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失望到极点!这嘉靖太疲懒了!
乾清宫内,气氛早已凝固到了极点。
朱厚熜那句看似强硬的“大权是一直都在孙辈手中”,在御座之上那几位真正的铁血帝王听来,却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御座之上那两道充满了无上威严的目光,如同两座不可撼动的神山,死死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太宗文皇帝朱棣,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暴戾之气,几乎要化为实质,将他彻底吞噬!
朱厚熜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他一生都在与人心博弈,最擅长的便是借力打力,转移矛盾!
一瞬间,他心中便已是有了定计!
只见朱厚熜缓缓抬起头,那张清瘦的脸上,竟是瞬间便被一股无尽的委屈与悲凉所取代。
他装作不经意间,将那充满了困惑与不解的目光,投向了那个自始至终都只是在一旁含笑不语的神秘青年——元武皇帝朱高爔。
他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语气,缓缓开口道:“太祖、太宗明鉴!孙辈……孙辈实在不知,究竟是在何处,得罪了这位先辈。竟是屡屡针对于孙辈……”
他这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声泪俱下。
那副模样,当真是将一个被无故针对、百口莫辩的无辜后辈形象,给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茶艺,可谓是点满了!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去强行将话题,从自己身上转移到那个神秘的“元武皇帝”身上!
在他看来,只要能让太祖与太宗,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先辈”产生一丝怀疑,那他便还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他这番看似高明的手段,落在朱元璋与朱棣眼中,却不啻于跳梁小丑般的拙劣表演!
“放肆!”
“混账东西!”
朱元璋与朱棣打眼一瞧,见这小子死到临头,竟还敢在他们面前,玩弄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心眼,试图转移话题,当即火冒三丈!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便要开口怒斥!
可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却又带着不容置喙之力量的声音,却抢在了他们的前头!
“你做过的事儿,还不让人说了?”
开口的,正是那个,被朱厚熜视作“眼中钉”的元武皇帝,朱高爔!
他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那跪在地上,满脸“委屈”的朱厚熜,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充满了无尽讥讽的弧度。
“没那个道理!”
“你不想让朕说,朕偏要说!”
朱高爔说着,便不再理会那早已是面如死灰的朱厚熜,径直,将那段充满了无尽荒唐与血腥的“嘉靖黑历史”,给娓娓道来!
“你朱厚熜,为了炼制那所谓的‘仙露’,强征数百名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女入宫!”
“命她们于每日凌晨,寅时起身,采集那花草之上的露水!”
“更是听信方士之言,为得那最纯净的‘原料’,竟强迫这些宫女在经期禁食,每日仅以桑叶、露水为生!致使其中累病、累死者不计其数!”
“也正是因为,你这毫无人性的摧残,才最终,导致了那骇人听闻的‘壬寅宫变’!”
“十六名不堪折磨的宫女,手持黄绫,欲要将你,活活勒死!”若
“非她们情急之下,将那绳结系成了死结,你朱厚熜,怕是早已身首异处,成了我大明历史上,第一个被宫女手刃的帝王!”
“你为崇道而废政,荒废朝纲,一连二十余年,未曾上朝!”
“更是直接移居西苑,潜心修道!”
“将这大明的万里江山,尽数交由那奸臣严嵩父子把持,致使朝政败坏,民不聊生!”
“你将国库七成的收入,都用于修建道观,炼制丹药!”
“更是自封‘万寿帝君’,给满朝文武,皆赐下道袍,要求他们,身着道服上朝!将这庄严肃穆的朝堂,搞得是乌烟瘴气,不伦不类!”
“你甚至还听信那‘二龙不相见’的荒唐谶言,竟是一连二十余年,都未曾与身为太子的亲生儿子朱载垕相见!致使父子离心,人伦尽丧!”
……
随着朱高爔,将那一件件,一桩桩,任何一件单独拿出来,都足以让一位帝王,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罪状,用一种平静到,令人发指的语调缓缓道来。
跪在地上的朱厚熜,早已是彻底傻了!
他愣愣地看着朱高爔,那双本是充满了无尽淡漠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了一片,因极致的震撼,而导致的……空白!
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想不明白!
他完全想不明白,这个看似时代更早的元武皇帝,究竟是如何,将自己后世才会发生的、如此隐秘的宫闱之事,给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这……这简直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这如数家珍般的“控诉”,让他那颗本是古井无波的心,瞬间,便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给彻底填满了!
然而,朱高爔却并未理会他那早已是精彩到了极致的表情变化,他的话语仍在继续!
那声音,愈发的冰冷,也愈发的……充满了杀意!
“你朱厚熜,更是暴虐嗜杀,滥用酷刑!平日里,动辄便将那伺候不周的宫女、宦官,活活杖毙!”
“更有甚者,曾因一次炼丹失误,便将那宫中两百余名道士、宫人,尽数处死!”
“在大礼仪之争期间,你更是下令,将那一百三十四名,于左顺门外抗议的官员,尽数廷杖!”
“其中,十六人,当场毙命!其手段之酷烈,堪比桀纣!”
“你甚至,还借着那‘壬寅宫变’的由头,诬陷与你政见不合的方皇后为主谋!”
“竟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所在的宫殿失火,而不加施救!最终,将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活活烧死于宫中!”
当朱高爔这番,充满了无尽冰冷与残酷的“诛心之言”,在乾清宫内久久回荡之时。
御座之上的朱元璋与朱棣,那张本已是无比凝重的脸上,早已是……满脸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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