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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朱棣夺权


大殿之内,死寂如坟。

那卷写满了屈辱的诏书,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明黄的丝帛,此刻看来却一块肮脏的裹尸布。

朱元璋的身影在御座的阴影里摇摇欲坠,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那双曾经洞察世事、杀伐果决的眼睛,此刻浑浊不堪,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死寂。

瘫在地上的朱允炆还在低声啜泣,那声音细弱得像一只被踩断了腿的雏鸡,徒劳地发出哀鸣。

没有人去理会他。

也没有人敢去看御座上的那个老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敬畏、或恐惧、或谄媚地,聚焦在一个人身上。

朱栢。

他站在大殿中央,玄色的甲胄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与这富丽堂皇的奉天殿格格不入。

他就像一柄刚刚饮过血的绝世凶刃,兀自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

他动了。

脚步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他没有去看地上的朱允炆,那只是一滩无足轻重的污泥。

他径直走上御阶,一步,两步……

最终停在了御座之前。

但他没有坐下。

他只是缓缓转身,那双深邃的眼眸,冷漠地扫过殿下百官。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垂下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算计,都在那道目光下无所遁形。

“贾诩。”

朱栢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臣在。”

贾诩从队列中走出,躬身应道。

“传我将令。”

“一,父皇劳碌一生,当享清福。自今日起,尊为太上皇,移驾西苑,静心颐养天年,一应供给,皆按最高规制。任何人,无我手谕,不得擅自探视。”

“颐养天年”四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却像四座无形的大山,将朱元璋死死钉在了那张龙椅化作的囚笼里。

“二,”

朱栢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团还在蠕动的烂肉上,“废皇太孙朱允炆为庶人,即刻送往凤阳高墙,终身圈禁。吕氏……一并送去。”

此言一出,朱允炆的哭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满脸泪水和鼻涕,不敢置信地看着朱栢。

他想求饶,想嘶吼,可喉咙里却被堵了一团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绝望气音。

而吕氏,那个曾经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此刻则彻底瘫软在地,直接昏死过去。

没有人同情他们。

在权力的角斗场上,败者的下场,从来都只有这一个。

“三,”

朱栢的声音依旧冰冷,“项羽,冉闵。”

“末将在!”

两尊杀神的身影出列,甲胄碰撞,发出沉闷的金属声。

“接管皇城防务,清查宫禁,所有当值禁军,全部缴械,听候整编。凡有反抗,或言语不敬者,就地格杀。”

“遵命!”

冰冷的命令一条接着一条,如同一柄柄重锤,砸碎了旧日的秩序,也砸碎了某些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终于,朱栢的目光落在了文官队列的最前方,那个从始至终都挺直了脊梁,却也脸色煞白的老臣身上。

“礼部尚书,张显。”

张显身体一颤,从队列中走出,嘴唇哆嗦着,却还是强撑着行了一礼:“臣……在。”

“登基大典,太上皇陵寝选址,两件事,你负责。”

朱栢淡淡道,“朕给你三天时间,拿出章程来。朕不喜欢铺张,但也不能失了体面,你懂吗?”

张显心中一凛,他听出了那“体面”二字下的潜台词。

这是新君在敲打他,也是在给他机会。

“臣……臣遵旨!臣必不负殿下……不,不负陛下所托!”

张显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抖。

朱栢不再看他,目光转向了另一人。

“吏部尚书。”

“臣在!”

“重修官吏名册。金陵城内,凡六部九卿,但凡与东宫过从甚密者,在其位而不谋其政者,结党营私者,一律……革职,查办。”

“至于空缺,”

朱栢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我楚地,多的是有才干的读书人。”

话音落下,殿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官员面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坠。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奉天殿的殿门被缓缓推开,刺目的阳光涌入,照亮了殿内的尘埃。

十几名身负令旗的传令兵早已在殿外等候,他们接过贾诩亲手递出的、用楚王府印玺加盖过的诏书副本,翻身上马,朝着金陵城的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退位为太上皇,皇位由湘王朱栢继承!新君即位,改元‘开武’!”

马蹄声伴随着高亢的呼喊,如同一道道惊雷,在金陵城的大街小巷炸响。

城墙上的守军们面面相觑?

仗打完了?

