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又一个

"这花楼，逍遥公子可还满意？"赵冷月冷冷开口。

逍遥走近后干笑两声："这个...我是来查案的。"

"是吗？"赵冷月眯起眼睛，"查案需要单独行动？连程大人都不知道？"

清荷在一旁捂嘴偷笑，学着说书先生的口吻："大哥莫不是要学那微服私访的戏码？"

逍遥额头沁出细汗，正欲解释，忽听身后花楼传来一阵骚动。

逍遥转身望去，只见花楼内人群骚动，惊慌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出人命了！又死人了！"

他心头一紧，立即对二女道："快去报官！"说罢转身冲回花楼。

在与一个匆忙逃离的路人擦肩而过时，逍遥鼻尖忽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但此刻无暇细想，他直奔命案现场。

推开房门，熟悉的恐怖场景再度呈现！

一名女子端坐在梳妆镜前，致命伤在胸口，整张脸皮被完整剥下。铜镜中映照出的，是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容，与镜外的尸体诡异地对视着。空气中，那股带着杏花甜香的迷烟尚未散尽。

"这味道..."逍遥瞳孔骤缩，猛然想起方才擦肩而过的路人身上，正是这股独特的杏花香！

他飞奔下楼，冲出花楼大门，急切地环顾四周。街道上行人匆匆，却再也寻不到那个可疑的身影。

见逍遥匆忙从花楼跑出，赵冷月和清荷立即迎上前来。

"发生什么事了？"赵冷月一把拉住逍遥的衣袖。

逍遥神色凝重："又发生命案了。"

"又是同样的手法？"赵冷月眉头紧蹙。

逍遥沉重地点头："胸口一刀毙命，脸皮被剥，还是对着镜子...绝对是同一人所为。"他急切地看向二女，"你们可有注意到身上带着迷香气味的人离开？"

清荷和赵冷月相视一眼，同时摇头。清荷小声道："我们姑娘家...不好太靠近花楼..."

逍遥长叹一声，心头涌起一阵无力感。他隐约觉得，这次错失良机，再想抓住凶手恐怕难上加难了。

三人默默往府衙走去。转过街角时，逍遥突然停住脚步——那股若有若无的杏花迷香，又飘进了他的鼻腔。

"怎么了？"赵冷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

逍遥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未见可疑人影。这时清荷突然蹦到一个小摊前，兴奋地指着道："大哥快看！这就是我说的卖恐怖面具的摊子！"

摊主是个须发花白的老翁，正笑呵呵地招呼着路人。摊位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傩面，青面獠牙的恶鬼、怒目圆睁的天神、似哭似笑的怪脸...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彩光泽。

逍遥缓步来到摊前，那股若有若无的迷香气味似乎更浓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翁——粗糙的双手，布满皱纹的脸，浑浊却带着笑意的眼睛，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市井老人。

"公子要买面具吗？"老翁笑呵呵地招呼道，"这些都是仿制的傩面，挂在屋里能驱邪避灾。"

逍遥随手拿起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把玩："款式倒是不少。"

"千人千面嘛。"老翁捋着花白胡子，"这面具啊，就是从人脸变化来的，再添些想象罢了。"

逍遥眉头微蹙，总觉得话里有话："仿制的面具也能驱邪？"

"鬼怪也怕恶人。"老翁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这面具做得越凶，鬼怪越不敢靠近。"

"有理。"逍遥点点头，挑了个眉心点着朱砂的女子面具，"我要这个。"

他转头问二女："你们要不要？"

清荷连连摆手："不要不要，太吓人了！"

赵冷月冷冷地别过脸去。

逍遥轻笑一声，掏出三文钱递给老翁："生意不错？"

"托公子的福。"老翁接过钱，眼睛眯成一条缝，"公子识货，若有朋友需要，还望多介绍。"

前往府衙的路上，逍遥一直盯着手中的面具出神。那老翁关于"千人千面"的说辞，还有摊位上若有若无的迷香气味，都让他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府衙内，程县令一见三人便急忙迎上来："子爵大人，您可算来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今日花楼又出命案，再这样下去，下官这顶乌纱怕是要保不住了..."

众人落座后，逍遥轻抚着面具上的朱砂印记，沉声道："程大人，此案确实棘手。这几日我四处查访，却始终未能找到关键线索。"

堂内一时陷入沉默。程县令看着逍遥疲惫的神色，知道他已竭尽全力，最终长叹一声，郑重作揖："辛苦子爵了。"

暮色渐沉，逍遥指尖摩挲着新买的面具，青面獠牙的纹路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釉色。他忽地将面具往案上一扣，木胎与桌面相撞，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程县令不必客气。"逍遥抬眼，眸中似有寒星闪烁，"此人胆大妄为、草菅人命，在下自然要管。"

程县令搓了搓手，正欲开口，却见逍遥沉吟片刻，又将那面具翻转过来。

"能否麻烦程县令查查街头卖这面具的老翁？"

"你怀疑那老翁？"冷月突然插话。

逍遥摇头，面具在他掌中缓缓旋转："不知道。只是觉得那老翁话里有话，不简单。"

程县令虽不解其意，仍立即唤来衙役吩咐下去。那年轻差役接过面具时，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

烛芯爆了个灯花。一个时辰后，堂前石板路上仍未响起预期的脚步声。程县令额角沁出薄汗，茶盏在案几上重重一顿："来人！去看看张五那厮是不是又去吃酒了！"

新派去的衙役回来得倒快，只是脸色煞白如纸。他跪在堂下支支吾吾，直到县令摔了茶盏才颤声道："回大人，那老翁...那摊子还在死胡同里...可人..."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胡同口卖炊饼的王婆说，亲眼见老翁拖着摊车进去，再没出来...弟兄们搜遍了胡同，连墙缝都查了，可那老翁就像...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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