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多重情绪返现
顷刻间。
萧燕身上，好像被人按下暂停键的开关。
整个人完全定住。
只有嘴巴还一张一合，重复着刚才陈默对她说的最后两句话：
“我……不够骚。”
“我不够有女人味？”
有那么一瞬间，萧燕的眉心，好像有一枚子弹穿过。
原来。
自己不够骚。
才是张海涛不肯回家的最主要原因？
就因为自己不够骚。
张海涛就能够花光自己的积蓄，出去找女人？
就因为自己不够骚。
张海涛就能够在自己戳破他出去PC的谎言时，有恃无恐？
就因为自己不够…..
他就能在与自己发生争吵时，推了自己一把？
这一切。
都源于陈默的这一句，她不够有女人味，而全部说得通了。
她不够有女人味，这句话，以前好像张海涛也说过。
是什么时候说起过？
好像每次，都是爆发在他们两人刚争吵结束之时。
从上大学开始。
张海涛就嫌弃她，说她在床上，不够有女人味。
当时她不怎么当回事。
觉得只要自己年轻漂亮就足够了。
后来工作以后。
张海涛嫌弃自己永远只有一个姿势。
自己觉得，只要对方得到满足，那就足够了，过程是怎样不重要。
萧燕皱皱眉，努力回忆着。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最后一次跟张海涛一起是什么时候了。
自从张海涛去‘地上人间’那种地方，似乎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与她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原来，这一切，归结到底，都是因为自己不够有女人味？
自己明明这么多年，连一套超过500的化妆品和衣服，都不舍得买。
为了摆脱家里面给她介绍的相亲。
她在父母面，不知道说了张海涛多少好话，承受多少压力。
陈默的话，让萧燕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无助之中。
“看来有效果。”
“得再加把劲。”
“让她把心里的情绪，全都发泄出去。”
看着萧燕头顶上，隐隐要出现的情绪提示词。
又环顾了一眼四周，决定先让她在这里好好冷静冷静。
他站起身，招了招手，示意服务生，再给萧燕续上一杯鸡尾酒。
自己则离开高脚木制座椅，给萧燕留下一个背影，朝着酒吧舞台的方向走去。
刚才借着微弱的灯光，陈默观察起了这间酒吧大致客人脸上的微表情。
大致失意的居多。
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坐着。
而好死不死，萧燕找的这家酒吧的名字，也叫做‘一个人酒吧’。
“现在要是有人能唱一首应景的歌，应该能调动大多数人的情绪。”
趁着萧燕思考的这个空档，调取一波现场客人的情绪，能顺便收割情绪现金返现。
之前陈默就研究过，群体复杂情绪返现加在一起，往往能比单一情绪返现价值来的更大。
同时，他选择唱的这首歌歌词，也能缩短萧燕冷静思考的时间。
在跟酒吧驻唱、经理等人沟通之后。
给了一些小费。
他来到舞台之上，一把接过话筒。
清了清嗓子。
话筒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
陈默拍拍话筒，压低声音说：
“今天酒吧里挺安静的，外面下了一场大雨。”
“我的朋友失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联的时候和下雨天很搭，老天在故意给我这位朋友，开了这样一句玩笑。”
“我注意到，这间酒吧的名字叫做‘一个人’，倒是挺有意思。”
“正好我有一首原创歌曲，跟这间酒吧的名字，还挺适合的，就像现场唱上几句。”
“一是送给我那位失恋的朋友。”
“二来也是献上给大家。”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名字叫做《孤独颂歌》。”
“……”
之前在陈默进来后的那两名男大，被他的目光所吸引。
其中那位，原本还想搭讪萧燕的那名男大，对身边的同伴说：
“什么情况，江哥？”
“这到酒吧来搭讪，长得帅、有钱还不够，还要会唱歌？”
对于陈默这种极品男人，还以为连萧燕那种性感女人都拿不下。
这给他的自信心打击不小。
他身边的同伴，也是略微小小吃了一惊。
心里想：
“不应该啊？”
但表面上却说：
“嗯，出来把妹，技多不压身，你学着点。”
“这首歌叫《孤独颂歌》?”