街道上,原本紧闭门窗的百姓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他们看到了那些疾驰而过的骑士,听到了那改变天下的宣告。

没有欢呼,也没有骚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一种混杂着茫然、惊恐和一丝解脱的复杂情绪。

皇帝换人了。

那个传说中嗜血好杀的湘王,成了这天下新的主人。

这对于他们这些蝼蚁升斗小民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没人知道。

他们只知道,天,真的变了。

金陵城一瞬间从一个濒死的病人,变成了一个被强行注入了兴奋剂的疯子。

整个官僚体系,都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

礼部衙门内,灯火通明。

礼部尚书张显一回到衙门,就扯着嗓子吼道:“都死哪去了!快!快把所有人都给老夫叫来!”

“之前为皇太孙准备寿宴的那些卷宗,全给老夫烧了!烧干净!一点灰都别留!”

“登基大典的礼制!快去翻!《大明集礼》,《洪武礼制》,全都给老夫搬过来!还有,派人去楚王府,不,是去宫里问问,新君……陛下,他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纹样?快去!”

“还有太上皇的陵寝!这是重中之重!立即组织堪舆大家,去钟山附近,不,把金陵周边所有的风水宝地都给老夫看一遍!记住,要快!但更要稳!这件事办不好,我们所有人都得提着脑袋去见陛下!”

一群礼部的官员手忙脚乱,有的在焚烧文书,黑烟从院子里冲天而起,带着纸张烧焦的怪味;有的在汗流浃背地翻阅浩如烟海的典籍,寻找着合适的礼仪规制。

前几天,他们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将朱允炆的寿宴办得风光体面,如何用华丽的辞藻去吹捧那位“仁德”的皇太孙。

而现在,他们却要以百倍的热情,去为那个亲手将皇太孙踩在脚下的人,筹备一场更加盛大的登基典礼。

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旧主已死,新主当立。

摇尾乞怜,本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相比于礼部的喧闹,吏部衙门内的气氛则要压抑得多,甚至称得上是阴森。

吏部尚书坐在堂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的面前,铺着一卷长长的官员名册。

一名来自楚王府的长史,正站在他的身侧,手中握着一支饱蘸了浓墨的朱笔。

“兵部右侍郎,齐泰党羽,革职。”

长史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尚书颤抖着手,在名册上找到了那个名字,用笔划掉。

“翰林院侍讲,黄子澄门生,革职。”

又一个名字被划掉。

“通政司参议,前日曾上书弹劾湘……弹劾陛下,革职,下诏狱。”

“大理寺少卿……”

朱笔每一次落下,都意味着一个官员政治生命的终结,甚至是一个家族的覆灭。

衙门外,挤满了前来打探消息的官员。

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突然,一个穿着四品官服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冲到衙门门口的石狮子前,看着那张刚刚贴出来的、盖着吏部大印的告示。

他在告示上疯狂地寻找着,当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罢黜名单的第一行时,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发出了野兽嚎哭。

“完了……全完了……”

没人理会他。

更多的人,则是从告示上看到了自己升迁的希望。

那些曾经因为不肯依附东宫而被排挤的,那些在朱栢兵临城下时保持沉默的,甚至是一些嗅觉灵敏、提前送上效忠信的,他们的名字,被用新的墨迹,写在了更高的位置上。

金陵城,活了过来。

但又一具被重新缝合的尸体,在新的意志操控下,开始了僵硬而忙碌的活动。

城门大开,楚军的甲士取代了原来的禁军,在城头和街道上巡逻。

他们沉默而冷酷,目光如刀,让每一个与他们对视的百姓都心头发寒。

曾经的杀戮和围困,只是一场噩梦。

但城墙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和空气中隐约飘散的铁锈味,都在提醒着所有人,那场噩梦,是真实的。

而现在,制造噩梦的人,成了这座城,这个天下的主宰。

名正言顺。

这四个字,随着禅让诏书传遍天下,成了朱栢登上九五之尊最坚实的基石。

无论过程如何血腥,手段如何酷烈,当朱元璋亲口念出那份诏书时,一切便都成了定局。

他是朱元璋的儿子,他得到了朱元璋的“禅让”。

这比朱棣那“靖难”的旗号,要正当一千倍,一万倍。

天下,再无人能从法理上,对他提出任何质疑。

金陵城外,八十里。

连营百里,旌旗蔽日。

五十万勤王大军驻扎于此,本该是气吞山河之势,此刻却弥漫着诡异的死气。

粮草调度不畅,军令自相矛盾,不同藩王的部队之间,摩擦与日俱增。

怨气如同潮湿的霉菌,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滋生。

中军大帐之内,气氛更是凝重如铁。

秦王朱樉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酒杯乱晃,满脸的横肉都在颤抖。

“他娘的!朱棣什么意思?他的燕山兵马吃香的喝辣的,老子的兵就只能啃干饼子?他当这联军是他家开的?”

