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第528章

“畜生！”

张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发出一声，压抑而又痛苦的，低吼！

那股子，好不容易才被压下去的，滔天的恨意和杀气，在这一刻，再次，从他的心底，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他终于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洁在发布会现场，会那么疯狂！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在杀了顾家那对父子之后，会选择，自杀！

因为，她背负的，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仇恨！

她背负的，还有她母亲的，屈辱和，血债！

她承受的，是双重的，足以将任何一个正常人，都逼疯的，痛苦！

“顾子微......”

“你个人渣！！！”

他指着她，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不是要补偿吗？”

“好啊。”

方洁的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冰冷的弧度。

“你现在，就去，把顾家那两个畜生，从地狱里，给我拉回来！”

“我要亲手，把他们，再杀一遍！”

叶冉听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做不到？”方洁对叶冉说，“那晨曦，请你好好照顾她。”

她走到叶冉身边，轻抚着小晨曦的脸：“晨曦，妈妈要出远门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小晨曦咿咿呀呀地回应，小手抓着方洁的手指。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叶冉坚定地说，“我保证。”

.......

两个小时后，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防弹商务车，无声地滑到了顾家老宅的胡同口。

车身线条刚硬，漆黑的车漆在夜色里像一块凝固的墨，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肃杀。

张扬、张虎还有些虚弱的方洁，一起走了出来。

张扬伸手，“哗啦”一声拉开了车门，正准备让方洁先上，动作却猛地僵住。

车里，已经坐了一个人。

龙沁雪。

她就那么安静地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靠着车窗。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衬得她本就冷白的皮肤近乎透明。

窗外的路灯光线透过车窗，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不属于这个凡尘俗世的，冰雕玉琢的神像。

她没有看他们，只是垂着眼，手里拿着一支极细的银色画笔，在自己的手心上，轻轻地比划着什么，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张扬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

这姑奶奶怎么阴魂不散的？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子荒谬感，开口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

“不是，我说大小姐，我们回江城办丧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龙沁雪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琉璃般淡漠的眼珠，转向张扬，里面没有任何情绪。

“方洁是我妹妹。”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雪山融水，敲在石头上。

“我去祭拜她的母亲，有问题？”

一句话，直接把张扬后面所有想说的话，都给堵死了。

有问题吗？

好像......没问题。

人家是刚认的姐妹，姐姐去参加妹妹母亲的葬礼，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可他妈的，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扬哥。”

一直沉默的方洁，轻轻开了口。

她看了一眼张扬那副吃瘪的表情，又看了一眼车里那个理直气壮的女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哭笑不得的神情。

“算了。”她轻声说，“既然姐姐想去，就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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