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认出褚老

闻言，丫鬟赶忙规矩恭迎贵客。

堂内首座上，顾知意揣摩陆清淮用意，以及灾区地域遭遗漏的事宜，待褚拱手问安，她只觉这道中气十足的嗓音尤为熟悉。

抬眸望去，她眼皮微跳，连忙上前扶起褚老，迎他落座。

屏退丫鬟后，顾知意余光扫过八仙桌的拜帖，酥指反扣抵在掌心，若有所思问：“您是大殿下幕僚之一？”

先前多次请来医师便是褚老，那是偶然，还是陆清淮可疑接近？

褚老含笑，愈显得慈眉善目：“太子妃高抬了，老夫只是救死扶伤的医师，早年偶然被殿下救过一命，所做实属报恩，不掺杂旁的事。”

顾知意了然，毕竟褚老当真有所隐瞒，可几次接触，都是解救挽回她的小命，未曾有半分危害。

警戒浅散，顾知意温声致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望您见谅……”

说着，她下意识打量褚老骨相身量，心下一凛，娇颜骤然冷沉。

她倏地起身，警惕扫向屋外奴仆，寒声命令：“老医师祖传神术不可外泄，尔等退至外院。无论何人要进落梅苑，一挡拦下，待我诊疗后再放行！”

“是，奴婢明白！”

丫鬟们悉数退下，内院登时空无一人，唯有白廊两侧荷塘的活水潺声。

随后，顾知意回到堂内，邀褚老进暖阁。

两人面对长案坐下，顾知意美眸一错不错望着褚老，不错过他半分变动：“老大夫，三年前北地水灾爆发疫病，你以游医名义到当地行医。”

坚冷的笃定，堵住对方任何闪躲退路。

前几回，褚老前来诊疗，顾知意不是病倒昏厥，便是迷糊不清，愣是没留意到他熟悉之处。

皮囊经乔装能稍作变容，但骨相高势难以削改，而她自小溜出顾府，流转市井坊间，练就一番察言观色，辨人识物的奇技。

当下清醒着，她便一眼认出褚老乃往日故人。

褚老眼底滑过震惊，他自诩变容术堪称改头换面，顾知意却是认出他的第一人。

思及陆清淮昨日来信并未特意叮嘱，想来他是清楚顾知意天赋，褚老从容一笑：“太子妃眼神锐利，不改当年啊。”

“老大夫当年，亦是受大殿下所托吗？”

翻起旧事，顾知意反复审查，确定褚老当年所行是有利灾民，甚至间接助她与提高陆修远在民众的威望。

既是有利无害，证明陆清淮昔日派老大夫前去相助，是暗中救苦难中的百姓……除此事外，他默默无籍，做过哪些为民为国好事呢？

褚老摇头：“不算全是，老夫当年本决心前往，望能救上苍生几命，便也不负天职。凑巧，殿下寻来，所见与老夫吻合。”

话音一顿，他望向顾知意，捋了捋白须，慈爱眉目染上几分佩服与认可。

“殿下搜集众多名方药材，但太子妃当时与他不对付，他担心你们怀疑其用心，托付老夫携药前往，承诺有任何需要，随刻传信与他，后方及时补给。”

记起那批应急药材吃食，顾知意恍然大悟。

原以为是多次苦求圣人，朝廷终于批允而加急拨来的救济，竟是陆清淮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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