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3

宫变发生在一个雨夜。

三皇子打着“清君侧，诛奸佞”的旗号，率私兵围攻皇城，却没料到辰槿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梅毓亭“无意”透露的私兵据点是个幌子，真正的精锐死士，在辰槿的调度下，如利刃般从侧门突入，瞬间绞杀了三皇子的主力。

厮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混着雨水，在宫城上空炸开。梅毓亭站在辰槿府邸的阁楼顶端，撑着伞，看着远处宫墙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雨幕。

他的暗卫站在身后，声音带着担忧：“公子，辰槿胜券在握了。我们……”

“知道了。”梅毓亭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按第二套方案准备。”

暗卫一怔，随即领命退下。

第二套方案，是在辰槿登基后，立刻将他私藏死士、篡改母妃死因、甚至暗中与敌国密通的证据，呈给朝中几位老臣。那是梅毓亭这些日子，用辰槿给他的“信任”和自己不要命的试探，一点点拼凑起来的致命杀招。

雨越下越大，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梅毓亭看着那片火光，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辰槿的样子。

那时辰槿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宫宴上被其他皇子推搡，却只是默默捡起掉落的玉佩，眼神里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平静。

那时的他，大概不会想到，这个沉默的少年，有朝一日会站在权力的顶峰。

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他纠缠到这种地步。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宫变结束的消息传来——三皇子兵败被擒，辰槿以雷霆之势掌控了皇城。

辰槿登基的诏书，在三日后昭告天下。

登基大典那日，梅毓亭穿着一身素色朝服，站在朝臣的末尾。他看着丹陛之上，身着十二章纹冕服的辰槿，接受百官朝拜。阳光刺眼，辰槿的脸隐在冕旒的珠帘之后，看不清表情。

礼官高声唱喏，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起时，梅毓亭的膝盖有些发软。他微微垂着眼，掩去眸底复杂的情绪。

仪式结束后，新帝辰槿召他单独进宫。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辰槿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跪着的梅毓亭，沉默了很久。

“起来吧。”他终于开口，声音透过冕旒的珠帘，有些模糊，“地上凉。”

梅毓亭依言起身，垂手立在殿中，依旧不看他。

“宫变那日，你在阁楼看了很久。”辰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在想什么？”

“臣在想，殿下终于得偿所愿。”梅毓亭的语气平淡无波。

“得偿所愿？”辰槿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喜怒，“那你呢？梅毓亭，你想要什么？”

梅毓亭抬眼，看向他。隔着珠帘，他看不清辰槿的眼神，却能感受到那目光的重量。

“臣……”他顿了顿，声音清晰，“臣想要自由。”

辰槿沉默了，殿内只剩下檀香燃烧的清香。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道：“自由？梅毓亭，你觉得，事到如今，你还能自由吗？”

“臣知道不能。”梅毓亭垂下眼，“所以，臣不求殿下放了臣，只求殿下……别再用那些手段了。”

“哪些手段？”

“用伤害来……证明什么的手段。”梅毓亭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辰槿又沉默了。他看着梅毓亭低垂的头颅，看着他素色朝服上暗纹的兰草——那是他当年送的料子。

许久，他才道：“好。我答应你。”

梅毓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辰槿看着他的反应，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你要记住，梅毓亭，”他的声音透过珠帘，带着帝王的威严，“从今日起，你是朕的臣子，也是……朕唯一的‘特例’。”

唯一的特例……

梅毓亭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又迅速冷了下去。特例？是指那个可以随时被牺牲，也可以随时被恩宠的棋子吗？

他低下头，恭声道：“臣，遵旨。”

辰槿看着他顺从的模样，眼底深处，那片翻涌的暗潮，终于暂时平息了下去。

他知道梅毓亭还在算计，知道他手里可能还握着能毁掉自己的证据。

但那又如何？

他已经是皇帝了。

他有的是时间，和梅毓亭，慢慢耗。

御书房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梅毓亭站在空旷的殿中，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自由……他知道那是奢望。

但辰槿那句“别再用那些手段”，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早已冰封的心湖，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或许，这场纠缠，还有别的解法。

他抬手，摸了摸袖中那半块染血的碎玉。

玉的棱角，似乎没那么硌手了。

不管辰槿怎么想，他们早已回不去曾经那段悠闲的时光里，他站在高位之上藐视一切又怎知民生疾苦和怨恨。

这场游戏是该结束了。

…

夜黑风高，正是投湖的好时机！

【系统提示：该副本宿主未完成任务，启动惩罚模式：扣除所有积分，随机抹除一位现实世界对宿主的记忆。】


　　(https://www.dindian55.com/html/4846/4846840/11111103.html)


1秒记住顶点小说网：www.dindian55.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dindian55.com