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1章 黑暗降临之日
肯德拉正计划前往永恒的睡眠之地——鹰侠卡特·霍尔的墓穴。
然而此时，布鲁斯已经提前到达。
埃及帝王谷，烈日将沙砾炙烤得滚烫，空气在热浪中扭曲，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在这里变得粘稠而缓慢。
一处未被标记，深藏于古老岩层之下的墓穴中，传出刺骨的阴冷。
这里是法老胡夫王子的长眠之所。
布鲁斯独自站立在墓穴的主墓室中，此时他的蝙蝠装束上沾染着尘埃，面罩下的脸庞写满了疲惫。
布鲁斯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锁定在面前墙壁上悬挂的一件器物上。
那是一柄造型古朴，带着尖刺的流星锤。
在墓穴幽暗的光线下，流星锤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金属光泽，那是N金属特有的微光。
根据布鲁斯拼凑起来的古老传说，以及阅读鹰侠卡特·霍尔的日记得知，这柄流星锤，就是击退巴巴托斯的传奇武器。
布鲁斯已经大致知道了黑暗多元宇宙和巴巴托斯的故事，他读取了鹰侠卡特·霍尔的日记。
根据对方的日记所记载，人类的黎明时代，并非田园牧歌。
广袤的土地上生存着三大部落：崇尚群体与狩猎的狼部落，信仰力量与坚韧的熊部落，以及追求视野与天空的鹰部落。
直到哈斯.塞特，这位背叛人类的犹大部落的创建者，也被称为蝙蝠部落的始祖，带着阴影与背叛降临。
在一场决定命运的战役中，哈斯.塞特用N金属锻造的利刃，残忍地杀害了鹰部落的酋长和他的妻子，并将他们的灵魂打入永无止境的、被迫不断转世厮杀的轮回——这就是后世的鹰侠与鹰女侠。
而哈斯.塞特本人，死后也同样坠入这个轮回，成为他们永恒的、纠缠不休的敌人。
在古埃及的一世，鹰部落酋长与妻子转世为胡夫王子与翠阿雅，而哈斯.塞特则是他们身边看似忠实的仆人。
他们共同目睹了一艘来自外星种族塔纳加尔的飞船坠毁，其船体正是由奇异的N金属构成。
哈斯.塞特再次用N金属匕首背刺，结束了胡夫与翠阿雅的生命，并施加恶毒咒语，屏蔽了他们前世的记忆，确保轮回的诅咒继续。
时光飞逝至现代，考古学家卡特·霍尔（鹰侠）与妻子谢伊拉·霍尔（鹰女侠）再次踏上追寻N金属奥秘的旅程。
卡特发现N金属是来自异维度的能量导体，更惊骇地洞悉了它与人类黎明时期四大部落的宿命联系。
他召集盟友，联系永生者议会，最终揭露了自己源自鹰部落，而使命便是保护地球，抵御蝙蝠部落试图带来的永恒黑暗。
之后卡特利用哈斯.塞特的N金属匕首，强行打开了一个通往黑暗多元宇宙的裂隙。
他在黑暗深渊中，窥见了一双等待了无尽岁月的、可怕的巨大眼眸——巴巴托斯。
卡特带领一支探险队毅然闯入黑暗，却如同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他留下的最后信息，是恳求永生者议会的盟友们永久封闭裂隙，永不开启。
而最终这本记录了绝望探索的日记，落入了布鲁斯·韦恩手中。
“我做的……到底对不对？”
布鲁斯结束对鹰侠日记里内容的回忆，抬起头对着冰冷的空气，发出近乎呢喃的质问。
孤独的重压几乎要将他碾碎。
布鲁斯深知自己体内汇聚的金属——猫头鹰法庭的琥珀金、与小丑最终决战时渗透的酒神金属、研究布莱尼亚克科技接触的钋、蝙蝠洞深处埋藏的N金属——使他成为了一个活体信标，一个为巴巴托斯降临而准备的完美容器。
自己这样独自行动，不与教父商量，不知道是对是错。
“你这样做当然是不对。”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从他身后响起。
布鲁斯猛地转身，蝙蝠战衣的肌肉纤维瞬间绷紧。
在他惊讶的目光里，墓穴入口处，出现几道身影。
阿祖抱着双臂，脸上是惯常的傲慢和不满。
克拉克注视着他，眼中充满了困惑与担忧。
戴安娜·普林斯，手握火神剑，神情肃穆。
