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龙驭之谜，菜鸡天子
当朱高爔那句充满了无尽矛盾的“对，也不对”在华盖殿内缓缓落下之时。
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一种极致的、因无法理解而导致的诡异寂静。
按理来说，这世间之事，尤其是生死，不就只有两种结果吗？
要么，是被人害死的。
要么，就不是。
这“对也不对”，又是什么道理？
众人，是彻底懵逼了。
半晌之后，终究还是太子朱标，最先从那份巨大的困惑中，回过了神来。
他看着朱高爔，追问道：“高爔，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无法确定，朱瞻基，究竟是不是被害死的！”
朱高爔双手一摊，脸上，露出了一丝罕见的、无比复杂的无奈。
“我上位之后，也曾对朱瞻基的死，心有疑窦……”
说到此处，朱高爔的话语，微微一顿。
他将那双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缓缓落在了朱棣的身上，用一种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
“父皇，我接下来所说之事，皆是为了查明真相。您……可千万别生气。”
听见这话，朱棣那颗本已是千疮百孔的心，瞬间，便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如何听不出来，高爔这番话里，那深藏的、几乎是毫不掩饰的潜台词？！
这小子，为了查明真相，定然是做出了一些，在常人看来，大逆不道之事！
譬如……开棺验尸！
不过，此刻的朱棣，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他只是，迫不及不及地，想要知道，那最终的真相！
“你说就是！”朱棣重重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俺岂会在意这些？俺只想知道，真相！”
见朱棣并未反对，朱高爔，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将那段，充满了无尽谜团的历史，娓娓道来。
“前面我说过，朱瞻基，喜欢玩……尤其是喜欢把玩那宣德炉与蛐蛐罐……”
“而这些玩意儿，为了色泽艳丽，为了造型精美，在烧制之时，往里面，掺点铅、汞之类的东西，再正常不过……”
“铅汞？”
御座之上，朱元璋当即便不解地问道：“你说的这铅汞，又是什么玩意儿？”
朱高爔闻言，耐心地解释道：“皇爷爷，您只需要知道，这玩意儿，对人的身体，大大有害。”
“就像那道士炼出来的、所谓的狗屁金丹，里面，便大多含有此物。”
“我也不知，朱瞻基，生前究竟有没有吃过金丹……但在我用其尸骨进行检测之时，却是发现了，大量的此物残留……”
“并且……”
朱高爔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华盖殿，脸上，那无奈的神情，愈发的浓郁了。
“这乾清宫，为了防腐，为了防虫，在建造之时，可没少往那木料、墙漆之中，掺入朱砂、水银之类的有毒之物。”
“这玩意儿，若是长期接触，同样，也可以导致……慢性中毒。”
“所以，我才说，无法确认。”
“我无法确认，朱瞻基究竟是被人，用这些东西，在暗中毒害了，还是因为，他自身的这些‘小爱好’，以及这宫中的环境，才最终，导致了……英年早逝。”
轰！！
当朱高爔这番，充满了无尽冰冷与残酷的解释，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时。
整个华盖殿，瞬间，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们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看着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人，每日里所居住的这皇宫大内，竟会是……一处足以致人死地的慢性毒窟！
反倒是朱高爔，看着众人那副坐立不安的惊恐模样，轻声安抚道：“皇爷爷，父皇，你们不必害怕。这东西，只要不是长年累月地接触，其实，也没太大的问题……”
听见这话，朱元璋等人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落回了肚子里。
但，他们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们，终于明白了！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历史上，有那么多的帝王，都是英年早逝了！
除去那些纵情声色、以及妄图长生而吞食金丹的蠢货之外，恐怕，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无处不在的……环境之毒！
至于朱瞻基……
那，还真就，不好说了……
朱棣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家那个孙子，究竟是被害死的，还是自己把自己给玩死的。
他索性，也就不想了。
他缓缓抬起头，将那双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眸子，再次，死死地，锁定在了朱高…… 爔的身上！
“所以，俺那个重孙子，就是个不成器的，所以，才有了你的‘靖难’？”
朱棣说完，御座之上的朱元璋，以及一旁的马皇后、朱标，亦是在平复了心情之后，纷纷将那充满了探究的目光，投向了朱高爔。
然而，面对众人那充满了期盼的目光，朱高爔的脸上，却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无比怪异的表情。
他沉吟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用一种充满了无尽复杂的语气，说道：
“也不能说……是不成器。”
“只能说……”
“又菜又爱玩吧！”
哈？！
此言一出，满座皆寂！
朱元—璋、马皇后、朱标、朱棣，四人，尽皆失语！
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朱高爔，脑海中，只剩下一片，因极致的困惑，而导致的……空白！
又……又菜又爱玩？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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