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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鹿原田小娥重生记6


白嘉轩吐血昏迷,被族老和鹿三手忙脚乱抬走的景象,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彻底撕碎了白鹿原维持了数十年的那层虚伪平静的壳。

族长倒了,乡约臭了,一个怀着“孽种”的外乡女人,竟凭一己之力,搅得天翻地覆,逼得两个最有权势的男人身败名裂,一病一囚。

原上炸了锅。各种猜测、流言、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田小娥那日掷地有声的控诉和诅咒,尤其是那句“省城报社的信”,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了每一个曾经依附、敬畏白鹿两家权势的人的头顶。

没人再敢明着去找田小娥的麻烦。那孔破窑洞,仿佛成了白鹿原上一个生人勿近的禁忌之地,弥漫着令人恐惧又好奇的气息。

黑娃回来后,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更是后怕不已,对白嘉轩和鹿子霖的恨意达到了顶点。他守着田小娥,寸步不离,眼神里除了心疼,更多了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他认定了这个孩子是他的根,是他和小娥爱情的见证,谁想动,他就跟谁拼命。

田小娥却异常平静。她不再哭泣,不再示弱,甚至脸上都很少有多余的表情。她只是安静地养胎,指挥黑娃去做事,眼神深处是黑娃看不懂的、冰冷的盘算。

白嘉轩倒下了,但白鹿原的根基还没烂透。她需要趁他病,要他命。顺便,把该收拾的人,一个个都收拾干净。

她第一个找上的,是鹿三。

在一个天色阴沉的下午,田小娥让黑娃去远处砍柴,自己则慢慢踱到了鹿三扛活的长工院附近。

鹿三自从那日之后,就像被抽走了魂,整日浑浑噩噩,干活也常常出错,时常对着某个地方发呆,眼里是巨大的痛苦和迷茫。他看到田小娥走过来,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低下头,手足无措地想躲开。

“三叔。”田小娥叫住他,声音平静无波。

鹿三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不敢看她,嗫嚅着:“……你……你有事?”

“没什么大事,”田小娥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那双布满老茧、无处安放的手上,“就是想来问问,白族长身子好些了吗?”

鹿三头垂得更低:“……还……还躺着……郎中说是急火攻心,气血逆行……”

“哦,”田小娥淡淡应了一声,像是闲聊般说道,“那真是可惜了。白族长一辈子最重规矩,最要脸面,临了,却要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一刀子。”

鹿三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你……你什么意思?!”

田小娥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却又冰冷刺骨:“三叔,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那天白族长为什么偏偏带您去执行家法?为什么让您拿着绳子?”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因为他知道,您最忠心,最听他的话。他也知道,一旦事情败露,或者我死了,总得有个‘凶手’出来顶罪。而您,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到时候,杀人凶手是您鹿三,和他白族长,和鹿乡约,可没有一点关系。您说,是不是?”

鹿三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土墙上,大口喘着气,脸上肌肉扭曲:“不……不可能……族长他不会……”

“不会?”田小娥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那他为什么自己不动手?为什么让您动手?您想想,要是那天我真的被勒死了,黑娃回来会找谁报仇?原上的人会骂谁心狠手辣?省城报社追查起来,又会是谁去蹲大牢甚至偿命?”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鹿三的心上。他想起白嘉轩那日冰冷的命令,想起自己拿起绳子时的挣扎和恐惧……难道……难道族长真的……

“他白嘉轩和鹿子霖,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个要清理门户,一个要杀人灭口,到头来,脏活累活送死的活,全是您这种老实人的。”田小娥的声音如同魔咒,钻入鹿三混乱的脑海,“您对他们忠心耿耿一辈子,得到了什么?黑娃恨您入骨,原上的人看您笑话,最后还可能替他们去顶罪,您觉得值吗?”

鹿三的脸色灰败下去,眼神彻底涣散,喃喃道:“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田小娥见火候已到,适时地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循循善诱:“三叔,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也是被他们蒙蔽利用了。我不怪您。但您得为自己想想,为黑娃想想。黑娃是您唯一的儿子,难道您真要看着他被白嘉轩他们当枪使,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或者,您真想替他们顶了杀人的罪,让黑娃一辈子抬不起头?”

鹿三痛苦地抱住头,蹲了下去,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田小娥不再多说,留下他自己慢慢消化这诛心的真相。她相信,这颗怀疑和背叛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鹿三简单而固执的心里疯狂生长。

她转身,慢慢走回窑洞。接下来,该去看看那位“病重”的族长了。

白嘉轩确实病得不轻。吐血之后,便一病不起,时而昏沉,时而清醒,清醒时也常常望着屋顶发呆,眼神空洞,嘴里偶尔喃喃着“祖宗……基业……脸面……”之类破碎的词句。

族里的事务暂时由几位族老代为处理,但人人自危,谁都怕那把“省城报社”的利剑落下来,处理起事情来畏首畏尾,白鹿原的管理陷入了一片混乱。

这天,田小娥提着一小篮刚蒸好的、软糯的糕饼,出现在了白家院落门口。

白嘉轩的媳妇仙草正愁眉不展地熬药,看到田小娥,吓得手里的扇子都掉了,脸色煞白,像是看到了索命的无常。

“你……你来干什么?!”仙草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想挡在门口。

田小娥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近乎诡异的笑容:“嫂子别怕,听说族长病了,我来看看。顺便,聊聊家常。”

她说着,不等仙草拒绝,就径直往屋里走。仙草想拦,却被她身上那股冰冷决绝的气势慑住,竟不敢真的伸手。

田小娥熟门熟路地走到白嘉轩的病榻前。

白嘉轩正醒着,睁着眼看着帐顶,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头。当他看到田小娥时,浑浊的眼睛骤然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

“族长,您躺着就好。”田小娥语气平静,甚至称得上“恭敬”,她将篮子放在桌上,“给您蒸了点糕饼,您现在身子虚,得吃点软的。”

白嘉轩死死瞪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田小娥自顾自地搬了个小凳子,在床边坐下,打量了一下这间曾经象征着白鹿原最高权威的房间,目光最后落回到白嘉轩脸上。

“族长,您看,您一辈子争强好胜,维护族规,要脸面,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图什么呢?”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

白嘉轩嘴唇哆嗦着,想骂,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鹿子霖现在被关在家里,跟条死狗一样。您呢,躺在这里,半死不活。白鹿原乱成一团。”田小娥轻轻笑了一下,“说起来,这都是拜我所赐。您是不是特别恨我?”

