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有他在，再疼也安心

程方煜盯着奶奶，喉结滚动了两下，刚要开口追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办公桌上的私人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别墅阿姨”的名字。

他心头莫名一紧，抓起手机接起，语气还带着没压下去的火气：“什么事？”

“程总！不好了！”张姨的声音带着慌意，语速飞快，“他太太中午回了别墅，坐了没半小时，就有个男人开车来接她，两人一起走的，少奶奶没说去哪，我问了两句，她只说‘处理点事’……”

“宋叙？”程方煜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指节攥得发白，“他们往哪边走了？车牌号记了吗？”

“没、没记清，车是黑色的轿车，开得快……少奶奶走的时候背了个笔记本电脑，好像是要去办公的样子……”

张姨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方煜没再听下去，猛地挂断电话，手指在屏幕上翻出盛妍的号码，拨通。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嘟——嘟——”声，响了足足十声，最后被直接挂断，屏幕跳回通话记录界面。

宋叙……肯定是他！”

程方煜喘着气，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早上在技能大赛上护着她，现在居然直接把人接走了！盛妍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方煜！”老太太的声音打断他的失态，她看着孙子红着眼眶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你若是心里还有妍妍，就对她好些，不然……”

“我心里有她？开什么玩意，我不过就是……”

还不等他说完，奶奶再次打断了他。

“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奶奶不会再管了，我也不会再逼你干什么了，不过我希望你们两个，不管闹到什么地步，也能给对方留有余地。”

说完奶奶离开，而乔安琪一直在观察着这边的情况，见讨厌的老太婆离开，她再次来到程方煜办公室内，只是还不等她开口，男人就大步走了出去。

办公室外，程方煜把助理叫到跟前，声音冷得像冰：“立刻查盛妍的行踪！调别墅门口的监控，查银灰色轿车的车牌号，不管用什么方法，十分钟内我要知道她在哪！”

另一边，市中心的咖啡馆里，落地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染成了金黄，阳光透过叶片，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盛妍捧着热咖啡，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却没驱散心底的凉意，她抬眼看向对面的宋叙，又一次道歉：“师兄，真的对不起，上午连累你被程方煜刁难，下午又要麻烦你……”

宋叙正在看她带来的项目资料，闻言抬头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什么麻烦，周教授临走前特意跟我交代过，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要不是他在国外倒时差，视频会议要等晚上，以他的性子，他肯定会亲自过来的。”

他把资料推回给盛妍，指着其中一页的图表：“这里的样本数据有点问题，我上午对比了去年的同期数据，偏差大概在3%左右，可能是检测仪器的误差，我已经让人重新校准了，明天给你新的报告。”

盛妍点点头，低头看着资料，可视线却总忍不住飘向窗外。

刚才程方煜的电话她看到了，屏幕上跳动的“程方煜”三个字像根刺，她没敢接，直接按了挂断。

她怕一接起电话，又会听到他带着怒火的质问，怕自己忍不住再跟他争吵。

宋叙看出她的心不在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又转回头，轻声问：“还在想上午的事？”

盛妍的指尖顿了顿，抬起头，眼眶还是有点红：“对不起，师兄，因为我的事，让你也被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里。”

“传闻而已，过几天就淡了。”宋叙拿起桌上的糖罐，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一勺糖，语气温和，“倒是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程总他……经常这样对你吗？”

这话问得很轻，没有打探的意味，更像是单纯的关心。

盛妍攥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道：“我们两个人的事，也差不多快结束了。”

宋叙看着她泛红的眼尾，没再追问，只是换了个话题：“周教授说，这个项目结束后，他打算推荐你去国外做访问学者，为期半年，你之前跟我说过想去的，还记得吗？”

盛妍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道：“没想到当初随口说的一句话，你能记到现在，不过我现在这边可能会有点麻烦。”

想到男人对离婚的态度，她又觉得自己的前路如同一片迷雾一般。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盛妍的脸上，她看着宋叙温和的眼神，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这些日子，她被程方煜刁难、记者围堵、网上的流言压得喘不过气，不过幸好，她还有师兄和教授。

盛妍笑着点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资料上，眼底的阴霾散了些。

她没注意到，咖啡馆外的马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下，车窗降下，程方煜盯着咖啡馆里相谈甚欢的两人，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

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小心翼翼地说：“程总，我们……要进去吗？”

程方煜攥紧方向盘，指节泛白，沉默了几秒，声音冷得像冰：“不用。”

他看着盛妍脸上的笑容，胸口堵得发慌，那笑容，她从来没对他露过。

“开车，跟着他们。”程方煜沉声道，“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要跟宋叙待多久。”

轿车重新启动，不远不近地跟在咖啡馆外。

程方煜盯着后视镜里的咖啡馆，指尖死死攥着方向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盛妍是他的妻子，就算是硬凑在一起，两人之间没什么感情，那盛妍也只能待在他身边。

不过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的，程方煜只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了，他再次给盛妍拨了过去。

透过玻璃窗，他清楚的看到盛妍看到来电显示是他的那一刻，微微蹙起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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