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疯了啊？！
“你可以恨我，”蒋雨楠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但别恨他。他是无辜的。”
陈轩收回手，眼神复杂：“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蒋雨楠的眼中泛起泪光，“七年婚姻，难道就比不上一个江禾？”
“不是比不比得上的问题。”陈轩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和江禾…是另一种感情。”
“更纯粹？更真实？”蒋雨楠讽刺地笑了。
“陈轩，你太天真了。在这个圈子里，没有纯粹的感情。江禾迟早会变成第二个我。”
陈轩不想再纠缠，转身准备离开：“孩子我会安排人照顾。你好好休息。”
“等等！”蒋雨楠叫住他，“你就这么急着回去结婚？连儿子出生的第一天都不陪他？”
陈轩的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回头：“我会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不是以牺牲我的婚姻为代价。”
走出病房，陈轩看了看手表。
婚礼应该已经开始了，江禾一个人面对所有宾客，不知心里会受到怎样的煎熬。
这么想着，陈轩干脆不再理江禾，转身就要走。
陈轩的手刚碰到病房门把手，身后就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
蒋雨楠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扯断了输液管，针头带出一串血珠。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怀里抱着那个啼哭不止的新生儿，跌跌撞撞冲向窗口。
“你再走一步试试？”
她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手指死死扣住婴儿的襁褓。
冷风从七楼高的窗口灌进来，吹得她长发凌乱飞舞，像某种不详的预兆。
陈轩猛地转身，瞳孔骤缩：“蒋雨楠！那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她惨笑一声，手指掐得更紧了。
“不，这是你的孩子，陈轩。
你的骨血，你的继承人，可你现在，却要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他！”
婴儿的哭声变得微弱，小脸涨得通红。
陈轩的心脏几乎停跳，仔细看去才发现，孩子的呼吸被襁褓勒住了。
“你冷静点。”他缓慢地向前迈了半步，声音压得极低，“把孩子放下来，我们好好谈。”
“没什么好谈的！”
蒋雨楠厉声打断，脚跟已经抵住窗台边缘。
“我要你现在、立刻、打电话取消婚礼！否则——”
她突然将婴儿往外倾斜了一寸。
楼下传来路人的尖叫声。
陈轩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的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是王浩，婚礼现场一定已经乱成一团。
但他现在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刺激到她。
“好。”
他慢慢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江禾刚刚发来的消息：无论发生什么，我等你。
他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未动。
“打啊！”蒋雨楠歇斯底里地尖叫，“告诉江禾，婚礼取消！告诉她，你这辈子都不会娶她！”
陈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他拇指一滑，按下的不是拨号键，而是视频通话。
……
宴会厅里，宾客的耐心，正在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时钟已经指向下午三点，比原定时间推迟了一个半小时。
香槟塔里的冰块早已融化，蛋糕上的奶油开始微微塌陷。
前排董事会的几个元老面色阴沉，交头接耳；媒体区的记者则兴奋地敲击键盘，实时更新这场豪门婚礼的变故。
“到底怎么回事？”有人忍不住高声问道。
江禾站在化妆间里，双手死死攥住婚纱裙摆。
她的妆容已经补了三次，可眼底的乌青怎么也遮不住。
“王浩刚刚发消息说……”小林咬着嘴唇，“蒋雨楠用孩子威胁陈总，如果他离开医院，她就跳楼。”
江禾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又是这样。
蒋雨楠每次都会用不同的筹码，去威胁恐吓陈轩。
而现在，蒋雨楠换了筹码——一个刚出生的、无辜的孩子。
“江总监，要不……我们先宣布改期？”
小林小心翼翼地问。
江禾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身：“不，婚礼继续。”
“可是新郎…”
“他会来的。”她轻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他说过，这次绝不会让我一个人。”
她推开化妆间的门，走向宴会大厅。
而此时，陈轩发来的视频邀请，也被江禾点了接通键。
视频接通的那一刻，蒋雨楠的表情扭曲了。
大屏幕上，江禾穿着婚纱的身影，出现在婚礼现场。
而陈轩的手机镜头，则对准了窗边的蒋雨楠，以及她怀里那个随时可能坠落的婴儿。
“陈轩！你竟敢……”她疯狂地摇头，泪水横流，“挂断！立刻挂断！”
“不。”陈轩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蒋雨楠，你看看现场，三百位宾客，所有人都在见证你的疯狂。
你确定要让自己的孩子，以这种方式被全世界记住吗？”
蒋雨楠的呼吸一滞。
镜头那头的江禾突然开口：“蒋小姐。”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医院病房。
“如果你伤害那个孩子，陈轩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闭嘴！”蒋雨楠尖叫，“你算什么东西？！”
“我确实什么都不是。”江禾苦笑，“但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你比我更清楚，陈轩有多重视家人。”
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刺进蒋雨楠的软肋。
她的手臂微微发抖，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弱。
突然，病房门被撞开，三名医护人员冲了进来。
“蒋女士！孩子缺氧了！”为首的医生大喊，“他需要立刻急救！”
蒋雨楠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他的嘴唇已经发紫，哭声微弱得像只小猫。
那一瞬间，她眼里的疯狂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陈轩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孩子给我！”
场面一片混乱。
王浩按照陈轩的吩咐，终于将江禾的手机，直接连在了婚礼现场的大屏幕上。
当大屏幕突然亮起时，所有宾客都愣住了。
陈轩的脸出现在画面里，背景是混乱的医院病房。
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而医护人员正按住挣扎的蒋雨楠。
“抱歉，各位。”他的声音沙哑，“我的前妻刚刚生产，情况特殊……”
江禾站在台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陈轩的目光穿过屏幕，直直看向她：“江禾，对不起。”
她摇了摇头，突然提起裙摆，一步步走向司仪台。
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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