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沈妙音的崩溃!阴阳魔功阴卷到手!
阴阳峰。
嘭!
楚年身躯,被沈妙音粗暴丢到玉床之上。她整个人,青丝飞旋,精致绝美的容颜,闪动着浓浓的欲火,整个人好似被点燃,近乎失控。
那赤裸而出的雪白肌肤上,布满玄妙的魔纹,勾勒交织成娇艳玫瑰与蝴蝶,充斥着极致的诱惑。
在强烈魔气刺激下,楚年也陡然清醒,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心头陡然一沉。
又看了眼面前绝美的佳人,楚年更是近乎崩溃!
果然,一切都无比熟悉!
又是被掳回阴阳峰了!
“沈妙音,你,你发什么疯……”楚年又怒又惊,连连吼着,眼前的沈妙音,简直仿似一头发情忘我的母狐狸,双瞳近乎没有聚焦,唯有一片魔气震荡不休。
此刻的沈妙音,却根本听不进楚年的话,对外界的一切,都好似没了感知。
她对楚年,没有丝毫的回应,眉眼泛着春水,只有粗重喘息声喷洒出来,打在楚年脖颈间。
下一瞬,沈妙音魔气一震,便将自己和楚年身上衣衫尽数震碎,一股股清香扑面而来。
楚年眼看如此,霎时间,“轰”的一下,浑身气血立即上涌,只觉得身躯被一团火焰彻底点燃!
阴阳魔功悄然运转,老眼陡然赤红一片,干柴遇烈火,阴阳魔功阴卷、阳卷的修行者,凑在了一起,那压抑的欲望,也在此刻,被彻底点燃。
阴阳魔功,本就是合修之法,楚年没任何理由压制,拒绝自己的欲望。
“沈妙音,是你主动的……”
楚年恶狠狠骂着,正欲压制沈妙音,没成想,沈妙音却是更先一步,魔气窜动,直接镇压楚年……
……
时间飞快流逝。
这场合欢,在沈妙音的猛攻下,二人都早已不知天地为何物,一切结束,楚年疲累地沉沉睡去,近乎将体内的阳气,被沈妙音吸收了大半。
原本的躁动,已然彻底释放,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年只觉得疲累,仿佛一场大梦未醒。
他,沉沉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尚未清醒之际,忽然间,“嘭”的一声巨响响起。
庞大巨力猛然轰击在他的胸腹之间,剧痛瞬间贯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草!发什么疯?!”楚年陡然惊醒,一时间,怒气横生,竟是脱口骂着。
下一刻,整个人便被这股力量直接踹飞了出去,身体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最终,后背重重砸落在地面上,骨骼的痛楚令楚年紧咬着牙关,一口气险些没能提上来。
这般剧痛,也令他瞬间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骂沈妙音?
楚年心头发怵,顾不得浑身的酸痛,第一时间从地上翻身而起,抓起散落在旁的衣物,飞快穿戴整齐。
而与此同时,一道清冷喝声,带着薄怒传开:“你这狗东西,看来是在姜清婉身边,得了不少的好处,竟然飘到敢骂本圣女了……”
楚年陡然一惊,当即顺着声音望去。
昏暗室内,玲珑起伏的雪白娇躯正在翩然舞动——沈妙音,正在穿衣。
轻纱一件件披上,遮掩住那片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雪白。
下一刻,沈妙音转过头来,那一张俏脸,此刻却没有半分血色,眉头皱着,脸色难看。
楚年见状,听着沈妙音的话,不由反唇讥讽:
“圣女强行把老夫掳到这里,行此等双修之事。”
“怎么结束了,反倒摆出这副死了爹娘的脸色?”
“难不成,是老夫强迫你的不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心底实在是不痛快到了极点。
刚刚才从姜清婉那里得到新生,以为脱离了这阴阳峰的掌控,却没想到转眼间又落回了沈妙音的手上。
这种对自己命运的无力感,让他实在憋闷极了。
被当成修炼炉鼎,肆意采撷,用完之后,还要被一脚踹下床榻。
这般折磨,这般羞辱,他受够了。
既然已经投靠了姜清婉,眼下自然不愿再卑躬屈膝,逆来顺受。
再说,他并非全无底牌。
看着沈妙音那面沉如水的神情,楚年无比确定——沈妙音,如今没那个魄力当真将自己随手杀了!
