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张德胜
徐云飞的办事效率确实没得说。
他去村里几个相熟的年轻人家里转了一圈,又往村口的小卖部打了个电话。不多时,江北家的院子里就乌泱泱地站满了人。
好家伙,还真不少,一眼望去足足有二三十号半大小子,一个个都围着徐云飞,“飞哥”、“飞哥”地叫个不停,显得很是恭敬。
徐云飞显然很享受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把江北拉到身前,对着自己那帮小弟们大声介绍道:
“都给我听好了!这位是江北,我最好的兄弟。以后你们见着了,都得跟我一样,叫一声‘北哥’!”
“北哥好!”那帮小弟们倒也机灵,立刻齐刷刷地喊道。
“行了,行了,别客气。”江北笑着摆了摆手,随即脸色一正,开门见山地说,
“今儿我把大家叫来,是有件事情,想请大家帮个忙。我们要去西河坝子,找一个叫张德胜的家伙,好好收拾他一顿。”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早就准备好的零钱,往前一递:“这里是一些钱,你们先拿着,每人5块。
等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们一人封个大红包。放心吧,只要是帮我江北办事儿,就亏待不了你们。”
徐云飞一看,立马站出来拦住江北:“哎,小北,你这是干什么?跟这帮小崽子这么客气干什么,还给这么多钱,你钱多烧的啊?
这些都是我信得过的兄弟,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就行,用不着来这套。”
“是啊,北哥!飞哥说得对!有事您吩咐就行!”
“就是,谈钱就见外了!”
那些小弟们也纷纷附和,嘴上说着不要,眼睛却都亮晶晶的。
江北却不理会徐云飞,坚持把钱分发下去,嘴里说道:“一码归一码。既然是为我办事儿,我就不会亏待大家。
这钱是我的一番心意,大家拿着,晚上也能更有劲儿不是?只要兄弟伙们能帮我把那个姓张的给揪出来,这事就算成了。”
钱一到手,这帮小弟们的积极性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七嘴八舌地吐槽起那个张德胜。
“北哥,您就瞧好吧!那个张德胜,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就是!那家伙干的都不是人事儿,连自己师傅都坑,简直不是个东西!”
“我听说他还打老婆,欠了一屁股赌债,这种人,收拾他都是替天行道了!”
“没错,飞哥、北哥,你们一句话,保证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眼看士气可用,江北和徐云飞对视一眼,不再耽搁。
天擦黑的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村里出发,朝着西河坝子的方向进发。
那地方离村子还有挺长一段路,等众人摸着黑赶到西河坝子附近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只有零星的几点灯火在远处的棚户区里闪烁,显得格外阴沉。
西河坝子这地方,白天看着就乱,到了晚上更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野性。
江北一挥手,带着大部分兄弟们一头扎进了河滩边的芦苇荡里。
这里地势低洼,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就沙沙作响,是绝佳的藏身之处。
安顿好大部队,徐云飞凭着过去混迹街头的经验,点了两个最机灵的小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两个小子心领神会,扯下衣角蒙住半张脸,借着夜色的掩护,像两只壁虎一样,悄无声息地朝着远处那片棚户区唯一的灯火摸了过去。
那里就是裁缝铺。
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小弟就溜了回来,压着嗓子报告:
“北哥,飞哥,那铺子里正打麻将呢,一个女的跟两个男的,有说有笑的,还挺热闹。”
江北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盯着。
又过了大概半个钟头,另一个负责盯梢的小弟也回来了,神色兴奋:“来了来了!有个家伙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过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
江北压低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朝那边望去。
只见一个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巷子,手里提着个白酒瓶,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左腿明显有点跛,看样子是受过伤。
他一进巷子,先前那个报信的小弟就悄悄地缩到了墙根的阴影里,没被对方发现。
只听那跛脚男人走到裁缝铺门口,抬脚“砰”地一声踹开门,带着一股酒气嚷嚷道:“宝贝儿!我来了,可想死你了!快让老子稀罕稀罕!”
屋里打麻将的两个男人一见他,立马像老鼠见了猫,赔着笑就站了起来。
“哎哟,大哥您可来了!嫂子等您好久了!”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也连忙附和,“大哥您看,嫂子今晚换了新衣裳,还给您煮了饺子呢,可把我们哥俩给馋死了!”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跛脚男人,正是张德胜。
他咧着一张黄牙嘴,不耐烦地骂道:“滚蛋!滚滚滚,一个个没个正形!”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往地上一扔:“拿着,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那俩家伙一见钱,眼睛都亮了,也顾不上地上的灰,手忙脚乱地捡起来,点头哈腰地跑了出去,速度比兔子还快。
“吱呀”一声,那扇破旧的木门被张德胜从里面关上了,顺便把外面的寒气和偷窥的视线都隔绝了大半。
紧接着,里面就传出了女人娇嗔的声音:“死鬼,怎么才来啊,一身的酒气。”
“嘿嘿……”是张德胜那粗哑的笑声,“这不是想你想得心里发慌嘛,先喝两口垫垫。来,让爷看看,今天又穿什么好看的了?”
随即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夹杂着女人一声“讨厌!”和咯咯的轻笑。
“别动手动脚的……”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媚意,“饺子还热着呢,先吃点东西。”
“吃什么饺子!”张德胜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急不可耐,“先把你吃了再说!”
夜,更深了。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呜咽。
裁缝铺的破旧木屋里,张德胜正搂着那个寡妇睡得正香,嘴里还不时发出满足的鼾声。
酒精的作用让他沉浸在梦乡里,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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