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两相权衡
第六十四章 两相权衡
既然对得上，那这个孩子就确是他的无疑。
萧策松了一口气。
“静思苑那宫女查得如何？”
暗卫禀报，“冷侍卫带着昭阳宫中的那个宫女前去辨认，的确找到了那个借物的宫女，审问之下，那宫女只道自己只是前去借东西，并未有任何谋害之心。”
“珞二小姐对此事也一无所知。”
光靠这个，可定不了罪。
更何况现在珞樱肚子里怀了皇嗣，即便是她所为，也绝不能是她干的。
想到这里，萧策眼中多了几分无情。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贵妃悲痛过度，这才胡言乱语，昭阳宫中那几个洒扫的宫女失职，这才导致贵妃失足早产，传旨下去，将那几个宫女下狱，择日问斩！”
暗卫领命下去。
“裴公公。”
候在外面的裴公公赶紧进来，“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你替朕前去丞相府慰问一番，切记，不可过多提及今日昭阳宫中发生的事，只道是宫人失职，这才如此。”
“从朕的私库里挑一些东西一并送去吧。”
裴公公了然，应下，“奴才遵旨。”
他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由他前去，方能显示诚意。
也能让丞相府的人看见，萧策很是重视这件事，至少明面上，得做得漂亮。
……
“滚！滚开！都给本宫滚开！”
“本宫要见皇上！”
昭阳宫中，珞惜云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将手边的所有东西都砸在了地上，整个寝殿一片狼藉。
连珠跪在一旁，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很是明显，她麻木又自嘲的扯了扯唇，无声沉默。
眼见珞惜云发泄得差不多了，连珠这才道。
“娘娘，皇上已经下令封锁了昭阳宫，不让任何人出入。”
“娘娘昨日将珞小姐有孕一事爆出，想来皇上定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才没对她发难。”
“现如今皇上不肯为娘娘做主，若是娘娘还这般，恐怕……”
啪！
清晰的把掌声响彻在寝殿。
珞惜云眼神恐怖，“恐怕什么？”
“恐怕本宫会遭到皇上厌弃吗？”
连珠赶紧磕头，“奴婢不敢！”
珞惜云满眼怨恨，扭曲，“一定是这个贱人！一定是她！她看不惯本宫，这才想方设法谋害本宫的孩子！”
“本宫的皇儿……都是因为她……”
“都是因为她！”
珞惜云声音尖锐，又似发疯之兆，没办法，连珠只能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神。
宫女会意，立即跑出去找太医了。
很快候在外面的太医就急匆匆跑进来，在珞惜云的尖叫声下给她扎了一针。
寝殿终于恢复安静。
“孙太医，辛苦了。”连珠疲惫道谢。
“不知娘娘这症状，多久方才能好？”
后宫失宠，痛失亲子，又没了生育能力，重重打击下，珞惜云的精神状况已然令人堪忧。
孙太医放下银针，叹息了一声，蹙眉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贵妃娘娘这病症跟癔症的确很像，但是却也不是癔症。”
“什么时候娘娘想通了，兴许就恢复正常了。”
“这期间万般不能让她再受到刺激才是。”
连珠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珞惜云，抿了抿唇。
等孙太医离开后，她方才吩咐下去。
“来人，写信送回丞相府。”
……
等丞相夫人得知宫中剧变，递牌子入宫探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了。
蒋潇急步匆匆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昭阳宫，才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出昭阳宫。”
守门侍卫铁面无私。
太监见状赶紧拿出令牌，“陛下怜贵妃刚丧失亲子，特允丞相夫人蒋氏入宫探望。”
见那令牌是真的，侍卫这才放行。
才进去，蒋潇就听得里边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还伴随着珞惜云声嘶力竭的怒吼声。
但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夫人。”寝殿门口，见到蒋潇，连珠欠身行礼。
蒋潇急得满面愁容，“云儿呢？云儿怎么样了？”
连珠只得带她进去。
推开门，印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和憔悴失神坐在床榻边上的珞惜云。
与上次相比，珞惜云憔悴得几乎脱了相。
完全不像当初风光无限的模样。
这哪里还是贵妃？比之冷宫的妃子都不如。
这般的珞惜云是蒋潇从未看见过的，她顿时心疼得眼眶瞬间红了。
“云儿。”
听到声音，珞惜云恍惚抬头看去，在看见蒋潇后，她先是没什么反应，过半晌，眼泪就淌了下来。
“娘……”
这一声娘叫得蒋潇心都快碎了。
“娘的云儿。”蒋潇过去抱住了珞惜云，心疼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你受苦了。”
陡然见到亲人，珞惜云悲恸的俯趴在蒋潇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
许久，哭完后的珞惜云又紧紧抓着蒋潇的衣服，状若癫狂，“娘！娘！你相信我！就是珞樱害了我的孩子！”
“皇上不信我！就是她害了我的孩子！”
“我的皇儿……我的皇儿……娘，我的皇儿没了……”
“今后我也再也不能有孕了……”
她瘦若枯骨，毫无生气，就像一个疯了的人，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几句话，这般模样让蒋潇看着很是痛心。
“娘相信你，娘相信你。”蒋潇拍了拍珞惜云的背，温柔的安抚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珞惜云才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
把珞惜云安置好后，蒋潇这才叫来了连珠。
“云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蒋潇不是傻子，这般接触下来，她也发觉了珞惜云的不对劲。
连珠如实禀报，将先前太医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听后，蒋潇眼中的悲恸盛过方才。
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她这个当母亲的如何能不心痛。
但是心痛归心痛，珞惜云现如今的状态，已然与弃子无异。
更何况，现在珞惜云失宠，丞相府要是还想继续以前荣光，那势必得再想出一个法子出来。
而这个点，就在珞樱身上。
蒋潇死死攥住手中的手帕，眼中冷芒一闪而过。
作为丞相夫人，她即便再为自己的女儿痛心，也得先保全丞相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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