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崇祯之殇,元武之策
乾清宫内,那场充满了“老朱家特色”的混合双打闹剧,终于是落下了帷幕。
现场恢复了平静。
朱厚熜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那身本是仙风道骨的八卦道袍,早已是变得七零八落,看上去好不狼狈。
可他的心底,却是乐开了花!
他朱厚熜,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明白今天这个打,他必须挨!
若是不挨这顿打,不让这几位老祖宗把气给出了,那往后所谓的“长生久视”,怕是就真的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这顿打,看似是惩罚,实则是……投名状!
是为了让那位神秘莫测的元武老祖,对他心中再无芥蒂的唯一方式!
想通了这一层,挨完打的朱厚熜,非但没有半分怨怼,反而是无比狗腿地。
亲自跑前跑后,为御座之上的朱元璋、朱棣,以及那个他现在最最敬畏的元武老祖朱高爔,毕恭毕敬地奉上香茶。
他这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
从这也可以看出,先前朱高煦等人打的时候很有分寸,朱厚熜受的,不过是些不打紧的皮外伤罢了。
然而,就在殿内气氛稍缓之时,一道充满了无尽悲怆与绝望的哭嚎声,却骤然响起!
只见那早已是被彻底边缘化的崇祯皇帝朱由检,竟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那份滔天巨浪,“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了朱高爔的面前!
他痛哭流涕,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求!
“崇祯朝已至绝境,万民倒悬,社稷将倾!还请元武祖开恩,为孙辈……指点迷津啊!!”
霎时间!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到了那个始终云淡风轻的青年身上。
对于这一点,朱高爔早就有所预料。
他看着下方,那个早已是哭成了泪人的朱由检,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若早听劝,何至于此?”
嗯?!
这么一说,直接让那本还沉浸在无尽悲痛之中的朱由检,愣在了当场!
早听劝?
听谁的劝?!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位元武老祖,究竟是何意?
反倒是御座之上的朱元璋,有些急切。他看着自家这个麒麟圣孙,连忙催促道:
“好圣孙,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这崇祯朝,究竟该怎么办?”
“此事不急!”
朱高爔摆了摆手,示意朱元璋稍安勿躁。他将那双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落在了朱由检的身上。
“你那是崇祯多少年?”
朱由检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回道:“回元武祖,如今,是崇祯十四年!”
“崇祯十四年……”
朱高爔点了点头,随即便不再犹豫,直接点破了朱由检此时所面临的、那早已是病入膏肓的绝望困境!
“崇祯十四年,李自成已三围开封,张献忠肆虐湖广,大明……早已是烽烟四起,朝不保夕了。”
朱高爔的声音平静,却如同一柄柄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朱由检的心脏!
他并未理会朱由检那早已是面如死灰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继续剖析着。
“你这崇祯朝的困局,根子烂在三个地方。”
“其一,财政崩溃!”
“自万历年起,为应付辽东战事,朝廷加征‘辽饷’,早已是搞得天下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而崇祯朝老朱家的那些宗室藩王,却依旧是贪婪成性,譬如那福王朱常洵。”
“坐拥良田万顷,富可敌国,却不愿为国分忧,最终落得个被李自成生擒活煮的下场!”
“整个税收体系更是早已崩坏!”
“江南士绅与文官集团勾结,偷税漏税,朝廷的税,只能从那些本就已是活不下去的农民身上刮!”
“如此,百姓不起义,那才是怪事!”
“其二,军事溃败!”
“如今,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势大,外有后金建奴虎视眈眈!”
“而你大明的军队,却早已是军饷拖欠,士气低迷,毫无战心!这仗还怎么打?!”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政治腐败!”
朱高爔说到此处,话语微微一顿。
他看着那早已是失魂落魄的朱由检,那声音中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恨铁不成钢!
“你朱由检,空有治国之心,却无治国之才!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太过简单粗暴了!”
“东林党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嘴上全是仁义道德,肚子里却全是党同伐异,腐败内斗!你却对他们深信不疑!”
“你更是频繁更换内阁首辅,十七年间,换了五十个!致使朝令夕改,政局动荡!”
“你还滥杀能臣!那袁崇焕,站在帝王的角度去看,固然是有可杀之处。”
“但你绝对不应该,在那等错误的时机,以那般屈辱的方式去杀!此举,无异于自毁长城,寒了天下将士之心!”
“还有那魏忠贤!”
朱高爔的声音,愈发的冰冷!
“朕知你痛恨阉党,可那魏忠贤,固然是奸佞,却也是一把能压制东林党,能从那些江南士绅手中,刮出商税来的快刀!”
“你倒好!一上位便迫不及待地,将他给杀了!”
“你若能让魏忠贤做好权力交接,将那收税的法子,给学到手,这之后再杀,也不至于让东林党快速坐大!”
“更不至于,让你大明,连半点商税都收不上来!”
当朱高爔这番,充满了无尽冰冷与残酷的“诛心之言”,在乾清宫内,久久回荡之时。
朱由检,早已是彻底地,石化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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