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日行者的入职面试

英雄协会总部，地下七层，一间被称为“非标准生物接待室”的房间。这里没有窗户，墙壁是某种吸光的哑光金属，照明来自镶嵌在天花板的、模拟正午阳光光谱的LED阵列，亮度足以让吸血鬼瞬间自燃，也让刚被“请”进来的  刀锋战士  埃里克·布鲁克斯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黑色皮衣，戴着墨镜，背后交叉背着银质长剑和霰弹枪（在门口被要求卸下了所有实弹，只保留了空枪和未开刃的训练用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也最好滚远点”的气场。他抱着双臂，靠墙站着，像一尊沉默的黑色雕像，与房间里唯一一张金属桌子和两把椅子保持着距离。

门无声地滑开，金并那山岳般的身影填充了整个门框。他甚至没有完全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那无形的压迫感就让房间里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几分。他目光平静地落在刀锋身上，仿佛在评估一件有些特别，但终究是工具的物品。

“埃里克·布鲁克斯，”金并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不带任何感情，“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一直在猎杀什么。”

刀锋动了动，墨镜下的眼神锐利如刀，但没有说话。他习惯于在阴影中行动，这种被摆在明面上、如同商品被审视的感觉让他极其不适。

金并继续道，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份商业合同：“吸血鬼，以及其他黑暗生物。它们的存在，不符合我的秩序。它们制造混乱，威胁平民，浪费社会资源。”

他向前走了一步，房间里的“阳光”似乎都因他的移动而微微扭曲。“我提供给你三样东西：第一，全球范围内，关于非人智慧黑暗生物活动的最精准情报网络支持。第二，斯塔克工业与瓦坎达联合打造的最新款，对黑暗生物特攻的武器与装备，无限量供应。第三，在协会管辖范围内的合法行动身份，以及……一定程度上的司法豁免权。”

刀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条件？”

“条件就是，”金并的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一毫米，但那绝不是微笑，“你猎杀的目标，必须符合我制定的‘威胁判定标准’。优先处理集群性、高智能或有组织背景的黑暗生物。禁止对已登记、无害或处于监管下的个体动手。你的每一次行动，都需要提前报备，事后提交详细报告。并且，接受协会的实时定位与……必要时，远程生理状态监控。”

刀锋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抱着的双臂放下，站直了身体，肌肉微微绷紧：“如果我说不呢？”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不受任何约束。这套规矩听起来比吸血鬼的獠牙更让人窒息。

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抬起一只手，甚至没有看向房间的控制面板，只是对着空气，仿佛自言自语般下达了指令：“系统，局部环境调节。目标：接待室。参数：环境光强度，提升至地表正午阳光的500%。持续时间：预备。”

刹那间，整个房间亮得无法形容！那已经不是“阳光”，而是一片纯粹的、毁灭性的光之海洋！金属墙壁反射着刺目的光芒，空气仿佛都在高温下扭曲，发出细微的嗡鸣。刀锋即使戴着特制墨镜，也感觉眼睛一阵刺痛，皮肤上传来的灼烧感更是清晰无比。这光量，别说吸血鬼，就算是他这个半吸血鬼，长时间暴露其中也绝对会受到重创，甚至……灰飞烟灭。

金并的身影在强光中显得有些模糊，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地穿透光幕，清晰地传到刀锋耳中：“那么，埃里克·布鲁克斯先生，你现在就可以转身，走出这扇门。”

他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指向那扇紧闭的、此刻仿佛通往熔炉之门的方向。

“试试看，是你的日行者血脉移动速度快，”金并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玩味，“还是我启动这‘局部强光秩序场’的最终指令更快。”

刀锋僵在原地。墨镜下的瞳孔剧烈收缩。他能感觉到，这不是虚张声势。这个叫金并的男人，他真的做得到！而且做得毫不犹豫！这种将绝对力量隐藏在文明规则之下的作风，比任何张牙舞爪的怪物都要可怕。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独自在黑暗中猎杀的孤独岁月；因为人类社会的排斥而只能隐藏在边缘地带的憋屈；那些因情报不足或装备落后而功亏一篑、甚至目睹无辜者死去的时刻；还有……如果能拥有对方承诺的那些资源……

沉默在强光中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刀锋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光能灼烧空气的细微噼啪声。

最终，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了下来。他抬起手，不是去摸武器，而是扶了扶墨镜，仿佛只是为了遮挡这过分“热情”的欢迎仪式。

“……血浆。”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在强光中有些失真，“必须是最佳年份的。O型阴性，冷藏，不能超过三天。”

这是妥协，也是他最后的、微不足道的坚持。

金并的手指轻轻放下。那令人窒息的光海瞬间消退，房间恢复了之前那种“仅仅是让人不舒服”的亮度。他甚至没有对刀锋的要求做出任何评价，只是转身，走向门口。

“欢迎加入战略威胁分析部，特殊行动组，布鲁克斯先生。”金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带丝毫情绪波动，“你的第一份任务简报和装备领取凭证，会发送到你的个人终端。另外，协会食堂的冷库第三层，有你的专属储物格。”

门缓缓关上，留下刀锋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光能灼烧后的臭氧味。他低头，看着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套上的一个黑色金属腕表——协会的监控和通讯装置。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半吸血鬼血脉在刚才那极致光明下的悸动。然后，他迈开脚步，走向那扇如今象征着“秩序”与“约束”的门。

这条路，或许不再自由，但可能……会比他独自在黑暗中摸索，要高效得多。

至于最佳年份的O型阴性血浆？

他有点想知道，协会的积分，能不能兑换到那种传说中的、82年的拉菲……血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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