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非寒王不嫁

皇后的凤仪宫并不显得奢华，反而有种沉淀下来的威仪与肃穆。殿内熏着淡淡的檀香，皇后端坐于上首，身着凤袍，头戴珠冠，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如刀，细细地刮过跪在下方的沈卿卿。

“臣女沈卿卿，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金安。”沈卿卿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像是紧张，又像是激动。

“平身吧，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皇后的声音温和，却自带一股威严。

沈卿卿依言抬头，眼神怯怯地、快速地扫过皇后一眼，便又慌忙低下，脸上飞起两抹红晕，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完美复刻了一个初次面见天颜、惶恐又羞涩的闺阁少女形象。

【嗯，容貌确是不错，比传闻中更甚几分。只是这举止……略显小家子气，不及将军府那丫头大气。】一道冷静的评判声传入沈卿卿脑海。

读心术果然生效了！沈卿卿心下一定。

皇后赐了座，又闲话家常般问了些相府的情况，问她平日读什么书，有什么喜好。沈卿卿的回答刻意带上了几分原主的影子，提到诗词时，故意说得颠三倒四，提到女红时又显得兴致缺缺，只有在皇后“无意间”问起那日春日宴时，她的眼睛才猛地亮起来，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狂热的光彩。

“回娘娘，那日……那日寒王殿下也在呢！”她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人，语速都快了几分，声音里充满了少女的憧憬，“殿下他……他骑射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比画上的人还好看！臣女……臣女……”她适时地低下头，绞着手帕，一副羞不可抑又情难自禁的模样。

【果然是个蠢货，空有皮囊。满心满眼只有男人，难登大雅之堂。】皇后的心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和放松。

“哦？寒王？”皇后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语气平淡无波，“五皇子确实常在军中，性子冷硬了些，不像轩儿（三皇子）那般体贴人。女儿家，还是找个知冷知热的才好。”

“不不不！”沈卿卿猛地抬头，像是被触及了逆鳞，急切地分辨，甚至忘了尊卑，“寒王殿下那样的才好！冷冷的样子才叫人有安全感！三……三皇子殿下自然是好的，可臣女……臣女就喜欢寒王那样的！”她说着，又低下头，声若蚊蚋，却足够清晰，“臣女此生，非寒王不嫁。”

殿内一时寂静。侍立的宫人都屏住了呼吸。

皇后看着她，目光深沉。半晌，忽然轻笑一声：“倒是個痴情的孩子。罢了，儿女心思，本宫也不便多管。只是皇家婚事，终究要陛下圣裁。”

【看来是真的痴迷老五。如此也好，省了许多麻烦。只是相府的势力……罢了，这般蠢钝，娶回来也无用，反倒可能带累了轩儿。倒是可以顺水推舟，在陛下面前‘成全’她一番，既显得本宫大度，也能绝了某些人的念头。】

沈卿卿心中冷笑，面上却仍是那副为爱痴狂、听不懂言外之意的懵懂样子，甚至还因为皇后那句“不便多管”而流露出感激涕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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