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像在哪里听过

工作室顺利开业，消息一经流出，之前留下过联系方式的合作商纷纷打电话过来寻求合作。

苏莞心里清楚，这都归功于第一次办展的成绩，没人会跟利益过不去。

有钱不赚是傻子，苏莞也不例外，只不过她只有一套标准，也不是谁来都行。

门外的顾沉舟一直留意着隔壁休息室的情况，看到手机上李因的数个未接来电，他眼神微凝，迅速回拨过去。

电话几乎是被秒接，顾沉舟言简意赅，声音压得极低：“说。”

李因不敢耽搁，立刻汇报要事。

“之前梵羽画廊打算举办一个画展，我们的团队联系好几次，许诺最后的利益五五分，可是画廊那边依旧没有个准话，您看下一步……”

顾沉舟丝毫没有犹豫：“只要他们一天没确定承办方，就继续争取，条件可以再谈，但底线要守住。”

“明白。”李因应下，正准备汇报下一项事务，顾沉舟敏锐地听到休息室内传来椅子挪动的细微声响。

“先这样，有进展立刻汇报。”

他迅速掐断电话，将蓝牙耳机摘下塞回枕下，身体重新躺平，恢复成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他闭着眼，凝神细听。

等了片刻没听到开门的声音，顾沉舟有些纳闷。

这女人在休息室干什么？

休息室内，苏莞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接连不断的电话确实让她有些口干舌燥。

她刚端起水杯，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丁琳。

“宝贝儿！”丁琳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梵羽画廊你知道的吧！这个画廊老板打电话到我这，想跟你的工作室合作，让我牵线搭桥，你怎么想？”

苏莞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掠过心头，却一时抓不住源头。

索性直接放弃深究这个问题。

“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出去了？”

丁琳娇娇的笑着，语气有点小傲娇：“怎么会，这不是先来问问你的意见。”

苏莞开着免提，一边快速浏览助理刚发来的文件，一边回复着信息，一心二用却依旧条理清晰：“把他联系方式发我工作号吧。我总觉得这名字耳熟，亲自会会也好。”

“得令！这就发你！”丁琳动作麻利，片刻后信息就发了过来，“发你了哈！要不要联系随你，为了这事，都耽误我跟新认识的小帅哥深入交流了！”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轻笑，苏莞无奈摇头：“你悠着点，我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安啦安啦，拜拜宝贝儿～”丁琳娇笑着挂了电话。

苏莞点开丁琳发来的信息，顺手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梵羽画廊”。

当看到网页上弹出的详细介绍和其背后涉及的资本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知道那点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之前似乎隐约听顾沉舟提起过，顾氏集团也在争取这个画廊的项目。

她红唇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是……有意思。

恰在此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比对确认是梵羽画廊老板的号码后，苏莞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商场的从容与疏离：“梵老板，您好，我是苏莞。”

顾沉舟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梵羽画廊的老板姓梵，不会这么巧吧！

事实证明，就是他想的那样。

他费尽心机，让利至此都未能敲定的合作，此刻竟被对方如此主动地递到苏莞面前，条件还与他提出的别无二致！

这女人不过侥幸成功了一次，工作室才刚挂牌，倒是能耐了！

然而，苏莞的回应却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苏莞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流，久久没有吱声。

关于梵羽画廊近期打算举办画展的事情，她是有所耳闻的，关于近期的工作安排，她已经有了目标。

她明白是之前那次艺术展办的足够成功，所以才有这么一出。

如果她答应下来，近期发生的事情加上她的噱头，画展的人流量未必会少。

协助办展这个事情现下不是不能做，只不过会有点吃力。

经过综合考量，她还是决定放弃。

“梵老板，关于这次合作，我属实是有心无力。”

想了想苏莞补充道：“我的工作室才刚刚成立，一切都在筹备阶段，实在抽调不出这么多人手。”

面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换成别人早就已经答应下来，这个女人居然还想着拒绝。

梵羽画廊的老板还是有些不愿意放弃，之所以选中苏莞，除了她本身自带的话题度，还有就是前段时间名声大噪的艺术展。

这个艺术展办的实在成功，他也去参观过，对这个展内的小巧思很感兴趣。

于是才托人打听苏莞的联系方式，想说有她的加入，能将梵羽画廊的名气带上一个新的台阶。

“苏老板，您先别急着拒绝，不妨听听我的条件。”

苏莞也想知道对方会放出什么好处，并没有拒绝。

“梵老板你说。”

“只要你同意这次的合作，我可以在展内给你的工作室打打广告，等画展结束之后，收益分成五五分，你看怎么样？”

确实很有诱惑力，但是她并没有被迷了眼。

门外的顾沉舟听得从病床上惊坐起，他为了这个项目，约谈几次都没成功，为此不惜让利。

五五分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如今对方提及的条件竟然跟他提出的一模一样，同一个项目不同的待遇，这如何让人坐得住。

苏莞不知外面的情况，最后还是委婉的拒绝。

“梵老板，我很看好和画展的合作，但是现阶段我们的安排是希望工作室尽快站稳脚跟，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

“谢过梵老板的好意，是我能力还不够，辜负你的心意，之后若有机会，我们工作室一定不会推脱。”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莞的意思已经传递给对方。

梵老板也听出苏莞不松口，是他太过着急了，既然对方不接，他也强求不了。

“那下次找苏老板合作，记得给我插插队。”

苏莞扬唇，谦卑应下：“那是自然。”

电话挂断，倏地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动静。

挂断电话，苏莞长长舒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处理文件，门外忽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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