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if平行世界少年相识四
冬雨濛濛,禾衣从窗子里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天,今日约好了与赵郎君去湖边看景,可下雨了,她有些不想出门了。
文惠娘蒸了些点心装好,好半天没见禾衣有动静,心里正疑惑,去她的屋一看,看到她还坐在窗下摸着一块玉石把玩立刻就着急了,“怎么还没换衣服呢?一会儿赵小公子不是要来接你去看湖景?娘蒸了好些点心都装好了!”
禾衣撅了下嘴,软声说:“下雨了,不想出门了,或许赵公子不会来接我了。”
文惠娘听罢皱了下眉,一时也迟疑起来,又说:“反正你先把衣服换了,就穿前头娘给你新做的绿裙!”说罢,她柔美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来,快步走到柜子那儿,找出那一身绿裙,上身又穿上了同色的棉袄。
禾衣只好换了裙子,心里期盼赵霁云因为下雨能取消看湖景。
大冬天的又下雨,到湖边岂不是要冻死?
那厢青川正皱了一张脸很是发愁地看着榻上床上铺开的衣衫,忍不住道:“其实方才那件绯红色的长衫就不错,公子穿在身上最是俊俏!”
赵霁云看他一眼,语气温柔:“你没看到那上面的绣纹是鱼吗?还是一条肥鱼,不合我的气度。”
青川:“……”
赵霁云又在衣柜里挑了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又拿起那身湖蓝色的长衫,勉勉强强地穿上,隽美脸庞露出几分不满,“徐州城成衣铺子里的衣衫大不如京中,你让绣娘加紧赶工做衣衫。”
青川看着公子依然穿上了绯红色那件,“……”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连忙点头。
赵霁云又挑选了腰间玉带,挂上玉佩与荷包,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勉强满意。
从屋子里出来后,青川撑了伞,只是看了看天色,忧心忡忡道:“公子,外面的雨好像渐渐大了些。”
“雨后湖景,自古风流。”赵霁云看了他一眼,微微笑。
青川自觉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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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娘!赵公子来了!”文惠娘一直在铺子门前往外张望,远远看到熟悉的马车时,忙朝身旁喊了声。
禾衣郁闷地看了一眼愈发灰蒙的天色,轻轻叹了口气,还是立刻起身,几步走到门槛那儿迎一迎。
马车停下,青川撑了伞候着,穿着绯红长衫的少年郎君从车上下来,含笑朝她望来。
禾衣一看他的打扮,心里腹诽豪贵人家的公子真禁冻呀!临近年关的时节,身上穿的竟然是轻薄的夏衫!
赵霁云的目光落在禾衣翠绿翠绿的衣裙上,唇角不自禁抖了两下,徐州城的衣衫确实远不如京中!
“禾衣妹妹,上车吧。”他朝禾衣走去,从青川手里接过了伞,撑在禾衣头顶上方。
禾衣本想委婉推拒了看湖景一事,可见赵霁云这样兴致勃勃,不好再开口,小女郎只好忍下潮湿阴冷的天气,柔柔笑了一下,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小方几上摆着食盒。
赵霁云一上来,便温笑着打开食盒,“这都是禾衣妹妹爱吃的,路上饿了刚好吃点。”
禾衣正好不知要与他说什么,自然低着头闷着小脸,只管吃。
赵霁云几次想提起话,但看她吃得两腮鼓鼓、双眼发亮,便没吭声,手撑着下巴看她。
果真是他看中的小女郎,这样粗鲁的吃相都如此可爱!
马车到湖边时,禾衣也吃完了一盒的点心,撑得肚子发胀。
雨越发大了,风也乱吹,天色黑压压的,湖边除了她和赵霁云,一个人都没有,她还没下车,忍不住朝对面的赵霁云瞧去,小声:“赵公子,雨好大。”
赵霁云面不改色朝外看了一眼,翩然下了车,笑容温润,“没事,我带伞了,雨后湖景,最是风流。”
禾衣不懂豪贵公子对湖景的执着,或许他真的很想要这样的玉雕,于是只好跟着下车。
只是她还没落地,裙子被吹得差点翻飞,她惊呼一声,赶忙压裙子,随后听到青川惊呼一声“公子——!”
她抬头一看,赵霁云撑着的那把大伞竟是劈了叉,伞面都吹折了。
禾衣眨了一下眼,看到温润风流的少年郎君瞬间浇成了落汤鸡,面色黑如煤炭,一下笑出声来。
赵霁云僵着身形看着散架的伞,恼羞不已。
“赵公子,你快上来吧。”禾衣咬着唇强忍住笑意,站在车门那儿拉他。
雨打湿了小女郎的脸,白生生的脸上一双眼弯弯的,赵霁云看着她,脸一点点红了,没吭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跳上了马车。
马车里有毯子,青川提醒了一下禾衣,禾衣便找了出来抖开来给瑟瑟发抖的赵霁云披上。
赵霁云一直看着她,面色赧红,见她唇角的笑意始终没下来,一边羞赧一边也觉得好笑,嘀咕声:“今天雨太大了,这徐州城的湖也不好看,下回我带你去京郊看景。”
京郊……禾衣只当没听到,但心里还是想笑,带着稚气的脸上露出几分逗趣,“那希望不会再遇到雨天了呀!”
赵霁云:“……”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笑出声来。
马车很快又回了陶家玉铺,赵霁云虽心有不甘,但今日太狼狈,只能送禾衣回去。
文惠娘听到他淋湿了,连连挽留:“赵公子留下喝一碗姜汤换一身衣服再走不迟!”
可赵霁云再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含糊着说回去有要事处理,几乎从陶家玉铺前逃走。
禾衣等他走后,想到他羞窘的样子,忍不住笑。
那日过后,两个人莫名熟悉了起来,开始时不时往来,禾衣是小女郎,往常在铺子里拿着刻刀学雕玉,赵霁云今日来送书,明日又说自己画了图样请她品鉴,后日又拿来了厨娘新做的点心。
文惠娘私下里对陶善石道:“我瞧我家禾娘是有福之人!将来要做贵人家的夫人!”
陶善石是老实人,想都不敢想这事,让她不要胡说。
文惠娘生得柔弱,却自有一番处事道理,天真又敢想,对赵霁云越发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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