉料，当然不会拒绝，没吭声，自顾自继续雕琢。

“禾衣妹妹答应我了吗？”赵霁云却不让她沉默，非要她亲口说。

禾衣只好说：“等我雕完就送给你。”

赵霁云满意了，像模像样也拿出了一块玉，拿着刻刀比划起来。

禾衣余光瞥到那是块好玉，立刻担心他弄坏，总分心去看，自己雕琢时都不能十分地专心了。

但好在赵霁云会书画，所以在那块玉上雕一朵花儿也还算成个样子，不算毁了玉。

赵霁云拿起来看了看，声音轻柔，“禾衣妹妹，怎么样？我将这玉牌雕好也送给禾衣妹妹。”

“我不要。”禾衣立刻拒绝。

赵霁云不高兴了，“禾衣妹妹送我摆件，我怎么能不送禾衣妹妹呢？这也太失礼了！”

禾衣认真告诉他：“你的玉是好玉，我这只是砸玉，品相很差的。”

赵霁云笑了起来，“可是禾衣妹妹雕琢的东西，我就是想要呀。”

禾衣：“……”她瞪他一眼，不搭理他了，继续雕自己的。

赵霁云安静了会儿，又要逗着她说话，禾衣虽然心里不耐烦他，可还是一句一句应着他。

文惠娘做了点心送过来，看到两人挨蹭在一起的模样，心里的想法就又多了起来，回头拉了陶善石小声说：“五郎可真喜欢禾娘，你说，将来等禾娘长大了，五郎会不会向禾娘提亲？”

她笑着，  说得天真。

陶善石人老实也本分，这是万分不敢想的，只说：“可别在外头说，赵公子那身份，咱家禾娘哪里够得上？赵公子只是对玉雕感兴趣而已。”

文惠娘轻哼一声：“那怎么不找你学雕玉？”

陶善石：“……”

文惠娘自觉占了上风，道：“你等着瞧吧！”

陶善石不理会她做的这大梦，安静雕自己的玉。

赵霁云本想在陶家玉铺待到傍晚再回去，可下午时，家里却忽然来了人，说是定远侯来信，有急事要寻他。

他虽不情愿，但知晓远在边关的父亲不会无故寄信来，便只好和禾衣道了别，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禾衣妹妹，这蛇缠桃枝的玉雕不能摆出去卖，必须只能送给我，我会和你娘也说一声的。”

禾衣自来说话算话，恼他啰里啰嗦，道：“我答应了的事，就肯定不会反悔。”

赵霁云放心了，终于骑了马离开了陶家玉铺。

禾衣没想到的是，赵霁云这一去，竟是三年多没有来过陶家玉铺。

他在当天下午就离开了京都，赴往边关，只让人给她送来了一份信告知，信上字迹潦草，看起来就知写得匆忙，但信上没什么正经的，左一句禾衣妹妹等他回来，右一句禾衣妹妹不许忘了他。

禾衣捏着信没吭声，心想他话可真多。

一语成谶，在后来的三年多里，她更是充分领略到赵霁云的话多。

每隔十天半月，禾衣就会收到赵霁云寄来的书信，有时还会伴着些物件，有北地的狐皮貂皮，也有那儿的特产干果。

禾衣本是有些不习惯，但时间久了，也渐渐习惯了，每到差不多赵霁云的信来时的日子，下意识便会往门口张望。

文惠娘喜滋滋地瞧了三年多，心中越发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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