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世家的恩怨纠葛
高阳不懂廖新在急什么，对方也没给他深入参与的机会。
不到一分钟，有助理过来敲门，给高阳递上一杯水，再略带歉意地笑笑。
“今天的调查暂时就到这里，有其他需要高先生的地方，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高阳脸色不大好看：“这是廖队的意思？”
助理笑笑，还是那句话：“队长说他会联系你的。”
高阳气得牙痒痒，忍不住在心里骂姓廖的不讲义气。
眼看着渐渐接近问题核心，真相马上要浮出水面，廖新居然把他一脚踢开了！
就算知道这是在保护他，他也觉得憋屈得不行。
“你现在住在哪里？这边可以安排辆车送你回去…”
“不用。”
高阳把水杯塞回助理怀里，头也不回地摆手，“有事我会跟你们队长说。”
离开调查局后，他紧赶慢赶回了趟冥河酒店，想去把火鞭草的事问清楚。
不出意料，李知恩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李知恩呢？”
高阳冲到大厅，不信邪地抓人问，“她不是正在休养吗？”
负责守前台的阴魂缩着脖子，怯怯道：“她的行踪，我们哪敢过问？”
就老板那个臭脾气，她一个不高兴，可是真会吃鬼的。
高阳无言以对，憋着一肚子火没出撒，只能说：“那你留意着点，看到她就联系我。”
对方还是满脸恐惧，不敢应答。
高阳也不纠结，转身就回自己房间，收拾行头，修复消耗过度的道具。
等他忙完这些，稍作休息，打算回阳间继续调查，才发现廖新的消息。
对方表示没联系上他，让他看到消息的话，今晚到调查局后门找人。
高阳预估了一下赴约的危险程度，毫不犹豫去了。
“怎么偷偷摸摸的？”
看到身穿便服的廖新，他语气还有些稀奇，“你被开除了？”
廖新脸一沉，扭头就往外走：“老子费尽心思帮你，你就这么咒老子？真是狗咬吕洞宾！”
“唉哟我这不是逗逗你吗！”
高阳也没想真把人惹毛，赶紧嬉皮笑脸地跟上去。
俩人在附近咖啡厅的角落里坐下，才聊起今晚的正事。
“你对那个叫小芳的女孩了解多少？”
“她背景好像有点复杂啊，家里和医院有合作，目前住在偏远老区的老楼里…”
这些话说出来，看到廖新眼神变得嘲讽，高阳就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完全算不上“了解”。
他双手一摊，破罐破摔，“就见过那么几面，确实什么都不清楚。她在这个案子里很重要？”
“不然我查她干什么。”
廖新黑着脸，从兜里掏出一沓照片，挑出两张关键的放在高阳面前。
照片是对着电脑屏幕拍摄的内容，上面整齐排列着各种身份证件。
都是最新款式的身份证，号码和名字不断变换，脸却是同一张。
高阳有些惊诧，下意识找补：“有钱人不都这样吗？这么对外的假身份，狡兔还三窟呢…”
廖新冷笑，声音压低：“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多有钱才能只手遮天弄到这么多身份，到底什么身份才让她不得不东躲西藏？”
高阳说不出话，听着对面指尖慢慢敲击桌面的声音，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
“你知道她姓荣吗？”
轻柔的话语如惊雷炸开，高阳被从怔愣中劈醒，猛抬起头：“哪个荣？！”
两人对视，不必开口做任何解释，答案在眼神中明了。
自然是荣锦的荣，也就是关哲的姑父家。
高阳张了好几次嘴，半天才吐出一句：“那她，那她就是关家的…”
廖新点头，帮他把这话接上：“关哲表妹。”
这是从未想象过的可能性，或者说，高阳不敢去想。
此刻事情挑明，无数疑点都变得可以解释。
让人依旧疑惑的，只剩她在做什么，以及她为什么早早出现在高阳面前、多次接近。
高阳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紧，咬牙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去那个筒子楼里找人？”
难怪早早换上便服在外等他！
廖新摇头：“已经让擅长调查的同事去看过一眼，对方戒备很重，没查到什么信息。唯一的切入点，是确定她今晚会去百参厂。”
听名字也知道，百参厂是个专门处理药草的工厂。
在前往此地的路上，经过廖新介绍，高阳才知道这工厂也有一段历史。
故事弯弯绕绕，无非是兴起又没落，几经曲折成功存活。
高阳对那些兴趣不高，只问：“这是她挂在别的身份下的势力？”
“应该不是，初步调查来看，两者更像是合作关系。”
廖新戴上手套，把帽檐压低，沉声提醒，“今晚只是简单探探，用你那些本事查查这里有没有…别打草惊蛇，有事也等支援来了再行动，能听懂吗？”
他认可且信赖高阳的本领，同时也知道这人是多冲动的性子。
高阳不阴不阳地笑笑：“知道了。”
他们根据定位找到工厂附近，把车停在路边，步行悄悄摸过去。
此时天色已晚，工人早都下班，只剩几个仓库还亮着灯。
两人摸到工厂后门，翻墙进去走了一段，才听到有个仓库里传来争吵声。
“之前说好会给我保底价格的，你现在说翻脸就翻脸？”
听到这个声音，高阳精神一震，探头的同时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把他压了回来。
廖新拽着他躲到墙边，冲他摇头，示意他先听听情况。
“你质量差成这样，还有脸伸手要钱？”
陌生的男声很不耐烦，“也就老子愿意收你这批药，没把你打出去就不错了！”
小芳有些急切，声音也变得尖锐：“药材都是我精心培育的，质量浮动都在可控范围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就是看我一个人，想压我的钱！”
这话落地，招来短暂的沉默。
很快，那男声就狰狞地笑起来。
“既然知道，还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女人家家的掺和这种生意，哪有不吃亏的？该说不说，卖草药多累啊，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这有更适合你的生意…”
高阳听到这奇怪的话，眉毛就已经皱了起来。
紧接着，那仓库里再传来女人的尖叫和不耐烦的抽打声，他就彻底按捺不住，一蹬脚冲了出去。
“高阳！别冲动！”
廖新目瞪口呆，想到仓库里是何等景象，只能咒骂着咬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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