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卑劣的爱

秦笙沉默了，她知道盛南烟说得在理，可心中的执念却让她无法轻易放弃。

“盛小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盛南烟轻轻叹了口气：“秦小姐，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程墨涵选择了逃避，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而且，你也不应该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秦笙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她想起了这些年和程墨涵的点点滴滴，有甜蜜，也有痛苦。

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坚持，就能改变程墨涵，可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盛小姐，你说得对，是我太执着了。可我还是想最后再为他做一件事。”

盛南烟微微皱眉：“秦小姐，你还要做什么？”

秦笙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我会劝他回国自首，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盛小姐，希望你能在他自首后，别再，赶尽杀绝。”

盛南烟看着秦笙，心中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秦笙会在最后关头做出这样的决定。

“秦小姐，如果程墨涵真的能回国自首，我自然不会咄咄逼人。但前提是，他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全部责任。”

秦笙点了点头：“盛小姐，谢谢你。我会尽快联系他，劝他回国。”

说完，秦笙站起身，向盛南烟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盛南烟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秦笙能说服程墨涵，让他早日接受法律的制裁。

几天后，盛南烟接到了秦笙的电话。

电话那头，秦笙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和欣喜：“盛小姐，程墨涵同意回国自首了。他说明天上午的飞机，到时候会直接去警局。”

盛南烟松了口气。

她选择相信秦笙，低低道：“好，我会安排人去接他。秦小姐，谢谢你。”

秦笙轻轻笑了笑，很是苦涩：“盛小姐，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希望这一切能早日结束，让大家都能重新开始。”

挂断电话后，盛南烟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周砚川。

周砚川听后，也感到十分欣慰：“秦笙还不算糊涂到底。”

盛南烟点了点头：“是啊，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第二天上午，盛南烟和周砚川早早地来到了机场。

他们看着出口处，等待着程墨涵的出现。

不一会儿，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几分憔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解脱。

程墨涵看到盛南烟和周砚川后，停下了脚步。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走到他们面前：“盛南烟，周砚川，我来了。”

他的声音粗嘎沙哑，盛南烟也注意到他脖颈上那道伤疤。

看来当年的事情过后，她和程墨涵都不算好过。

盛南烟目光平静：“程墨涵，你也不算完完全全昧了良心。”

程墨涵微微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盛南烟。

“我是看在阿笙的面子上。”

盛南烟面无表情：“无所谓，总之你是一定要认罪伏法了的。不出意外，你会在监狱过完你的后半辈子。”

程墨涵的瞳孔里终于有了几丝波澜。

他一言不发的任由警员将他押着朝警车走。

临上车时，程墨涵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对上盛南烟的视线。

一旁的警员提醒：“快到时间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想跟她单独聊聊。”程墨涵朝着盛南烟的方向看了眼，“可以吗？”

警员迟疑地看向盛南烟。

盛南烟顿了顿，点头：“好，我同意。”

一旁，周砚川有些不安地按住了盛南烟的手。

“没事，我有分寸。”盛南烟低声安抚了周砚川一句，走上前去。

她跟警员交涉几句，对方勉强同意，给了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警员将车开到了停车场偏僻的角落里，盛南烟和程墨涵一道上车。

一众人退远了些，给足了两人尊重。

车内安安静静，程墨涵的手还戴着手铐，他摸了摸裤子口袋，转而看向盛南烟：“有烟吗？”

盛南烟沉默半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替他点上。

程墨涵深深吸了一口。

“五年了，”程墨涵语气不明，“你在国外躲了五年，我也找了你五年——不论你信不信，其实我从没想过要杀了你。”

盛南烟嗤笑：“那我还要谢谢你吗？”

程墨涵也笑：“哪怕是看在南慈的份上，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盛南烟的恨意翻涌上来。

“可你害死了她的儿子，你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而且，你现在也爱上了秦笙不是吗？如果不是她，你还在外面潜逃呢！”

程墨涵轻笑：“对啊，我爱上秦笙了。秦笙是我爱过的唯一一个女人。”

盛南烟出离的愤怒：“你什么意思？那你把南慈姐放在什么位置？！”

程墨涵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平静：“南慈……我从未爱过她，她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错误。她太软弱了，脆弱的不堪一击。我跟她在一起，人生只会不断地下沉，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盛南烟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那么爱你，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现在说、说你从未爱过她，说她只是你的一个错误？！”

程墨涵却像是听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太傻了。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她的死，只能怪她自己太执迷不悟。”

盛南烟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猛地扬起手，想要给程墨涵一个耳光。

但就在手掌即将落下的那一刻，她停住了。

她知道，打他并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让南慈姐死而复生。

“程墨涵，你简直不是人！”盛南烟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法律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爱没爱过南慈姐都不重要了，你爱过又如何？你的爱真的很卑劣。你爱秦笙，可你给了她什么呢？”

程墨涵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脸色变得苍白，许久都没有说话。

盛南烟露出一个冷冽的笑。

“抱着你卑劣的爱，迎接你腐烂发臭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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