一张足以让沈妙音投鼠忌器的杀手锏,早已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阴阳魔功。
阳卷为尊,阴卷次之。
这门功法的霸道与诡异,他比谁都清楚。
离了他这个修行阳卷的人,沈妙音的阴卷之路,便等同于走进了死胡同,再无寸进的可能。
看她此刻这副表情,楚年心中冷笑更甚。
想必,她如今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魔功之中隐藏的致命隐患。
阴卷修行者,无论修为多高,地位多尊贵,都逃不过那般隐患。
沈妙音听着楚年那句句诛心的话语,绝美的容颜愈发冰冷。
出乎楚年意料的是,她罕见地没有立刻发作,没有用更恶毒的言语反击回来。
她只是沉默着。
一双过去总是盛满高傲与轻蔑的美眸,此刻却翻涌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死死地盯着楚年。
那目光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片审视的寒霜,混杂着他无法读懂的深沉漩涡。
楚年懒得去揣测这女人的心思。
他心神一动,沉入体内,默默感知着自己的变化。
这一探,他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浮现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异色。
丹田气海之内,原本已经极为凝实的魔气,此刻变得更加精纯,更加厚重。
魔气翻涌,其中蕴藏的力量,比之前强横了不止一个层次。
经脉被拓宽,也更坚韧,能容纳魔气更猛烈地奔腾。
根基远超同阶。
最重要的是,他的境界,已然彻底抵达了瓶颈。
炼气八层,已然达到了圆满之境,距离炼气九层,只差一丝!
“不愧是金丹境的魔女……”
感受着体内的力量,楚年心头那股憋闷之感,顿时散去了大半,铺满了喜色。
自己体内,魔气森森,浩荡不已,分明突破的契机,已然降临。
楚年感知着这一切,呼吸陡然急促,沉沉道:“圣女大人,有什么话,容后再议,老夫要突破了!”
说罢,楚年当即从怀中取出数百灵石,铺在身畔,竟是就此开始了修行,全然不顾沈妙音的脸色。
霎时间,灵气逸散,尽数蜂拥进入楚年体内,楚年的气息,也在一点点凝聚,疯涨。
沈妙音看着这一切,顿时愣住,一股古怪之感,就这么从心底升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楚年,只觉得短短月余时间,楚年竟好似变了个人,与从前那个老杂役,模样相似,但内里,竟是已然完全不同了。
“这个老东西……”沈妙音瞪着楚年,心中,却怎么都生不起怒意来。
若是以往,楚年敢如此待她,她恐怕早已出手,将楚年镇压,狠狠教训他。
可现在……
沈妙音黛眉微蹙,也不知为何自己对如今的楚年,竟会容忍到了如此地步。
时间流逝。
半日过后。
轰!
楚年身上,一股精纯魔气呼啸而出,成功破境!
炼气九层!
楚年霍然睁开双瞳,眼底闪过浓浓惊喜之色。
再度与沈妙音这个阴灵体双修,得到的好处极大,超乎想象,甚至远超与姜清婉合修。
不愧是顶级阴灵体,配上阴阳魔功阴卷,这简直是为他准备的大药!
楚年正沉浸在实力暴涨中,对沈妙音的怨意都少了几分。
而就在此时,沈妙音淡漠声音却是悄然响起,打破了寂静。
“你这狗东西。”她眉眼冰冷,隐含一丝怒意:“找到了新主子,就敢对本圣女大呼小叫了?还当着本圣女的面修行!”
“狗尚且认主!你连狗都不如!”
楚年听得清晰,神情微微一怔,瞬间收敛全身气息,扭头看向沈妙音。
此一时,彼一时。
他与沈妙音对视,毫不相让,语气平淡: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姜门主赏识老夫,允诺总堂主之位,资源功法应有尽有。”
他平静反问:
“老夫何必非要留在阴阳峰,继续当一条任你打骂的狗?”
你沈妙音但凡过去对老夫好上一分。
老夫又何必另寻他主,走到今天这一步?