白嘉轩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可您想想,是谁先容不下我?是谁一次次逼我?害我?”田小娥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从头到尾,只是想活着,有错吗?是你们,是你们那套吃人的规矩,把我和黑娃,把多少像我们一样的人,往死路上逼!”

“您维护了一辈子的东西,它本身就是个笑话!是个用来给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欺压弱小、满足私欲的工具!”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剖开白嘉轩最不愿承认的真相。

白嘉轩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田小娥却不为所动,继续冷冷道:“我今天来,不是来看您笑话的。我是来告诉您,白鹿原,该换换规矩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凋敝的院落。

“从今天起,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会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好。黑娃也会好好活着。谁再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省城报社的那封信,立刻就会见报。我说到做到。”

她转过身,重新看向床上喘着粗气的白嘉轩。

“至于您,白族长,就好好躺着吧。看着您最在乎的白鹿原,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看着那些被你们踩在脚下的人,是怎么挺直腰杆活着的。”

“这,就是我的报复。”

说完,她不再看白嘉轩那如同濒死鱼般的挣扎表情,拎起空篮子,转身,一步步走出了白家院子。

仙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屋里剧烈喘息、眼看又要晕过去的丈夫,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无声地流下泪来。

田小娥走在回窑洞的路上,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她却浑然不觉。

心里那片冰封的荒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碎裂,涌出的却不是暖流,而是更加深沉的、冰冷的空虚。

下一个,是鹿子霖。

被软禁在家的鹿子霖,日子比白嘉轩更难熬。他名声扫地,儿子鹿兆鹏与他彻底决裂,几乎不再回家。下人也都躲着他,看他的眼神带着鄙夷和恐惧。他整天提心吊胆,害怕田小娥哪天真把信寄出去,害怕官府来拿人,害怕黑娃来找他报仇。

他迅速地憔悴下去,眼窝深陷,神情恍惚,像一只惊弓之鸟。

田小娥没有直接去找他。她让黑娃“无意中”透露给一个常去鹿家送菜的小贩一个消息:田小娥心软了,到底念着鹿乡约以前的“照顾”,只要鹿乡约肯拿出足够诚意的“补偿”,那封信,也许可以商量。

消息很快传到了鹿子霖耳朵里。

如同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鹿子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钱!他还有钱!只要能用钱摆平,倾家荡产他也愿意!

他立刻翻箱倒柜,把自己这些年贪污、搜刮、积攒的所有金银细软、银票地契,装在一个小匣子里,又怕不够,连他老婆的私房钱首饰都抢了过来,凑了满满一匣子。

然后,他趁着夜深人静,像做贼一样,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匣子,偷偷摸摸地溜出后门,朝着东头破窑洞的方向摸去。

他到了窑洞外,哆哆嗦嗦地敲响了门。

门开了,田小娥站在门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鹿子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匣子高高举过头顶,涕泪横流:“小娥!小娥祖宗!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这些……这些全给你!求求你!高抬贵手!把那封信还给我吧!或者你毁掉!求求你了!给我一条活路吧!”

他磕头如捣蒜,额头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得砰砰响,哪还有半分乡约的威风。

田小娥冷冷地看着他表演,半晌,才缓缓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匣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珠光宝气,银票厚实。

她合上盖子,语气淡漠:“就这些?”

鹿子霖一愣,连忙道:“还有!还有!我城外还有二十亩水田的地契!我明天!明天就过户给你!全都给你!只求你饶我一条狗命!”

田小娥这才似乎满意了,轻轻哼了一声:“起来吧。”

鹿子霖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爬起来,佝偻着腰,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信……”

“信在我这儿,很安全。”田小娥摩挲着匣子,“看你以后表现。若是再敢起什么坏心思……”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鹿子霖连忙赌咒发誓,“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见着您绕道走!”

“滚吧。”田小娥厌烦地挥挥手。

鹿子霖连滚带爬,千恩万谢地跑了,仿佛捡回了一条命。

田小娥关上门,看着那匣子钱财,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信?根本没有什么信。那只是她编出来吓唬他们的空城计。

不过现在,有了鹿子霖“自愿”献上的这些家产,她倒是真的可以考虑,以后让孩子去省城读书了。

她抚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活动。

雨渐渐大了,敲打着窑洞,仿佛要将这原上所有的污秽和罪恶,都冲刷干净。

白嘉轩气病,鹿子霖破财,鹿三离心。曾经的铁三角,在她一步步算计下,分崩离析。

田小娥知道,白鹿原的天,已经变了。

而她,这个曾经被踩进泥里的女人,即将踩着仇人的尸骨和财富,成为这片土地上,谁也不敢再轻视的存在。

窑洞外风雨交加,窑洞内,田小娥点燃了一盏小小的油灯。

灯火如豆,却顽强地燃烧着,照亮一方小小的天地。

也照亮了她前方,那条用复仇开辟出来的、未知的、却彻底由自己掌控的道路。

孩子,似乎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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