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地下暗河
可能是我的嘴炮输出真的管用。
也可能是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总之,盗洞中诡异的铜铃声戛然而止,袁大头身上的拉扯力道也随之消失……
这里不得不说明一下,我陈川大老粗一个,读的书都没看过的黄片多。
之所以能在危急时刻说出那段话,完全得归功于老版的《三国演义》。
2000年那阵节目少,频道也少,但凡电视台放个节目,都得定时定点的守在电视机面前等着看。
没记错的话,第一次看老版《三国演义》是在中央一台,那时候我家里没电视,东蹭一集,西蹭一集,看的断断续续。
后来在中央八台看过重播,然后有了辽宁卫视之后,又看过一遍。
里面有个情节我记忆犹新,讲的是官渡之战前夕,袁绍找了个当时的笔杆子,名叫陈琳,写了一篇讨贼檄文。
说是讨贼檄文,实际上就是一篇专门骂人的文章。
通篇词句文雅,对仗工整,贴脸对着曹操一顿猛喷。
上到祖宗十八代,下到睡人家小媳妇,中间夹枪带炮,字字猛戳曹操脊梁骨,堪称三国时期的最强人身攻击。
我刚才喊的那一段话,大概就是借鉴了讨贼檄文里的内容,不过和原文比起来,百分之一的功力都没达到。
况且我就能记住那么多,再多说一句都费劲。
好在这招奏效,算得上不幸中的万幸。
老话讲“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看来这话说的不假。
这具女尸对于藩王的怨恨极大,哪怕我们的身份是盗墓贼,但是在女尸眼中,却无异于天降神兵,专门助她脱离苦海。
我把袁大头从盗洞里拽了出来。
“没事吧?”
袁大头摇了摇头,先是搂着我的肩膀一阵狂笑,然后嘴里不停重复着:“文绉绉好啊,文绉绉能救命……”
说着说着,袁大头的眼神突然看向了张袍。
他话锋一转,冷冷的说道:“别人文绉绉行,但是你小子不行。老子今天必须把你打成血葫芦,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袁大头死里逃生,本想暴揍张袍,奈何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只好蹲在地上拧开水瓶猛灌了几口,然后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血污。
即便是这样,他嘴里还是没闲着,仍然对着张袍不停的撂狠话。
张袍怎么也没料到袁大头还能活命,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由脸色煞白,坐在地上双腿不停乱蹬着往后退。
我上前一步扯住张袍的衣领,抡拳捶在他的脸上。
“哎呦”
一颗沾血的黄牙应声崩落在地。
我没有迟疑,一连又是几拳。
现在已经爬出了盗洞,张袍带路的任务已经完成。
如果这小子老老实实,我本来不想伤及他的性命,但是通过刚才的种种表现,让我改变了主意,只想治他于死地。
张袍吐出嘴里血水,残缺的门牙漏着气,陪笑道:“大哥,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杀我之后,就没人知道地下暗河的秘密了……藩王的主墓室就在对岸,难道你不想……”
“将死之人不配和老子谈条件。”
我又是一拳,硬生生把张袍的后半句话打回了肚子里。
张袍呛了一口血,连咳数声终于缓过一口气。
直到这时,他终于看出我动了杀心,当即方寸大乱,慌忙言道:“三个人……三个人……想要渡过冥河,必须要三个人……”
我没有回答,而是踩在张袍的胸口,用伞兵刀挑开了他的衣衫。
“阴阳渡口,冥河借寿,一人坐船头一人坐船尾一人反手撑船杆,少一个都不行……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我像是没听见一样,已经把刀尖插进了张袍的胸口,殷红血液顺着他的肋骨缝,流到了地上。
袁大头靠了上来,说:“三条,留他一条狗命,先去他说的阴阳渡口看看。如果是假的,再杀他也不迟。”
我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刀头反而又刺进几分。
我不傻,这么拙劣的谎话,怎么可能骗得了我,“既然三个人才能渡过冥河,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全力救袁大头出来……”
张袍一愣。
“……我猜,用不上三个人吧?是不是两个,就足够了?”