“名字倒挺有意思的。”
“……”
见有人要在酒吧里唱原创歌曲。
有一小部分正醉酒趴着的男人，抬起头，睁开朦胧睡眼，望向台上。
头顶上，隐隐有出现‘好奇’的情绪词的出现迹象。
鼓手、贝斯手、键盘手等。
在根据刚才陈默给她们的曲谱，在脑中预演好节奏。
陈默跨上了吉他的背带，转过头，朝乐手们比了一个OK的姿势。
他注意到。
萧燕此时还坐在座位上。
思考着自己够不够骚的问题，甚至没有听见陈默在说话。
眼中，更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陈默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萧燕，而是专心于接下来的演奏上。
现在他手里的现金不算多。
要除去预留好员工下个月工资，过年回家还是不太够。
任何一点，能从系统赚取现金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
陈默调整好呼吸。
右手手指，在吉他琴弦上拨弄。
三。
二。
一。
旋律起。
轻快的伴奏，从音响里传出，在整间酒吧里回荡着。
“大本钟早已响起，午夜的消息。”
“高跟鞋配上暴雨，难过又美丽。”
“灯光在扑朔迷离，危险的气息。”
“沉睡在纸醉金迷，消失的彻底。”
“……”
“嗯？”
“反差+1，现金+300。”
目光一直注视在陈默身上的男大，本来想好好从对方身上学习泡妞技巧。
在这种孤单寂寞氛围的酒吧里，唱一首以孤独为主旋律的情歌。
一定能更加增强忧郁、高冷气质。
他在脑中幻想，如果自己是女生，一定很吃氛围感这一套。
然而，陈默所演奏这首歌曲的主旋律，却意外的轻快。
哪里呈现出一点孤独寂寞之感？
就这，也还能称作是‘孤独颂歌’？
这种反差，引起了他情绪上的波动。
给了陈默一小点现金返现。
当然，这种心理上的变化。
不止出现在他一个人身上。
有好些一直没有在听陈默说话的人，也瞬间被这首歌曲的词与曲所带来的反差所吸引。
头顶上，也都出现了情绪提示词。
短短两三句。
几十位酒吧顾客情绪给陈默带来的情绪叠加收益，就达到了好几万。
这卖唱，可要比自己费劲完成系统任务来的轻松多了。
而此时。
在陈默唱完四句歌词之后。
萧燕跷二郎腿的姿势，挂在脚上荡来荡去的红色高也终于是啪嗒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红色高跟鞋、雨天、酒醉……
这歌词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陈默换了口气，脑中回忆着歌词，赶紧继续。
”诶呀诶呀，怎么忘了我是其中的一个。“
”在每一天都扮演上天安排的角色。“
”诶呀诶呀 怎么忘了付出爱情的代价。“
”你别再问了 想要答案就去看看吧。“
“......”