还有瑞雯，摘下兜帽不爽的看着他。
瑞雯将之前被泥人戏耍的屈辱，安在了布鲁斯的头上，恨不得立即给他脑袋上来一下。
克拉克看着惊讶的布鲁斯，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向他问道：“布鲁斯，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你甚至不再相信教父，不再相信我们？”
瑞雯听到这里也眯起眼睛，表情凝重的看着他。
面对着四位他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亲人，布鲁斯紧绷的神经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阿祖皱着眉头向他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布鲁斯？在我们分开以后？”
布鲁斯注视着阿祖，深吸一口墓穴中腐朽的空气，缓缓道出了与阿祖在黑影岛分开后，回到哥谭发生的一切。
他讲述了如何一直监控全球异常能量信号，如何与卓越先生合作，最终获得了那本关键的鹰侠日记。
之后布鲁斯在蝙蝠洞深处，唤醒了他秘密打造的、名为“最终发明”的应急协议——一个确保哥谭永远有蝙蝠侠存在的疯狂造物，融合了兄弟眼科技的机器。
正是这个“最终发明”，在某个特定条件下唤醒了他被酒神金属影响而封存的某些记忆。
而就在被唤醒的一刻，他的脑海被无数恐怖的画面淹没——成千上万個来自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侠，以各种惨烈的方式被屠杀、被扭曲。
布鲁斯推测，是酒神金属的神奇特性，使他的大脑在那一刻与黑暗多元宇宙产生了短暂的、灾难性的连接，让他亲身体验了黑暗多元宇宙猎场的残酷。
他看到了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侠，知道一切的灾祸源自于自己。
再结合鹰侠的日记，布鲁斯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
一切的根源都是源自自己。
解释完这些，布鲁斯从随身携带的，看起来沉甸甸的背包里，郑重地取出一本书籍。
书籍封面由某种暗色金属或皮革打造，上面刻印着不断变幻，仿佛具有生命的诡异符号，散发着令人心神不宁的寒意。
“《黑暗神书》？！”
瑞雯失声惊呼，“布鲁斯，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上次在漫威世界，对抗黑化旺达和黑奇异时，瑞雯没注意到这本书的下落，没想到到了布鲁斯手中。
布鲁斯声音平静的说道：“这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向你解释，这本书蕴含着跨越维度的强大魔法，它能帮助我回到过去。”
他注视着手中的《黑暗神书》，“我邀请许多魔法师，以及康斯坦丁，帮助我一起研究了这本书的奥秘，获得了跨越时空的魔法力量。”
“我需要回到一切的起点，在哈斯.塞特第一次举起屠刀之前，阻止他，阻止蝙蝠部落的诞生，从根本上斩断这条诅咒之链。”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四人，眼神中充满了告别意味。
“克拉克，戴安娜，瑞雯……还有阿祖，替我照顾好阿福，照顾好迪克，还有……教父，替我向他说声抱歉，我此生无法报答他了。”
布鲁斯的声音出现了颤抖，“我希望你们，以及农场里的所有人……能永远平安，拥有幸福的生活，我……我很抱歉。”
说完，他猛地转身，就要借助《黑暗神书》的力量，开启危险的时空之旅。
“布鲁斯，等等！”克拉克急切地喊道。
就在布鲁斯准备利用黑暗神书的力量，回到过去的一刻——
“赶快离开那里，蝙蝠侠！”
一个急促尖锐，带着惊恐的女声，在众人脑海中炸响。
是肯德拉的声音.