晋王朱棡坐在他对面,脸色阴沉,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二哥息怒。四弟毕竟手握北平精锐,又是第一个起兵响应的,多分一些粮草,也是……应有之义。”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嫉恨却几乎要满溢出来。

凭什么?

论长幼,他朱樉是二,他朱棡是三。

这联军的主帅之位,怎么也轮不到排行第四的朱棣来指手画脚!

“应有之义?狗屁!”

朱樉破口大骂,“老子看他就是想吞了咱们的兵马,自己去跟老十二抢那张龙椅!他做梦!今天这粮草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就带兵去他的大营里‘借’!”

正在此时,一名亲兵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不好了!咱们……咱们运粮的队伍,被代王的人给劫了!”

“什么?!”

朱樉霍然起身,双目赤红,一把揪住那亲兵的衣领,“朱桂那小子敢劫老子的粮?!”

“千真万确!他们说……说我们秦军私藏了联军的军饷,要……要搜查……”

亲兵话音未落,朱樉已经一脚将他踹开,怒吼震天:“反了!都他妈反了!朱桂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来人,点齐兵马,跟老子去把粮抢回来!谁敢拦,就地格杀!”

朱棡眼神一动,立刻起身道:“二哥,此事蹊跷,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你我当一同前往,先问个清楚!”

他嘴上说着劝解,脚下却已经跟着朱樉冲出了大帐。

一场精心策划的混乱,就此拉开序幕。……

燕王大营。

朱棣站在高高的望楼之上,手持千里镜,冷漠地注视着远处那两个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营盘。

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隔着数里地,依旧清晰可闻。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秦军的旗帜和代王的旗帜搅合在一起,分不清敌我。

很快,晋王、齐王、鲁王的兵马也先后被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混战。

猜忌和愤怒是最好的引火索。

只需要一点火星——比如一则“秦王私吞军饷”的谣言,再配上一场被刻意安排的“劫粮”冲突——就能引爆整个火药桶。

这些所谓的兄弟,在皇位这块肥肉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王爷,该我们了。”

身披黑袍的姚广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沙哑,如同夜枭。

朱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走下望楼。

望楼之下,三千燕山铁骑,早已披甲执锐,人马俱寂,只等他一声令下。

“传令下去,”

朱棣的声音冰冷而沉稳,响彻在每一个士兵的耳边,“诸王内讧,有负皇恩!我等身为大明藩王,当以社稷为重,即刻前去平息干戈!”

“凡持械顽抗者,不论是谁的兵马,一律视为叛逆!”

“杀无赦!”

“遵命!”

三千铁骑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朱棣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那片混乱的中心。

“出发!”

马蹄如雷,大地颤抖。

燕山铁骑如同一柄黑色的利剑,撕开了混乱的帷幕,精准地插入了战场的腹心。

“燕王令!放下武器,平息干戈!违令者斩!”

“燕王令!……”

传令兵的嘶吼声在战场上回荡,但早已杀红了眼的乱军哪里还听得进去。

朱樉一刀砍翻一个代王的士兵,满身是血,状若疯魔:“朱棣!你他妈少在这里假惺惺!老子的粮被劫了,你不帮我也就罢了,还敢带兵来压老子?”

朱棡也提着剑,护在朱樉身侧,警惕地看着朱棣:“四弟,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要帮着外人,对付自家兄长?”

朱棣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丝毫兄弟情谊,只有一片彻骨的寒意。

“二哥,三哥,你们被小人蒙蔽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代王根本没有劫你们的粮,劫粮的是一群穿着代王军服的山匪。而散播谣言,说你私吞军饷的,也另有其人。”

朱棣说着,对身后一挥手。

两名燕山卫士拖着一个被打得半死的人扔在地上。

“这个人,你们可认得?”