闻言。
沈妙音眼眸深处的温度抽离,目光瞬间冻结。
但这只持续一瞬,便被沉默取代。
楚年此言,字字诛心,却也是事实。
她没有理会楚年,将心神沉入体内。
一股浓郁魔气在四肢百骸中奔涌,每次运转都带着力量,冲刷着她的金丹。
离圆满尚有距离的金丹,此刻光华大盛,道纹愈发显现,再有数次这样的修行,她便有把握冲击元婴大道。
这本该是喜事。
可沈妙音的心,却沉入谷底。
因为力量深处,一种阴影正在滋生。
那是源于灵魂的燥热与空虚,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意志。
阴阳魔功,阴卷次之。
这功法给她套上了一副枷锁。
修行魔功,必须时时掠夺阳气,以求阴阳调和。
否则,源自本源的欲望便会生长,最终将她的理智与意志撕碎、吞没。
这些时日,她便是活在这种煎熬之中。
白日里,她是阴阳峰圣女。
夜晚,她要独自对抗那欲念狂潮。
这种源自本源的冲动,不是靠意志力就能抗衡的。
她忍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败了。
一败涂地。
最终,是她自己压抑不住,主动前来,用手段将这个她曾视作蝼蚁的老仆掠夺至此。
刚从混沌中醒来,悔意与屈辱感几乎将她淹没。
她后悔修炼了这魔功。
她甚至有一瞬,生出了毁功重修的念头!
废掉这一身金丹修为,斩断这魔功的根基,重获自由。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
她看到丹田内的金丹,感受到体内离元婴仅一步之遥的魔气。
她想到了自己数百年的苦修,想到了在宗门内如履薄冰的每一步。
要她放弃?
那意味着她数百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她将彻底失去与宗门内天骄竞争的资格,她将再也无法在沈流儿面前,抬起头颅!
最为重要的是,没有这身修为,她便不得不沦为失败者,退出葬仙宗,回到自己家族,沦为族中笑柄!
她做不到。
她没有毁掉一切重头再来的魄力。
所以。
她需要楚年。
这个她曾鄙夷的老狗,如今成了她修行路上的“丹药”。
沈妙音的视线落回楚年身上。
眸子里的冷意散去一丝,取而代之的是审视。
“我们谈谈。”
她的声音依旧冷,却少了压迫,多了一丝沙哑。
楚年眉头一挑,眼底划过诧异。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女魔头口中,听到平等的语气。
看来,阴阳魔功的副作用,比他想象的要棘手。
这女魔头,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门外,一道影子贴着门缝,大气不敢喘。
小玉的脸上,满是震惊。
她最清楚自家主人的骄傲。
可现在,那个视颜面重于性命的主人,竟会用强迫手段将楚年掳来。
事后,非但没有杀人灭口,反而……将姿态压低了?
房间内,沈妙音见楚年不语,便径自开口。
她的声音恢复了威严,带着施舍感:
“回到阴阳峰来。”
“本圣女可准你做阴阳峰总执事,地位未必比那执法门的总堂主低。”
这般许诺,在她看来,已是恩赐。
阴阳峰总执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许多内门弟子得不到的位置。
她顿了顿,给楚年消化时间,才抛出核心:
“并且,做本圣女的唯一鼎炉。”
“你我同修,实力都可提升极快,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沈妙音凝视着楚年,眸子泛着意味。
她将这个词汇,用宣告所有权的方式说了出来。
在她看来,这条件已是极限,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
她是谁?
她是葬仙宗阴阳峰圣女,是无数弟子仰望之人,是未来可能执掌一峰的人物。
如今,她竟然放下身段,许诺楚年做她唯一的“男宠”。
这是何等的恩赐?何等样的造化?
楚年理应感恩戴德,激动到语无伦次,然后倒头便拜,感激涕零地接受自己的“赏赐”。
沈妙音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疲惫,她淡淡地继续说道:
“你这老东西,伺候本圣女百余年,没少在脑子里,用那些龌龊念头侵占本圣女吧?”
“如今,本圣女给你这个机会。”
“你如愿了。”
她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仿佛她不是在商谈,而是在下一道法旨。
经过这一个多月来,被魔功副作用日夜折磨的痛苦,已经彻底磨平了沈妙音最后一丝侥幸。
她再如何高傲,也无法对抗来自灵魂本源的欲望。
她,必须找个男人。
而这个人选,只能是楚年。
她不是没有想过,重新找一个人,培养他修行阴阳魔功的阳卷。
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掐灭了。
一来,她发自内心地不愿,也不屑再让第二个男子触碰自己的身体。
一想到要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行此苟且之事,她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
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纯阳灵体,何其难寻?
那是在数十万,乃至数百万修士中都未必能出现一个的绝顶炉鼎体质。
短时间内,她根本不可能找到第二个。
更别提,楚年还是个更为高等的伪圣体!