关键时刻肯德拉及时赶来。
“那里不是真正的胡夫墓穴，我几十年前就摧毁了胡夫墓穴，这是假的墓穴，蝙蝠侠，这是一个圈套，你们所在的是邪恶巫师哈斯.塞特的长眠之地！”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警告，墓穴四周刻满古老象形文字的墙壁，瞬间爆发出浓稠如墨的黑暗能量。
这些能量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迅猛地缠向距离最近的布鲁斯。
同时，地面裂开，无数如同黑色树根般、顶端尖锐的刺藤破土而出，狠狠刺向布鲁斯的蝙蝠战衣。
“呃啊！”
布鲁斯发出一声闷哼，战衣瞬间被刺穿。
刺藤不仅物理上穿刺，更在疯狂汲取他的生命力，并将一种堕落的气息注入他的血管。
瑞雯四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忽然涌出来的粘稠液体缠住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三道笼罩在厚重兜帽长袍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
几人的长袍上绣着诡异的猫头鹰与蝙蝠融合的图腾，手中握着闪烁着微光的N金属匕首。
三人是鸱鸮祭司，犹大部落古老教义的执行者。
更令人心惊的是，另外方向，走出了三位衣着华丽、戴着白色猫头鹰面具的人。
猫头鹰法庭的幕后主宰也走了出来。
布鲁斯震惊的看着这些人，“你你们”
“感到奇怪吗？”
其中一位法庭成员用毫无波澜的语调说道，“蝙蝠侠……我们关注你的家族，已经很久了，从你的祖先在哥谭奠基开始，法庭便与犹大部落合作，引导着韦恩家族的命运，等待着你的堕落。”
另一位祭司朝着瑞雯几人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还有，你读到的鹰侠卡特的日记，那是被我们精心修改过的日记，是专门引导你走向此地的陷阱，这是我们为你铺设的阶梯，一切，都是为了此刻——为了迎接蝙蝠之神的降临！”
听到对方的话，布鲁斯顿时呆住。
自己看到的鹰侠日记，竟然被这群人专门修改，就是为了引自己过来？
“还有.”
祭师继续说道：“你寻找的第五种金属，是流淌在你血脉之中的恐惧与决心，是蝙蝠侠的本质——蝙蝠金属。”
挣扎的瑞雯听到对方的话，也瞬间呆住了。
这群人还真是费劲心机，竟然藏了这么久！
瑞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
一切的迷雾瞬间散开，却又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猫头鹰法庭，这个哥谭阴影中的古老势力，竟然是犹大部落、是巴巴托斯在这个世界的代理人。
他们世代潜伏，扭曲历史，引导命运，只为将布鲁斯·韦恩，这个承载了蝙蝠图腾的“天命之子”，引向这里？
瑞雯有些替彼得遗憾了。
她听父亲说起过屠灭猫头鹰法庭的故事，没想到竟然还有落网之鱼。
当初老爸应该斩草除根的！
“现在，仪式开始。”
为首的鸱鸮祭司高举匕首，开始吟诵亵渎的古老咒文。
随着鸱鸮祭司的吟唱，墓穴中央的地面彻底化为一个沸腾的、闪烁着暗红与漆黑光芒的液态金属池。
池中的物质如同活物般升起，化作无数粘稠的触手，缠绕上被刺藤固定、无力挣脱的布鲁斯，沿着他的战衣缝隙钻入，覆盖他的躯体，开始将他与黑暗的金属融为一体。
“不！”
克拉克怒吼着，热视力红光爆发，想要向祭师门射去，没想到被墓穴中升起的黑暗能量屏障阻挡。
“嘭！”
戴安娜的火神剑劈砍在屏障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四溅的火花。
阿祖双眼泛起红光，试图用热视线切割束缚，同样无功而返。
在阿祖愤怒的咆哮中，黑暗之门，在被强行改造成某种恐怖存在的布鲁斯身后，轰然洞开。
眼前出现的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门，而是现实维度的撕裂，通往黑暗多元宇宙的、充斥着疯狂与绝望的通道。
无尽的、扭曲的蝙蝠阴影从中涌出。
强大邪恶的意志，如同实质的黑暗，笼罩了整个墓穴。
布鲁斯的挣扎越来越微弱，他的身体逐渐被冰冷的液态蝙蝠金属覆盖，最终，只剩下一双充满了痛苦不甘，逐渐被猩红与疯狂所取代的眼睛，在黑暗中望向瑞雯和阿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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