朱樉和朱棡定睛一看,脸色同时剧变。

那是晋王朱棡帐下的一名参军。

那参军看到朱棡,立刻哭喊起来:“王爷救我!是燕王!是燕王他屈打成招,逼我诬陷您啊!”

朱棡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还没来得及辩解,一旁的秦王朱樉已经反应过来,他那本就不多的理智被怒火彻底烧光。

“好啊!朱棡!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搞鬼!!”

朱樉怒吼一声,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就向朱棡砍了过去,“老子先宰了你这个阴险小人!”

“二哥!不是我!你听我解释!”

朱棡又惊又怒,慌忙举剑格挡。

一场刚刚有平息迹象的混战,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再次升级!

秦军和晋军,这两个刚刚还在并肩作战的“盟友”,瞬间反目成仇,疯狂地厮杀在一起。

其他几位藩王彻底看傻了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棣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出兄弟相残的闹剧,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平息干戈。

他要的,是彻底的混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是让他自己,成为唯一能够收拾残局的人。

“冥顽不灵!”

朱棣发出一声痛心疾首的怒喝,对眼前的局面失望透顶,“你们……太让父皇失望了!为了区区一点粮草,为了一点捕风捉影的谣言,竟敢在勤王大军阵前拔刀相向!”

“既然你们已经不配为大明的藩王,那这支军队,就由我来接管!”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眼中杀机暴涨!

“动手!”

一声令下,一直侍立在他身后的亲卫们如同鬼魅般扑出。

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些混战的士兵,而是那几位依旧在观望的藩王!

齐王朱榑最先反应过来,惊骇欲绝地大叫:“朱棣!你敢!”

回答他的,是一杆从背后捅穿他胸膛的长枪。

他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前冒出的血色枪尖,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鲁王朱肇、代王朱桂、辽王朱植……

这些朱元璋的儿子们,在亲侄子朱栢兵临城下的时候没有流一滴血,此刻,却在自己亲兄弟的屠刀下,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泥泞的血泊之中。

他们的护卫想要上前,却被如狼似虎的燕山铁骑瞬间淹没。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朱棣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调解,而是清洗。

他要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将所有可能威胁到他主帅地位的人,全部从肉体上消灭。

朱樉和朱棡还在疯狂地对砍,浑然不觉身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当朱棡一剑刺穿朱樉小腹的时候,朱棣的马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三哥,你输了。”

朱棣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朱棡猛地抬头,这才看到四周尸横遍野,那些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的王爷们,全都成了冰冷的尸体。

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你……你……”

他指着朱棣,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噗嗤!

朱棣手中的长刀干净利落地划过他的脖颈。

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凝固着惊恐和不解。

鲜血喷了朱棣一身。

他毫不在意,用刀尖挑起朱棡的头颅,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咆哮:“秦王朱樉、晋王朱棡、齐王朱榑……诸王内斗,罔顾国法,已被本王就地正法!”

“从此刻起,勤王联军,由我燕王朱棣,一人统帅!”

“但有不从者,如此獠!”

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整个战场,瞬间死寂。

所有正在厮杀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地看着那个沐浴在血泊中,恍如魔神的男人。

他们的王,死了。

被燕王,杀了。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五十万大军中蔓延。

朱棣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你们的敌人,不是身边的袍泽!而是金陵城里的朱栢!”

“放下你们的武器!回到各自的营帐!愿意奉我为主帅,随我清君侧,诛国贼的,我既往不咎!”

“若有不从……”

他将手中的头颅狠狠掷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杀!”

沉默。

死的沉默。

片刻之后,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当啷!”

清脆的响声,点燃了引线。

当啷!

当啷!

当啷!

成千上万的兵器被扔在地上,汇成一片金属的河流。

士兵们跪了下来,朝着朱棣的方向,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愿遵燕王号令!”

“愿遵燕王号令!”

山呼海啸声音,宣告着一个新主帅的诞生,也宣告着一场血腥夺权的完美落幕。

五十万大军,自此,只听一个人的号令。……

夜深了。

中军大帐之内,血腥味依旧浓得化不开。

被斩杀的六位藩王的头颅,就摆在帅案之上,在无声地控诉着白日的血腥。

朱棣独自一人坐在帅位上,亲手擦拭着自己的佩刀。

刀身上的血迹早已凝固,变成了暗红色,他却一遍又一遍,擦得一丝不苟。

“这是你们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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