当我说出最后的答案时,张袍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
他伏在地上,好似一条待宰的野狗,“对……两个人,渡过冥河只要两个人……”
袁大头说:“哎呦,差点被这小子唬住了,看来这个傻狍子一点都不傻,从一开始就算计咱们。妈的,怪不得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阴阳渡口的位置……只有我知道,你们杀了我可以,那就永远留在这里给我陪葬吧。”
张袍猛然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对着我癫狂大笑。
我没有被张袍吓住,反而是袁大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
这小子就算谎话连篇,但是有一件事却是真的。
那就是他的的确确被困在了这里,不然也不至于冒死去挖那么长的盗洞。
我没再说话,而是用绳子把张袍双手反绑,然后拿着狼眼手电看向四周。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腔,一条十米多宽的大河自北向南,横贯其中。
河岸两边除了奇伟瑰怪的乱石之外,洞中再没有其他的参照物。
我让袁大头看住张袍,自己来到河边。
只见河水水流不急不缓,既无波浪,也无波纹。
站在旁边感受不到一点水汽,反而透着一股无比的阴森。
常言道:“水绿则浅,水清则深,水蓝则广,水黑则渊,水黄则急。”
眼前这条地下暗河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情况。
在手电光柱的照射下,隐约可以看见水里似乎漂浮着大量的晶体,就像是没有融化的食盐颗粒。
我撕下一块衣服上的布条,揉成一团丢进水中。
布团瞬间沉入水底。
这一现象和张袍说的一模一样,这条河果然没有一点浮力。
记得《西游记》里有那么一节回目,名曰“八戒大战流沙河,木叉奉法收悟净。”
书中对于流沙河的描写,就是“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
神话故事的情节突然照进现实,难免让我有些恍惚,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沿着河岸又走了几步,我选择了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掏出罗盘,结合南北方位,心中默念《星海拾遗》,想要大致推断一下古墓的位置。
罗盘指针微微晃动,介于“文地”和“辅天”之间。
文地延伸出去的位置,正是盗洞连接的墓室。
至于辅天所指的方向,则是地下暗河的河对岸。
看来藩王老儿的主墓室一定藏在那里。
我无心去找什么阴阳渡口,如果一切流程,都按照墓主人的设计,一步步去走的话,那无异于自缚双手叩鬼门,倒成了他掌心的提线木偶。
我在周围找了一块比较高大的石头,爬上去之后,掏出绳索和登山扣,把登山扣的一头扣在膨胀钉上,然后朝着对岸扣动扳机。
如果这一招奏效的话,就可以在河岸两侧架起一条过河锁,到时候顺着过河锁滑到对岸,能省去很多麻烦。
可惜膨胀钉枪的射程明显不足,钉头带着绳索飞到一半,就径直跌入水中,眨眼间就沉入河底。
看来这招不管用,我又想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在地底空腔的顶部打上膨胀钉,垂下绳子之后,像荡秋千一样荡到对岸。
这个法子也因为钉枪的射程不足,一连试了几次都无法实现。
我点上一支烟,坐在河岸边想了一会,始终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无奈只好作罢。
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回去找袁大头,就看到这小子正在扒张袍的裤子。
“喂,干什么呢?饥渴到这个程度了吗,男人都不放过。”
袁大头说:“老子的棉裤被女鬼扒了,现在就穿了一条秋裤,冻腿冻的受不了。”
说着,一把扯下张袍的裤子,套在了自己的腿上,“瘦是瘦了点,不过倒也暖和。”
我来到张袍身边,问:“阴阳渡口在哪?”
张袍斜着眼睛,诡异的笑着。
这一回,他一没兜圈子,二没卖关子,下巴颏对着前面一仰,说:“那边,沿着河道走,大概十分钟,河岸边有一个石人。”
“走,带路。”
我把张袍从地上拖了起来,押着他走在前面。
袁大头一看,急了,他指着一个大布袋,说:“喂三条,这些东西你不帮我拿啊?”
那个布袋里装着的,正是他在女尸的婚房中,搜罗出来的破烂。
“谁让你装那么多东西的,背不动就扔几个,主墓室里的冥器肯定比这些玩意值钱。”
“好,那你走慢点,我扔几个,妈的,真是背不动了。”袁大头不舍的打开布袋,选出几件比较沉的冥器丢在地上,这才快跑几步跟了上来。
三人走了不多时,就见怪石之中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形轮廓。
张袍说:“到了,他就是冥河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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