沈妙音再度开口,声音更柔了几分,说道:“好了,日后你就搬回阴阳峰,本圣女准你在圣女宫内,寻一个房间住下。”
她的话语里,那股与生俱来的高傲并未消散,反而化作了一种更为内敛的施舍。
仿佛这已是她能放下的最高姿态,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天大恩赐。
沈妙音开口,已然胸有成竹。
这般恩赐,放眼整个葬仙宗,给任何一个弟子,那弟子都会无比感激,乃至激动得昏过去。
她沈妙音,可是葬仙宗顶美,最为娇艳的女子之一。
宗门之内,不知多少天骄翘楚,日思夜想,只为能与她说上一句话,甚至远远看上一眼。
葬仙宗谁人不想一亲芳泽?
这几日,乾元峰那位风头正盛的圣子,常常上门,姿态放得极低,送上无数珍宝,可沈妙音连阴阳峰的山门都不让他进。
甚至,不止乾元峰圣子一人。
其余各峰的真传弟子,乃至一些寿元将近、寻求突破机缘的长老,都曾明里暗里表达过结为道侣的意愿。
她无一例外,尽数回绝。
对自己的魅力,沈妙音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让楚年这老狗住进自己的圣女宫,已是破天荒的恩典。
她静静等着,等着看楚年那张老脸上露出狂喜、感激涕零的表情。
没成想。
楚年却是没有丝毫迟疑,开口无比果断:“多谢圣女抬爱,但这般殊荣,老夫是享受不到了。”
声音平淡,没有半分波澜,仿佛沈妙音刚才说的,没有任何吸引力。
在哪里都是当狗。
在执法门,姜清婉虽同样视他为工具,但至少表面上,还维持着一份尊重,对自己更是无比大方,灵石丹药从不吝啬。
还许以自己总堂主这般重要位置。
回阴阳峰?
回到这个女魔头身边,继续做那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甚至还要将已经示好的姜清婉彻底得罪了。
他找不出任何能让自己回阴阳峰的理由,更何况,沈妙音的这份“恩赐”,根本没有半分诚意可言。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那施舍的口吻,无一不在提醒着楚年,他过去百年的卑微。
楚年眼皮微抬,目光直视着沈妙音那双惊愕的眸子,声音陡然转冷。
“圣女,让老夫当鼎炉,怎么还搞的老夫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
“难道不是你受魔功影响,欲火焚身,不得不来找老夫吗?”
楚年冷冷说着,眉眼如炬。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刺入沈妙音那高傲的内心。
他,心底也并不愿舍弃沈妙音这个绝佳的鼎炉。
阴灵体、修炼阴阳魔功,效果着实惊人,若是能经常与沈妙音合修,对自己修行有莫大帮助。
但前提,是自己不能再被沈妙音拿捏。
今日,他就要将这百余年来颠倒的地位,彻底扭转过来!
“你!”
闻言,沈妙音勃然大怒!
一股恐怖的寒意自她体内轰然爆发,眉眼泛着浓浓冷意,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此刻尽是翻涌的杀机。
这个狗奴才!
这个卑贱的老东西!
他竟然如此不上道,竟敢用这般言语百般挑衅!
“你这狗东西,觉得本圣女在求你不成?”
轰!
她已然震怒、烦闷到了极点。
金丹境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整个大殿都在这股力量下隐隐震颤着,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穹顶之上,片片尘埃簌簌落下。
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仿佛灌满了水银,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过往百余年,楚年这狗东西,何曾敢这般与自己讲话?
别说顶撞,就连抬头直视自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当真是觉得有了姜清婉做依仗,本圣女便奈何他不得了?
在这般山崩海啸的威压下,楚年亦是神情微凝,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收缩。
金丹修士的怒火,绝非儿戏。
他心头闪过一丝惊慌,也怕沈妙音这个家伙失了智,被怒火冲昏头脑,做出什么过激之事。
但他赌对了。
这股威压虽强,却只困不杀,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压在肩头,却并未真正落下。
好在,沈妙音,分明只是在施压。
她的理智,尚在。
楚年眸光微转,紧绷的身体略微放松,却是打算再往前试探一步:“想要老夫为圣女你分忧,也不是不行……”
他故意将话说到一半,留下了谈判的余地。
然而,沈妙音的骄傲,远超他的想象。
“哼!”
