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楚公主

"有刺客。"她淡淡道，"已经解决了。"

"殿下，接下来......"

"等。"楚明昭望向皇宫方向，"等殷国皇帝的反应。"

......

不多时，又一名属下急匆匆跑了进来。

"公主，听说那位逍遥子爵今晚也遇刺了。"侍卫低声道，"但逍遥没死。"

"查到是谁做的吗？"楚明昭眉眼中透露着一丝担忧。

"杀手被锦衣卫的陆沉全杀了，但是其中一人，侍卫中有人刚好认识，猜测动手的是......"

翌日，皇帝召开了朝会。

南国使臣遣人问责，直言天子脚下竟也有入戏凶徒，殷国必须给出解释。

"砰！"

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茶盏跳起："朕的京师，何时成了筛子？！昨夜逍遥遇刺，南楚使团遇刺，京兆尹！锦衣卫！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京兆尹王大人"扑通"跪下，官帽都歪了："臣、臣已命人加强巡防，只是这刺客来得突然......"

"突然？"皇帝冷笑，"朕看是你们懈怠！堂堂天子脚下，连使臣和功臣的安全都保障不了？"

锦衣卫指挥使陆沉额头冒汗："陛下，臣已派人彻查现场，发现刺客所用箭矢是南楚国军中制式......"

"军中？"皇帝眼神骤然锐利，"你的意思是，南楚国的人要杀自己的使臣？"

京兆尹立刻出列附和："陛下明鉴！我等所查结果却是如此！"

"荒谬！"皇帝怒喝，"丞相，你怎么看？"

老丞相缓步出列："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破案。逍遥子爵刚立大功就遇刺，南楚使团又同时出事，此事若不查清，恐影响两国邦交。"

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三日之内，朕要一个交代！京兆尹罚俸半年，锦衣卫指挥使停职待查！"

老丞相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客栈内

逍遥正趴在桌上研究那支从马车上拔下来的箭矢，房门突然被推开。

"听说你差点变成刺猬？"世子大咧咧地走进来，顺手抓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

逍遥翻了个白眼："托您的福，还活着。"他转动箭杆，"箭上有南楚标记，但做工粗糙，像是故意留下的。"

世子咧嘴一笑："看来有人想嫁祸南楚啊。"

"不一定。"逍遥眯起眼，"虚虚实实，谁知道呢。"

"你再怀疑南楚的人？不对啊，我记得南楚使臣里那位看起来地位不低的那位女子，似乎挺欣赏你。"

"不知道，或许有人想挑起殷国和南楚矛盾。"逍遥把玩着箭杆，"或许南楚也并非铁桶一块呢......"

逍遥突然翻身坐起，将箭矢和玉佩随手丢到一旁，伸了个懒腰道："算了，反正陛下没让我查，自有锦衣卫和京兆尹头疼去。"

他转头看向世子："倒是过两日方家认祖的事，我得准备准备。这认祖归宗，可有什么讲究？"

世子啃完最后一口苹果，随手将果核抛出窗外（恰好砸中楼下路过的小贩，引发一阵骂声），这才拍拍手道："讲究可多了！"

世子掰着自己的手指一一说道："择吉日,备三牲,着礼服,祭文告天,谱牒添名,拜见亲长,宴请宗亲,还有......"

世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最麻烦的是这个！"世子突然坏笑着掏出一卷竹简，"《方氏家训》三百条，认祖当日需全文背诵！"

逍遥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多少？！不对你哪来的方家祖训？"

"骗你的啦！"世子哈哈大笑，"不过确实要当众朗读最重要的十条家规。倒也不用背就是了。"

逍遥听完，又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你说，我现在说不想认祖归宗了，来得及不？"

世子问道："你喜欢多大的棺材？"

......

两日转瞬即逝。

这两日里，逍遥被方家派来的老管家抓着反复演练认祖礼仪。好在流程虽繁琐，但真正需要他亲自操持的环节并不多。

吉日由钦天监选定；

三牲祭品由方家宗族准备；

连那套玄端礼服，都是方老伯爵命人用云锦连夜赶制的。

"子爵只需记牢三点。"老管家不厌其烦地叮嘱，"一不踏错步，二不喊错称，三不触忌讳。"

逍遥对着铜镜练习揖礼，忽然自嘲一笑："没想到当初进宫时学的礼仪，倒在这儿用上了。"

认祖仪式前，逍遥被引至厢房更衣。

方清荷抱着一叠衣物跟了进来，笑盈盈道："哥，我帮你更衣吧？这礼服繁琐得很，你自己怕是穿不明白。"

逍遥挑眉："你一个小丫头，懂这些？"

"当然！"清荷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可是跟着祖母学过礼仪的。"

她抖开那件玄色云纹的祭服，仔细地帮逍遥一层层穿戴。少年纤细的手指灵巧地系着衣带，嘴里还不停念叨：

"先系中单，再套曲裾...对，这条绦子要绕到后面..."

逍遥低头看着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手艺不错。"

清荷眼睛一亮，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嗓音——

"景明！你瞧瞧，这还没认祖呢，就摆起少爷架子了！使唤起你妹妹当丫鬟了？"

逍遥手上动作一顿。

清荷急忙低声道："哥，别理她..."

门外，柳氏的声音越发刺耳："一个乞丐出身的野种，也配穿云锦？景明我告诉你，往后离这种人远些，免得沾染了穷酸气！"

方景明唯唯诺诺地应着："是，母亲..."

清荷气得眼眶发红，转身就要冲出去理论。逍遥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

"哥！"清荷急得跺脚，"她怎么能这样..."

逍遥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忽然提高嗓音："清荷，你说这云锦是不是太滑了？我这种粗人穿惯了麻布，还真不习惯。"

门外瞬间安静。

清荷先是一愣，随即会意，故意大声回道："哥哥如今是子爵，往后穿绫罗绸缎的日子多着呢！"

"砰！"

门外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逍遥与清荷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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