主旋律渐渐进入欢快。
这首歌曲，竟然与这家主打失恋主题的酒吧氛围，一点都不相违和。
这里失意的人居多。
之前老板让乐队唱的，也都是些什么‘爱而不得’、‘什么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明明我那么爱你’之类为基调的舔狗苦情歌曲。
突然有一首。
既欢快，歌词还那么符合题目的歌曲出现。
宛若在这间‘一个人酒吧‘’里，诸如一股清流。
……
竟然出奇的好听。
自卑舔狗男大一脸惊讶的看向同伴，说：
“竟然出奇的好听！”
“……现在来酒吧泡妹子，连歌都要唱到这种水准了？”
“那我岂不是要注孤生？”
“惊讶+1，现金+1000。”
他头顶上的情绪提示词，已经从最终的感到好奇，转变为惊讶。
“额，这个……”
他的同伴竟无言以对。
他的头顶上也出现了‘吃惊’的情绪词，返现+1000。
这首歌曲，的确是有点意思。
挺出乎人意料的。
他只能是勉强回答：
“估计也要看女生档次吧。”
“估计像刚才喝醉酒那女的，这种你就别想了。”
虽然他美名名曰，是身边那位同伴舔狗的恋爱导师。
但其实他自己的搭讪经验也十分有限。
属于是在外的身份全靠吹，面子都是自己给的那种。
而其他客人。
由于情商上失意，职场上不得已的都有。
而这几种人，在陈默这首歌词里恰恰又都覆盖到。
那些每天都在扮演的角色。
付出爱情的代价。
他们都需要等对方一个答案。
各种情绪，开始在每一位酒吧里客人的头顶上酝酿、出现着。
有被陈默这首歌曲吸引。
有被这首歌共鸣。
回忆过往。
每个人经历不同。
此时所能引起的情绪以及波动大小也不同。
快乐、悲伤、焦虑、抑郁等多种情绪都有。
陈默的大脑里，不断有系统情绪返现的提示音响起。
他要一边克服系统所带来的干扰。
一边让这首歌的节奏不受到打扰。
短短半首。
他就已经收获了好几十万。
陈默继续：
“那些孤独的人啊。”
“夜晚是否还回家。”
“那些灵魂早已无处安放。”
“流浪到天涯。”
“那些无声的回答。”
“眼泪一滴滴落下。”
“谁能给我安慰、抚平伤悲。”
“就带我走吧。”
“就带我走吧。”
“就带我走吧。”
“……”
一曲作罢。
陈默放下了手中的吉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视着前方，注视着刚才萧燕坐着的那个方向。
这个首歌的歌词，尤其是最后两句，配合上现在酒吧里这种抑郁的氛围，有着极强的暗示作用。
被加强过视力的他。
即使是现场灯光昏暗，也能很好透过人群，捕捉到萧燕脸上嘴唇的变化。
只见对方口中轻念最后两句：
“谁能给我安慰、抚平伤悲。”
“就带我走吧。”
“谁能给我安慰、抚平伤悲。”
“就带我走吧？”
谁能告诉我答案，我就要跟谁走吗？
谁能给我答案。
我就应该跟谁走吗？
张海涛欺骗我欺骗到这种地步。
我恨他吗？
恨。
谁能打开我心结，狠狠在心里报复且忘掉那个家伙……
是他吗？
萧燕的瞳孔，慢慢开始从涣散开始聚焦，由下往上，与此时还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对视。
陈默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很好。”
看样子，刚才那首歌曲，萧燕是听进去了。
她也开始一点点从张海涛认为她不够有女人味、不够骚的这一点泥潭旋涡里苏醒。
距离彻底释放萧燕的情绪。
让她变成自己最忠诚的‘奴仆’，仅仅只差最后一步。
陈默放下手中的吉他后，站起来鞠躬。
“好听！”
下一秒，纯情男大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两只手在胸前挥舞，啪啪作响。
“看来，老子泡不到妞是有原因的。”
“还得多练啊！”
震惊、通透、兴奋等多重情绪，在他头顶上反复出现。
现金返现值，也从一开始的1000、1000往上加，变成了10000、10000。
啪啪啪。
“好好听。”
“这首歌曲，我怎么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过？”
“你没听人家之前说，这是一首原创？”
“原创？那岂不是以后就听不见了？”
“刚才你们有谁录像没有？”
“刚才听得这么入迷，谁记得录像？”
“……”
“歌词、旋律好轻快，比那些要死要活的情歌好听多了。”
“我感觉心情好像都好了不少。”
“台上那哥们，能不能再给我们演唱一次？”
“……”
在鞠躬致意以后。
陈默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搭这些人的话。
而是在脑海之中盘点情绪值的现金奖励。
的确如他所料。
像这种在特殊场合唱的情歌，勾起听者复杂回忆，从而反应出的多重情感。
要比单一被自己震惊、撩拨到的情绪，返现幅度来的更大。
除了那两位清纯男大最终现金返现是10000、10000加之外。
有好几个人，一次返现的幅度都来到了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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