沈妙音冷哼一声,眉眼带着刺骨的鄙夷之色,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个老东西,还没有资格与本圣女谈条件。”
她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最后的通牒。
“若是不愿,就滚回执法门给姜清婉当狗去吧。”
楚年闻言,神情不变。
他心中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他当即起身,没有丝毫迟疑,对着上方的沈妙音拱手一礼,动作标准得无可挑剔。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告辞了。”
没有丝毫迟疑,楚年大袖一甩,转身便要离开。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
脚步坚定。
一步、一步,走的很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妙音的心跳上。
殿内的空气死寂。
沈妙音怔怔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神情微变。
她脸上的怒意与鄙夷尚未完全褪去,一抹难见的慌张与错愕,便已经不受控制地爬了上来,一闪而过。
楚年,当真就这么走了!
没有丝毫留恋!
自己开出的条件,住进圣女宫,成为自己唯一的男人,这等足以让任何男修疯狂的恩赐,对他竟是没有丝毫诱惑力?!
沈妙音眸光沉沉,心神急转,美眸闪烁着浓浓的挣扎。
放他走?
不!
魔功的反噬如同跗骨之蛆,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她的神魂,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空虚与燥热,根本不是意志可以压制。
她能忍一个月,还能忍第二个月吗?
强行掳掠第二次?
届时,自己身为圣女的颜面,也将彻底扫地。
可若不放……
难道真要自己低头,向这个百年来自己任意打骂的奴才,谈条件?
这一切,楚年自然不知,他只管离去。
大殿的门就在眼前。
走到门口时,楚年眼角余光瞥到了守在门口的小玉。
他看到小玉那双水灵的眼睛里,满是哀求与焦急——她希望楚年不要这么决绝离开,希望他能服个软,给主人一个台阶下。
楚年却是并未有任何的心软。
他再度跨步,右脚抬起,似要当真就此离去。
他与沈妙音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先低头。
而那个人,绝不能是他。
而就在他即将迈出这房门之际。
身后,魔气席卷而来,带着阴冷与暴戾,瞬息而至,横在楚年面前化作屏障,将门口封住,令他无法离去。
楚年停下脚步,眉头微挑。
他没有回头,感受着身后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心头一凝。
他不知沈妙音是决定让步,还是想动手泄愤。
好在,很快,身后传来沈妙音冰冷的声音。
只是声音中压抑着一丝颤抖,和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恨意。
那是骄傲被碾碎后的不甘。
“楚年。”
她顿了顿,仿佛用尽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话。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沈妙音眉眼泛着烦躁,殿内空气仿佛都因她的心绪变得粘稠。
她心中有一个预感,今日,她要被这个视作蝼蚁百年的东西,拿捏在掌心。
一步错,步步错。
悔恨在心底蔓延,腐蚀着她的内腑。
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走捷径,不该被那力量诱惑,去修炼这阴阳魔功!
可事到如今,魔功已深入骨髓,与她的金丹修为相连。
回头?已无路可回。
沈妙音指尖收紧,镶嵌宝石的扶手硌得她指骨生疼,那痛楚让她维持着圣女的威严。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被压制成警告。
“若是条件不过分,本圣女可以容忍你这一次。”
“但你也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本圣女并非非你不可……”
话虽如此,可话语里的底气,连她自己都觉得虚。
闻言。
楚年转过身。
那道魔气屏障,随着他的动作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神情平静,甚至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在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老夫所求不多。”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很是沉稳。
“只求自由之身。”
四个字,如重锤,砸在沈妙音的心防上。
她眼瞳一缩。
楚年并未理会她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将自己的条件铺开,像在陈述一件交易
“老夫可以配合圣女修行,但不可能再回到阴阳峰,更不可能再做圣女的奴仆。”
“日后,圣女若是需要,便可传讯于我,唤老夫前来配合。”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沈妙音那双蕴含着风暴的美眸,补充了一句。
“当然,前提是老夫身无要事,定会前来相助。”
这句话,才是最诛心的一句。
身无要事。
这意味着,他的时间,不再属于她。
他的人生,将由他自己做主。
而她,沈妙音,堂堂阴阳峰圣女,竟要像个深闺怨妇一样,等待一个男人的“临幸”,还要看他有没有空。
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感,混合着狂暴的杀意,瞬间冲上沈妙音的头顶。
失去掌控的感觉,令她心头发疯般的不适。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楚年话语中隐藏的含义已经相当明确——他不可能放弃其他女人,比如,姜清婉。
他要她和其他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一个曾经被她踩在脚下,连正眼都懒得瞧一眼的男人。
若是放在一个月前,不,哪怕是半个月前,有谁敢对她说出这等话,早已被她挫骨扬灰,神魂俱灭。
她的骄傲,她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绝不允许她答应这种荒唐之事。
但……
现实是冰冷的。
这一个月的煎熬,那魔功反噬时,阴寒之气侵蚀神魂的痛苦,那种理智在欲望烈焰中被反复灼烧的折磨,已经将她的心神摧残得憔悴不堪。
那高高在上的自恋与骄傲,在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面前,也悄然碎裂,散落了一地。
不接受,就要继续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
甚至,随着时间推移,反噬会越来越强,直到她彻底被魔功吞噬,沦为只知交合的行尸走肉。
沈妙音沉默着,胸口剧烈起伏,绝美的脸上一片青白交加。
她仍在挣扎,在骄傲与现实的悬崖边苦苦挣扎。
楚年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冷笑,却并未给她喘息和思考的余地。
他要的,是趁此机会,乘胜追击,一举击溃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还有。”
楚年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沈妙音内心的天人交战。
“老夫想要阴阳魔功的阴卷。”
“就这两个条件,圣女若是答应,日后,老夫便随叫随到,百般配合!”
阴阳魔功阴卷!
这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的!
自由之身只是基础,得到完整的功法,才是他的目的!
闻言。
沈妙音猛地抬起头,眉眼间那狂暴的怒意竟是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度古怪的神色。
精致的俏脸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动。
放在从前,这阴阳魔功阴卷,是她最大的秘密,是她视若珍宝的通天之路。
现在?
她已经被这该死的魔功折磨得彻底没了脾气,只觉得这功法晦气到了极点,如同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楚年求这阴阳魔功……
一个念头,瞬间在沈妙音脑海中闪过。
他是为了姜清婉?
他想让姜清婉也修炼这门魔功?
这个想法一出现,沈妙音的心头竟涌上一股扭曲的快意。
好啊!
让那个女人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让她也沦为这狗东西的鼎炉!
一想到姜清婉未来可能也会面临和自己一样的窘境,沈妙音心中的屈辱感竟莫名消散了许多。
将这烫手山芋丢出去,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沈妙音思忖片刻,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
她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几分镇定:“你所说的两个条件,本圣女并非不可答应。”
“但,在此之前,本圣女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楚年神情微动,心中了然,却依旧做出恭敬的姿态。
“圣女请问,老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妙音俏脸绷紧,那双曾经睥睨众生的美眸里,此刻竟泛着一丝对未知的恐惧与难以抑制的无奈。
“这阴阳魔功的阴卷,究竟有什么样的限制?”
她死死盯着楚年,一字一顿地问道。
“阳卷之内,定然有所描述。”
“你须如实说来!”
果然。
楚年心中,早已猜到沈妙音会问这个。
一个能让金丹修士都束手无策的魔功,其限制必然超乎想象。她此刻,就像一个溺水之人,迫切地想知道自己脚下到底是无底深渊,还是一片浅滩。
见沈妙音心神已然彻底服软,楚年便也不再打算隐瞒。
将这残酷的真相说出来,对她而言是打击,对自己而言,却是彻底焊死她退路的最后一道枷锁。
他看着她,目光平静,缓缓吐字。
“阴阳魔功,阳卷为尊,阴卷为辅。”
“修行阴卷之人,在与阳卷之人初次阴阳交融之后,其一身魔功便会与阳卷修行者的气息彻底绑定。”
“自此之后,便不可再寻其他男子。”
楚年声音平淡,却如同一记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沈妙音的头顶。
“否则……”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沈妙音瞬间煞白的脸,才将最后的结果说出。
“魔功尽毁,修为倒退,甚至有爆体而亡之危。”
轰!
沈妙音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只剩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和血液奔流的轰鸣。
她身子一晃,只觉一股晕眩冲上了眉梢。
满脸的血色褪尽,只剩下冷冽。
悔恨。
无尽的悔恨,如同最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我……我早该想到的……”
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声音破碎而难堪:
“从阴阳魔功的阳卷内容设置了禁制,阻止任何女子神识探查的那一刻起,我就该想到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双修功法,这就是一部为男人准备的……采补魔功!”
沈妙音喃喃着,眉眼间泛起浓稠得化不开的无奈与苦涩。
那曾经支撑着她的所有骄傲与自信,在这一刻,被这残酷的真相击得粉碎。
一时间,她竟有些失魂落魄,宛如一尊被抽去灵魂的精美雕像,空洞地坐在那冰冷的宝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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